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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特區四十年

1979年7月,中國改革開放的第壹聲春雷在蛇口響起。隨著填海造港機械的轟鳴聲,改革後的“試管”蛇口工業區誕生在這片初始面積只有2.14平方公裏的土地上。次年8月,深圳經濟特區正式成立。從那時起,春天的氣息就從南海畫的這個“小圓圈”裏飄走了。

現在碼頭開放了,高樓拔地而起,各行各業欣欣向榮。很多經濟騰飛的奇跡都是從深圳開始的,曾經的小漁村變成了國際大都市。

回望40年,深圳通過蛇口邁出了改革開放的第壹步。時任蛇口工業區黨委書記的袁庚,率先在蛇口推行定額超產獎勵制度、以工程招標方式進行項目管理、職工住房商品化、全國招聘人才、實行全職合同制等壹系列開創性舉措。蛇口成為深圳乃至全國經濟社會體制改革的先行者。

鄭燕平是深圳蛇口工業區的第壹代員工。她在深圳生活了近40年,是變化的見證者和受益者。這座城市的發展和成就都保存在她的記憶裏。

“當時的深圳是壹張白紙,我預感會有更多的機會。”

1982年2月,畢業於韶關壹中的鄭燕平通過韶關勞動局參加了香港凱達實業有限公司在蛇口工業區設立的凱達玩具廠的招聘。那時候她壹心想走出家鄉,看看外面的世界。

凱達玩具廠是當時深圳最早的外資企業之壹。申請成功後,鄭燕平帶著80多個年齡相仿的女孩來到蛇口,成為改革開放初期深圳的壹名女工。

“當時的深圳是壹張白紙,我預感會有更多的機會。”回憶起她第壹次來深圳的情景,鄭燕平說還有壹個浪漫的原因吸引著她。“聽說這裏有海,壹直覺得海很美。70年代有首歌叫《假日海灘》。那首歌我還會唱,所以我就想看看。”

當她第壹次到達蛇口時,鄭燕平看到了荒涼的眼睛和塵土飛揚的建設中的工業開發區。她不時還能聽到炸山填海的聲音。只有附近的供銷社能買到壹些簡單的日用品。如果她想要更多的選擇,她需要騎自行車穿過荔枝森林去買。“我們來了壹個月左右就開始想家了,有時候會躲在被窩裏哭。”幸運的是,年輕人總是有辦法找樂子。婦女節那天,她和其他姐妹在宿舍舉辦了壹個小型聚會。

鄭燕平在工廠的生產線上負責給洋娃娃縫制衣服。當時她的月收入還算豐厚,固定工資80元,多出的生產部分還能拿到相應的獎金,此外還有加班費和考勤獎金。最多時僅加班費就超過1,000港元,這在當時的中國其他地區是不可想象的,而鄭燕平也參與了中國最早的工資制度改革“結構性工資制”。

那時候,鄭燕平會有意識地把工資存起來,用員工名額從香港買冰箱、彩電、洗衣機,年底帶回家。“那時候周圍人都羨慕我們家有壹個人在深圳工作,能從海外買到‘鹹水貨’。”那時候物質消費還不發達,她已經可以從蛇口工業區的職工食堂買到很多“稀罕貨”,包括香港娃娃面、午餐肉罐頭、力士香皂、黑色牙刷等...

不僅如此,蛇口管委會還由全體員工選舉產生,蛇口的員工還可以分期購買工業區的福利房。早期蛇口所有員工都可以根據入區時間打分,婚後享受相應的住房福利待遇。1990,鄭燕平以22000元的價格買了壹套67平米的二手房。她自己湊了8000元的首付,每個月還480多元的貸款。

鄭燕平仍然記得國家部長級領導人來工廠看望工人,和大家壹起排隊吃飯,唱詩,就工人要求的福利待遇作出指示的情景。“我們常說壹句話叫‘蛇口情節’,講的是早期來到蛇口的那群人的感受。”

“作為壹名女性工作者,我知道哪些女性權益應該得到更多關註。”

隨著工廠訂單的逐漸增多,工人的工作量也猛增,加班也越來越頻繁。同時,現代企業管理制度不健全,員工權益保護存在壹定問題。這種情況在當時園區的其他企業也有發生,蛇口工會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的。

在凱達玩具廠工作兩年後,鄭燕平被調到蛇口工會,先後在婦女部和法律部工作。談到工會的形成和發展過程,她說:“在從計劃經濟時代向市場經濟國家過渡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雇傭雙方的問題。最理想的當然是雙贏,但在壹開始,摸著石頭過河,定位和定調很重要。不能只看重用人單位,更不能踐踏員工的權益。任何壹方都不能不遵守規則。”

“女工出身,我知道哪些女權更應該被重視。”有壹次,鄭燕平收到了對壹家食品廠的投訴。該廠女工被車間玻璃門劃傷,廠方卻不認定她為工傷,並將矛頭指向女工與主管的爭吵,認為女工是在負面情緒影響下推玻璃門受傷,要求賠償。在了解了初步情況後,鄭燕平前往工廠實地考察。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玻璃門原本就有破損,但用膠水粘上去並沒有消除潛在的隱患。基於此,鄭燕平堅決支持受傷女職工申報工傷:“工傷的界定只說了工傷發生的時間和地點,並沒有說因為吵架或者其他原因不算,也沒有說不能遭受血肉之軀的痛苦和經濟損失。”

在鄭燕平看來,蛇口工會可以算是中國工會的壹面旗幟。它不僅率先制定了無歧視條件招聘員工的標準,特別是女性員工在結婚和懷孕時不得自願離職,還要求企業與員工簽訂的勞動合同必須在工會備案。當時蛇口工業區的四五百家企業都在工會的權限之內。

隨著權限範圍的擴大,鄭燕平開始更有意識地擴大自己的知識儲備,萌生了參加高考的想法。“我非常喜歡寫作。壹開始不知道考什麽,就考了中文系。”然後她把所有的業余時間都投入到學習中,成功成為深圳大學中文系的壹員。幾乎與此同時,壹個叫安子的女農民工也考上了,她的紀實小說《青春驛站——深圳女農民工畫像》開始在深圳特區報1991連載。可以說,八九十年代的深圳,建設的如火如荼,文學的詩意盎然。日後被人們津津樂道的深圳“打工文學”,就是在龐大的勞動人民群體中誕生的。

“光寫和說是不夠的。我也必須有方法,懂得法律。”工作中需要處理的各種復雜的勞資糾紛,讓鄭燕平發現,法律可能是更迫切需要的知識。於是,在中文系讀了壹年後,她轉到了法律系,然後她考上了中國政法大學的在職研究生。

在蛇口工會的崗位上,鄭燕平壹直工作到退休,在此期間,她也感受到了這座城市日益完善的勞動權益保護。她認為,近年來,深圳在維護勞動者權益方面越來越註重專業化。以蛇口工會為例,工會每年都會招標,並與律師事務所合作,幫助工人解決糾紛。“工人只要有問題就可以過來,工會出錢請專業律師打官司”,這樣就形成了社會購買服務。

“我很幸運,偶然搭上了改革開放的高鐵。”

退休後的鄭燕平生活豐富,和90後愛好者壹起跑步健身,學習炒股,考取心理學三、二級證書,也體驗了做生意的樂趣。

性格開朗的鄭燕平在蛇口工會擔任女工部部長期間,經常組織女幹部開展業余活動,或去世界之窗遊玩,或結伴逛街,有壹兩個去結識了當時常去的壹家服裝店的老板。現在服裝店老板拓展了網上銷售業務,邀請她加盟。鄭燕平欣然同意,“我的性格是做我決定要做好的事。今年2月19是我到深圳38周年。我想給自己壹個禮物,就是做壹個VIP掌櫃。”為了拓寬遊客來源,鄭燕平主動結識了許多年輕人,有的甚至成了朋友。她喜歡在家裏放壹束黃玫瑰。在空閑時間,她會買壹個新鮮的木瓜和壹份甜點,並邀請她的朋友在家聚會。

回顧在深圳近40年的生活,鄭燕平對自己的幸運心存感激。“在深圳,尤其是在蛇口,我最大的財富是獲得了完整的人生體驗。”她記得深圳第壹屆交誼舞大賽,蛇口十佳歌手大賽,演講比賽等等。記得參加了滕文基導演的《鍋鍋勺交響曲》的拍攝,是作為群眾演員。那是壹組大雨中的鏡頭,她濕透了但還是很開心。我還記得每壹次徒步旅行,我脫下3寸的高跟鞋,穿上球鞋和朋友壹起。最好的記錄是我在10小時內完成了惠州60公裏徒步挑戰,前後挑戰了三次。它發達,包容,永遠年輕。“我沒有想到我會坐上這趟改革開放的高鐵。在我心目中,深圳是最好的家。”鄭燕平說。

(除特別註明外,本文圖片均由受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