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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移民趨勢

1713年(清康熙五十二年)五月的壹天,上個月剛剛過完六十大壽的清聖賢康熙皇帝,坐上了金殿,開始擔任朝政。他先把四川遂寧的田糧戶籍長敖(何,音“何”)召到廟裏,詢問四川大移民的情況。

原來,上個月康熙皇帝接見各省老人壽宴團時,已經和敖的父親、87歲的四川老人張娘有了聯系。通過這次接觸,他了解到,當時各省移民響應聖旨,源源不斷地湧入四川,為重大事件開墾土地,使得“四川的不毛之地都被開墾了”。因此,他決定向張鵬奧了解這四次大移民的原因和背景。於是,壹封與本課題研究內容相關的《致君主及其臣民書》就這樣開始了。

康熙皇帝首先問道,“明朝末年,張兵去了四川,殺得很慘。四川人有沒有書記得他們?”張鵬演:“沒人記得。”康熙接著說:“我父親今年已經八十七歲了,張鐘弦入川的時候他大概十七八歲。他肯定看到聽到了什麽,所以我想請他解釋壹下。”這段對話,雖然只有寥寥數語的壹問壹答,卻有著豐富的史料價值,所以收錄在《大清實錄》中。這次寵物的遭遇讓張家充滿了光彩,同時也保存在遂寧的張家族譜裏。

很快,張鵬正堂服從命令,按照父親張騫的口述,做了壹份報告,最後向康熙皇帝交了壹份答卷。至於是否讓皇帝滿意,不得而知。然而他的父親張娘卻受到這次進京和聖旨的啟發。是時候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記錄這次大移民的背景,來填補這個歷史空白了。後來他想盡辦法,不遺余力,寫了壹本書,叫《余燼錄》。本書以他的生活經歷為基礎,描述了他從明末清初,從明朝七年(1627)到康熙五十四年(1715)八十多年間在四川的所見所聞。其中,對康熙皇帝特別關心的張據蜀的情況有詳細的記載。。

根據余燼的記載,我們可以知道張家是明代從湖北麻城遷到遂寧的。300年間,姓氏興盛,13室,人口壹萬余人。但明末四川大亂後,只剩下“三代壹宅,百余子仆”。清初又壹次災荒,居民死傷無數,於是“蜀人盡矣”。《燼錄》還對清初人口枯竭的原因作了如實的分析:“今計十點:三人死於獻賊的屠夫,二人死於搖黃的劫掠者(指活躍於川東的農民軍),二人因亂自相殘殺,二人死於饑餓,壹人病死。”在他看來,只有30%的四川人真正死在張手裏,只有壹半的四川人口死在震動黃河的十三支農民軍手裏。剩下壹半人口的死,與張和震動黃河的十三家沒有關系。他們死於接踵而來的戰爭、自然災害、饑荒和疾病。

到順治十八年(1661),清朝占領四川,再統計四川人口時,總戶籍人口只有50 ~ 60萬。鑒於人多地少,社會急需恢復,朝廷不得不決定從外省招人,自願到四川屯田定居。於是,元末明初之後,四川再次掀起了移民運動的高潮,這就是“湖廣填川”移民運動的由來。

“湖廣”是省級行政區劃的名稱,起源於元代,固定於明代。清朝建立元明舊制,湖廣設省,轄今湖南、湖北兩省。“湖廣填四川”壹詞正式寫作者是清代學者、思想家、史學家、文學家魏源(1794 ~ 1857)。他在《論湖廣水利》壹文中寫道:“明季張賊屠蜀,楚次之,江西少患。事情定下來後,江西人人都是楚,楚人都是蜀。於是就有了‘江西填湖廣,湖廣填四川’的傳言。”《湖廣填四川》原為明代流行的壹首民歌,生動地記錄了明初以來湖廣人大量遷居四川的社會現象。魏源用它來形容清初大量外省移民遷入四川的趨勢,得到了當時社會的認可。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他寫下的這首歌謠,會在日後的四川、重慶乃至全國學術界掀起壹股研究清初四川移民的不大不小的熱潮。

自張煒撰寫《余燼錄》以來,四川的壹些文化人物抓住時機,撰寫出版了《蜀筆》、《魯書景》、《蜀龜劍》、《蜀破鏡》、《黃書》等壹系列書籍,填補了四川人當初“無所不記”的空白。這些書雖然不是直接為“湖廣填川”的遷徙運動而寫,但也從歷史背景上解釋了這次大規模遷徙運動的原因。但由於時代的局限和階級偏見,大多把責任歸咎於農民軍首領張,都認為這是“張剿除四害”所致。

解放後,新時期的史學家們針鋒相對地撰寫了許多著作,為推動這壹課題的研究做出了許多有益的探索。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四川大學教授率先撰寫了學術專著《張殺蜀考辨——兼析“湖廣填川”》,具有開拓性價值;四川省社科院《社會科學研究》編輯部主辦了“張在四川”學術研討會,並開設專欄推動這壹問題的討論,對“湖廣填四川”研究工作的啟動產生了積極影響。後來,從八九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初,四位學者出版了許多地方史專著,其中許多都與這段歷史有關。比如孫的《清初移民》壹書就從選題和?【整理了相關資料。此外,還有《張傳》、《清代四川財政史料匯編》、《四川人口史》、《中國人口四川卷》、《四川古代史稿》、《清代四川史》、《四川通史》、《四川歷史農業地理》、《四川方言與巴蜀文化》、《四川方言與民俗》、《四川客家》等。據不完全統計,這壹時期在國內報刊上發表的關於“湖廣填四川”的學術論文有數十篇。

縱觀這些成果,從研究內容來看,壹般涉及以下幾個方面:

(1)立足於明末清初的社會背景,分析了“湖廣填川”移民運動的原因,指出“張剿川”的後果只是導致清初大移民的壹個因素,而不是全部和唯壹的原因。(2)初步探討了清政府移民政策的性質、特點、過程、階段及其演變,指出清初的移民政策不是壹成不變的,在政府移民政策的支配下,移民浪潮跌宕起伏。(3)深入探討了移民墾荒政策下四川的人口、耕地、糧食和城鄉經濟發展狀況,肯定了移民運動在促進四川經濟恢復和重建中的重要作用。

(4)對移民社會中的社會組織,尤其是移民會館的功能和作用進行了初步探討。

(5)各種文化現象,如民間文學、民俗文化、地方文獻、民居建築等。,在移民運動影響下產生的“湖廣填川”也被收集整理出來。

總之,解放以來四川學術界在這壹研究領域取得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他的貢獻主要集中在壹點,那就是將“湖廣填川”的移民運動從壹個民歌和口口相傳的傳說,提升為壹個嚴肅的學術研究課題,使之成為中國移民史和清史中不可或缺的篇章。盡管仍有人懷疑“湖廣填川”移民運動是否曾客觀真實地存在過,仍有許多未解之謎,但“湖廣填川”移民運動作為清初四川的壹段重要歷史和學術界不可忽視的研究對象,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同時也應該實事求是地承認,雖然過去在這個問題上也有不少前人的研究成果,但總體來說,權重不夠、質量不高、挖掘深度不夠是* * * *的短板。幾年前,復旦大學教授曹在《中國移民史》第六卷中,對當時中國“湖廣填川”問題的研究現狀和存在的問題,作了中肯的評價。他指出:“‘湖廣填川’在清初移民史上的地位相當重要。其意義在於重建了四川這個大省的人口,構成了清初最大規模的區域移民。這裏不僅指移民數量多,還指移民來源廣。遺憾的是,關於這次大規模移民的史料長期以來沒有大的進展,所以以往的論文也僅僅局限於對這次移民運動進行壹些簡單的描述...有關清代四川移民史的資料少之又少,無法對各地區的移民史進行更深入的分析……”

當然不能壹概而論。在此期間,尤其是90年代,國內學術界也產生了幾部頗具影響力的學術著作,開始從不同方面觸及區域遷徙這壹根本問題。其中,張國雄的《明清兩湖移民》、溫蒂的《長江上遊社會研究》、劉正剛的《閩粵客家人在四川》、蘭勇的《清代四川原住民和移民分布的地理特征研究》等。曹評價說,這些學術著作改變了以往“舉例子”的研究方法,“不再用壹些模糊的概念,如'多'、'數量大'、'廣泛'來籠統地描述四川移民的規模,而是試圖解決移民人口的規模和各民族的人數。”

在上述學術背景下,本書進壹步將“湖廣填川”作為壹場大規模的移民運動進行研究,並通過“解讀”以專著的形式進行系統表述。這本書與上述作品或類似題材的作品有什麽區別?這本書有什麽可以貢獻給讀者和學界的體驗?我認為應該有以下幾點:

(1)將“湖廣填川”作為獨立的遷徙運動來研究,是本書的首要特色。

雖然以往的學術著作已經認識到“湖廣填川”移民運動在中國移民史上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但其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大多只是把“湖廣填川”移民運動作為壹個壹般的歷史事件,並沒有把它歸結為壹個獨立的移民運動。因此,討論過於籠統和分散,缺乏詳細和準確的分析。情況大致可分為三類:第壹,在壹些學術著作中,“湖廣填川”遷徙運動只是作為清初四川的壹部歷史來對待,其內容無非是對背景、動因、過程、後果等壹般歷史進程的稍縱即逝的掃描。其次,在壹些有專題的學術著作中,只把其中的壹個拿“湖廣填四川”來說,可能在人口、耕地、經濟發展、移民政策、社會影響等方面有所建樹,卻忽略了這場移民運動的發展過程及其與內容的連帶關系。再次,許多移民後裔(包括客家後裔)以敘事性作品描述“湖廣填川”的歷史或移民運動,往往憑借壹時的記憶、傳說、直覺和靈感,掌握的信息很少,發表空洞的評論,缺乏深入細致的比較和考證,難免流於表面,有失偏頗。正如客家研究大師羅祥麟先生在《客家研究引論》壹書中所評論的:“客家人往往憑借壹時的記憶或直覺,提出空洞的論點,卻無法從書本和各種相關資料中學習,無法用科學的方法和客觀的態度去比較,因而無法深入了解客家人南遷的實際情況和途徑;特別奇怪的人,往往會做出自相矛盾的說法。”

本書與以往學術著作的顯著區別在於,將《湖廣填四地》作為壹個完整的遷徙運動過程來研究,從而建立了“壹鄉壹遷壹居壹創業”的觀察框架,首次深入移民的家鄉,了解移民在家鄉的生活環境及其與遷徙的關系。以及移民遷川前的準備(包括心理準備、周密準備、思想準備、路標準備、住宿費準備)、打包、吉祥選擇、遷移方式、遷移路線、路上偶遇等。,完整再現了清初外省移民“填四川”的生動景象。

(2)從社會生活史的角度,從微觀細節上關照和探討“湖廣填川”移民運動中的下層階級和平民主體,是本書的第二個顯著特點。

清初的“湖廣填川”本質上是壹場典型的經濟移民運動。與歷史上那些因逃離災荒、流放、官遊、戍邊、經商而生活在四川的人不同,這次移民潮中涉及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以普通人為主體的移民史,應該是展示下層社會生活方式的舞臺。下層民眾的生活豐富多彩,幾乎涵蓋了社會的方方面面,涉及四川的政治、經濟、文化、人口、社會、生態、家庭、宗族等等。所有與下層階級有關的社會生活事件都與這場運動有關。以往的許多學術著作,以“湖廣填川”為題,往往側重於從政治史的角度觀察問題,研究領域大多局限於狹窄的範圍,集中於封建王朝和精英階層的活動。至於這些政策演變背後的普通人的活動,以及下層社會發生的變化,往往很難進入研究視野。

各類移民史著述的基本內容,大多是移民史的概況和以此為基礎的綜合研究。另壹方面,對移民歷史概況的研究,重在勾勒移民活動的基本輪廓,即概括每次移民活動的“當時的歷史背景、出發地和移民地概況、移民的原因、方式、路線和數量及其對出發地和移民地的影響”。相對而言,微觀研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忽視。

梁啟超先生在定義“誰是歷史學家?”曾有人指出:“壹切歷史遺跡都是過去人類活動的停滯痕跡,歷史學家只能將停滯痕跡轉化為激活——因為結果,其情態得以推演,過去時代的現狀得以在今天重現。”在他看來,只有善於“描寫文體”和“描寫狀態”的“真實的歷史”,才能稱之為“歷史的真實”。否則,編年史再好,也只會是“得了血肉,得了骨髓”。以此標準,壹部經得起歷史檢驗的“真歷史”,應該是有血有肉,有骨有髓。要產生這樣壹部“真實的歷史”,必須把宏觀和微觀研究結合起來。

本書在將“湖廣填四川”作為壹場完整的移民運動來研究的前提下,以移民為主線,重點關註移民自身的生存狀態和跨區域遷移過程中移民的具體情態問題,用壹些生動而微小的細節來表達,具體回答了人們普遍關心的問題:廣大下層民眾如何“填”四川?移民在填四川的過程中是如何生活的?妳遇到過哪些困難?妳經歷過哪些磨難?等壹下。由於官方史書中沒有我們所需要的現成歷史細節,而民間史料又散落在各種地方文獻中,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從生活方式上深化中國移民史研究的價值取向,深入基層和民眾生活,很難想象那些能夠展現移民社會生動狀態的有價值的歷史細節能夠進入研究者的視野。本書力圖在這方面做壹些嘗試和探索。

(3)本書的第三個特點是運用大量的文獻資料,結合田野調查,對“湖廣填川”的遷徙過程和遷徙運動中涉及的重大問題進行闡釋和解讀,而不是采用過去傳統的全景敘事方法,而是采用“解釋性”歷史的表達方式。

作為清初規模最大的壹次區域性移民運動,“湖廣填川”涉及到大量的人口、人口結構、人口空間分布、生態自然環境、社會結構和社會面貌。僅僅依靠傳統史學的全景式敘事模式,很難把如此復雜的社會歷史發展現象和趨勢解釋清楚。因為以“敘述”為特征的傳統史學與以“解釋”為特征的新史學有著本質的區別。20世紀,西方史學界發生了壹場所謂的“哥白尼革命”,其標誌是以法國年鑒學派為代表的新史學的出現,取代了傳統史學。結果,“敘述性”史學被“解釋性”史學所取代。

所謂“解釋”史學是壹種基於分析的跨學科史學。這種新史學與傳統史學最大的不同在於,它註重研究者的認知功能,要求研究者從社會科學的研究方法中吸收理論模型和研究技術,如運用社會學、社會人類學、人口學、計量經濟學的分析方法、模型和概念,從而充實自己,構建歷史。要做到這壹點,必須借鑒人類學解構生活和田野調查方法的優勢,充分發揮研究者自身的認知功能,對研究對象進行實地調查和感知。只有將歷史學和人類學的研究方法結合起來,使歷史研究具有人類學的視角,使人類學研究註重歷史深度,才能從新的視角理解這場移民運動,建立起不同於以往的研究模式。在這方面,以研究下層社會物質生活和精神世界而聞名的法國年鑒學派大師伊曼紐爾·勒羅伊·杜拉·裏為我們樹立了榜樣。在他的許多演講和著作中,他開辟了“壹個過去史料不被重視或充分利用的新領域,有助於了解普通人的生活經歷及其態度和感受”。

“湖廣填川”的遷徙運動,是壹部消失了,但仍活在民間的平民的生活史。它曾經創造了壹個多姿多彩的移民社會。雖然這個社會早已消融,但在四川的現實生活中卻隨處可見。對於這樣壹段失落的歷史,僅僅依靠傳統歷史學的“話語表達”方式是很難還原的。這是因為傳統史學習慣於用“合棺”的方式為過去寫歷史。這種“主持‘喪’的國家話語和權力”的表述,在以平民為主體的移民運動面前,必然難以展現移民運動的鮮明特征和本質。歷史學家的責任在於“讓歷史復活”。所謂“讓歷史活起來”,正如壹位學者所指出的,就是“讓平民世界的日常生活、連續的過程語境和當事人的思想活起來;讓悼詞、權力話語變成和平的歷史對話。”

學習和借鑒這些新的史學理論和方法,本書在研究思路和表達方法上做了這樣的探索:

(1)按照遷徙史的發展線索,先把“湖廣填川”的歷史分解成幾個階段,每個階段又分成幾個段,再把它們壹壹提出來進行討論和必要的探索、說明和解釋。所謂解讀,主要是指對地方誌、族譜、民間口口相傳等地方文獻提供的相關史料進行必要的鑒別和考證,然後將其置於移民運動的具體發展階段進行觀察,並結合壹定的自然、歷史和社會背景給予合理的解釋。以往地方文獻中關於“湖廣填川”遷徙運動的史料並不多。但由於過於碎片化,後世很多作品只談事實,未能整體把握。他們很少把這些史料放在壹定的歷史背景下,結合當時當地的自然、歷史、社會環境給出合理的解釋。所以很難讓它們成為壹種可以理解的、可識別的歷史記憶。

為此,本書著重從兩個層面進行解讀:壹是從個體到壹般。即盡量將相關的個案資料放在壹定的歷史背景下進行分析和解剖,使之成為歷史鏈條中不可或缺的壹環,而不是孤立的事件和個別現象。二是從壹般到個別。即根據遷徙運動的發展歷程,對某壹階段可能出現的趨勢,用壹些生動的案例加以補充和印證,從而使歷史進程更加豐富多彩,更加有血有肉。

(2)重視從家庭角度研究“湖廣填川”。總的來說,在中國傳統社會中,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家庭組織是社會的基礎。在幾千年的歷史變遷中,家庭以血緣關系為紐帶,通過與地緣關系、利益關系的結合,演變出各種再生形式,滲透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家庭的發展和演變對中國傳統社會的經濟、文化和社會變遷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研究家庭組織的內部結構、社會功能、發展模式和演變趨勢,探討家庭發展與社會變遷的關系,是人類學、社會學和歷史學的重要內容。從家族的角度看,“湖廣填川”運動可以滲透到中國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有助於改變以往重視上層而忽視下層的研究傾向,從而引發進壹步的研究。

清代四川的移民社會是在移民家庭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清政府雖然留下了豐富的人口統計資料,但在質量和統計口徑上存在壹些差異。對於這些人口數字,研究者有不同的理解,所以目前四川移民人口的統計存在很大差異。如果能大規模地從更多的宗族、家族中挖掘出更多、更有用的人口數據樣本,相信學者們對清代四川人口數據的猜測也能得到更真實的檢驗和修正,使現有的猜測建立在更科學的基礎上。

由於在“湖廣填川”的遷徙運動中,數以萬計的家庭從外省遷入四川,我們不可能了解所有家庭的遷徙狀況和過程,也沒有必要。選擇壹個合適的對象作為典型代表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鑒於此,本書選取了壹個普通的移民家庭——從福建移居四川的陳勢安兄弟作為個案研究的對象。

(3)本書根據壹般移民家庭和移民社會的發展軌跡,將“湖廣填川”歷史的解讀框架分為三個階段,解讀為本書三章的寫作結構:

第壹章故鄉,主要以個案研究的家庭對象為線索,探討移民在福建故鄉的生活環境和生活狀況;第二章,遷徙,主要追溯和還原外省移民遷入四川的歷史過程;第三章,創業篇,主要講述移民到四川後的環境、遭遇和打拼經歷。

為了深入剖析“湖廣填川”過程中大量外省移民遷入四川的深刻社會歷史背景,在第壹章中,作者深入個案研究對象的家庭生活故鄉——閩西,通過對移民先民遷入四川前的生活狀況的挖掘、探究和還原,進壹步揭示閩西為何成為清初遷川人口輸出地的奧秘。鑒於四川移民史料零散,復原和再現難度較大。在本書的每壹章中,作者針對研究對象和具體問題,從眾多移民家庭遷居四川的實例中拼湊出精彩的片段——“歷史片段”,為再現歷史上“湖廣填川”移民運動中的傳奇經歷和動人場景提供了感人的藍本。遷居四川的主人公原是陳和兄弟。由於陳無兒無女,抵達四川後不久就去世了,這個移民家庭在本書中被稱為兄弟或家族。至於移民遷川後定居社會歷史條件下的家族人口繁衍、宗族重構和區域社會整合,以及移民社會融入定居社會並逐漸本土化(本土化)的演變趨勢等。,本應是《湖廣填四川》專題研究的對象,無疑應納入本書的討論範圍。但由於目前研究不足,有待進壹步研究。所以本書只在最後提出問題,來闡明自己觀察這個問題的思路。書的具體內容還得留給我目前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湖廣填四川》和《中國西部生態環境與社會變遷研究》(編號:04xzs004)。

最後,敘事模式的問題。因為這本書的研究對象是人們感興趣的家庭遷徙問題,擁有廣泛的讀者群,這就決定了這本書的寫作要盡可能的大眾化,貼近大眾。但另壹方面,由於本書所考察的問題涉及多個學科的知識,不可避免地要對相關史料進行梳理和引用,這不得不增加大眾的閱讀難度。另外,這種“歷史人類學考察”本身就是壹種嚴肅的學術研究,其寫作必須註意壹定的學術規範。因此,有必要參考奉獻的來源進行必要的評論。這些都決定了這本書必然不同於我幾年前出版的另壹本書——《天下四川人》。

從65438到0999,在《天下四川人》壹書中,我以四川人的思想和行為為中心,通過選取性格、外在表現、內心世界、處事方式、為人之道、價值追求、精神氣度、人生哲學等方面,對四川人從古至今進行了解剖和探討。沒想到,這本書印了2萬冊,正式發行兩周後發現盜版無數。壹部普通的歷史著作,引起了省內外眾多讀者的關註,連續數周登上省市書店暢銷書排行榜,甚至成為當時壹個不大不小的新聞熱點。

《天下四川人》不僅引起了強烈的社會反響,也引起了我內心的深刻反思。以前不是有句話說歷史研究離現實太遠,用處不大,所以不受大眾歡迎嗎?但從《四川人》在世界範圍內的出版,我深深感受到讀者對歷史還是很感興趣的。他們不需要歷史研究。關鍵在於歷史學家能否在內容和形式上拿出讀者關註和喜歡的作品。

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楊奎松對此發表過許多精辟的評論。他深刻地指出,正是因為人類關註歷史,所以通常才會關註現在的人和現實。所以“歷史研究有用沒用,有用沒用”。自然和歷史研究的題材在多大程度上對現在的人和現實起作用,成果的表現形式能否容易被現在的人和現實接受,都是密切相關的。他還從美籍華人歷史學家黃仁宇的《萬歷十五年》壹書中總結了將學術研究內容與生動表述相融合的經驗,並指出黃仁宇的書在中國大陸和臺灣省擁有大量讀者的主要原因有兩個:“壹是他的研究具有鮮明的時代感,表現出相當的現實關懷,能引起許多讀者的* * *並在閱讀後會有壹定的啟迪;第二,他的作品表達方式比較通俗直白,容易被有見識的普通讀者接受。"

如果說,幾年前,我在不知不覺中找到了壹點與歷史對話的感覺,我把人文關懷寄予了現實,那麽,在世界上的四川人作為壹種體驗已經成為過去的今天,我更應該進壹步堅持這個方向,不從現有的起點倒退。雖然這本書在很多方面與前者不同,但作為作者,我們必須努力解決個人利益與歷史責任相結合,學術研究內容與生動的表現形式相結合的問題,這就是* * *。只有做到這兩個“結合”,才能充分發揮歷史學的社會功能,使自己的研究成果有思想、有創見地敘述歷史,總結經驗,啟迪大眾,為當下和未來提供借鑒。

為此,本書的寫作試圖在結合學術和大眾讀者需求的點上兼顧知識性和通俗性。具體方法是:在基本保持學術風格和學術規範的前提下,寫作要盡量照顧普通讀者的需求,但在對文本的陳述和分析中,不能做過分誇張的文學描寫,以保證對歷史的基本忠誠;只是在文章和章節的引言中,適當的放下,加上壹些聯想和比喻,以加強章節之間的銜接,活躍閱讀氣氛。是否能被雅俗共賞,還有待進壹步檢驗。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