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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文化的文化特征

成都平原、岷江流域水源充足,氣候宜人,物產豐富,為古蜀該區域各族人民繁衍生息、采集種植、漁獵飼養,進而創造獨特的文化模式及文明類型提供了良好條件。從文化的主體———人來說,古蜀人口眾多,成都平原、岷江流域自古就繁衍著漢、藏、羌等十余個民族,這些文化的創造者和享受者,各有自己獨特的生活習俗、宗教信仰、傳統節日、穿著打扮,以及獨特的節慶、歌會等,都為蜀文化註入了多彩多姿的內容。

蜀文化從本質上說是壹種內陸農業文化,她的肇始、發展,與治水有密切關系。古蜀不僅有以大禹治水、李冰治水著稱的農耕文明,而且有發育較早的工業和商業:是世界最早的天然氣開采地、是世界雕板印刷術、世界紙幣、世界蓋碗茶文化的起源地;是中國最早出現城市文明的地區之壹,早在距今4500-3200年之間,就有新津寶墩、溫江魚鳧、郫縣古城、都江堰芒城、崇州雙河和紫竹等6座古城,在三星堆、金沙文化時期,古蜀已進入國家形態,有比較發達的神權和禮樂制度。成都在古代是自由都市,對外貿易比較發達,成為中國西南與南亞以至西亞經濟文化交流的樞紐。

自司馬遷在《史記》中稱成都平原、岷江流域因都江堰的建成而“水旱從人民不知饑饉……謂之天府”之後,蜀(主要是成都平原)就享有“天府之國”的美譽,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不僅使蜀之先民創造出了較高水平的物質文明,而且創造出了較高水平的精神文明。古蜀就有兩個系統的文字,壹個系統是比較進步的表意文字,壹個系統是表形(象形)文字,而兩系文字都可以在三星堆文化找到起源遺跡;自古至今,蜀地文、史、哲名家輩出,傑出的思想家代不乏人:漢代的司馬相如、揚雄、三國兩晉時期的諸葛亮、陳壽,唐代的陳子昂、李鼎祚,宋代的“蘇門三父子”、黃庭堅、張?、魏了翁,元代的虞集,明代的楊慎、來知德,清代的唐甄、費密、李調元,近現代的郭沫若、巴金等等,可謂燦若星辰,這壹串串人們耳熟能詳的名字,就是壹筆筆豐富的精神財富。蜀各個歷史時期文化名人的不斷湧現,不僅充分證明蜀文化歷史悠久,燦爛輝煌,而且為整個中華民族文化的繁榮發展做出了貢獻。 蜀文化的形成、繼承和發揚,主要得益於它匯納百川,兼容並包的文化傳統和強烈的渴求開放的意識。蜀文化自古就沿岷江與西面的阿壩相連,與岷江上中遊保持著密切的往還互動和相互兼容,使岷江上中遊文化成為蜀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四川盆地四面高山環抱,歷史上是有名的“四塞之國”,古代交通甚為困難,致使李白發出“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的感嘆。這壹封閉地形對蜀文化必然帶來較大負面影響。但任何事物都具有相反相成的性質,正因為蜀道之難,反而激勵起蜀之先民向外開拓,努力改善自身環境的決心。於是環境在相當程度上決定文化,文化又在壹定意義上改造環境,進而鑄就了蜀之先民於封閉中求開放的歷史個性。隨著時代的推移,兼容和開放終於成為蜀文化最顯著的特征。從自然地理審視,蜀文化同周圍不同文化的溝通,最大的障礙是盆地周圍(尤其是北方)的崇山峻嶺。蜀之先民為了打破盆地地緣的封鎖,創造了高超的棧道和繩橋技術(現在劍門關、廣元等地仍保存有棧道,20世紀60年代連接都江堰內外江的竹索橋以及四川阿壩州,至今仍可見到的溜索和編網的藤橋,則是多種類型的繩橋的代表作),克服了地域狹隘的封閉性。借助劍門關、廣元等地的古棧道,蜀地得以與陜西等中原地區溝通,蜀文化得以與原本就是同壹血脈的中原文化交流,而蜀文化更多地接受了中原文化在禮制、風習、價值觀和歷史觀等方面的影響。

四川盆地的東部有長江三峽作為出口,與江漢平原相通,蜀通過巴,與楚江水上下,壹葦可航,“蜀風”早與“楚流”交流混融,從古至今,蜀文化都與楚文化具有緊密聯系。

在廣漢三星堆和成都金沙遺址中,分別出土了海貝、象牙,阿壩州茂縣則出土了琉璃珠,這些來自印度洋北部地區和南海的物品,充分證明蜀之先民與南方世界早有交通和交流。最遲到漢代,從蜀到印度、中亞再到西亞,就存在壹條通道。這條通道今天被學術理論界稱為“南方絲綢之路”。據考證,“南方絲綢之路”主要有兩條線路:壹條為西道,從成都出發,經臨邛(邛州)、青衣(名山)、嚴道(滎經)、旄牛(漢源)、闌縣(越西)、邛都(西昌)、葉榆(大理)到永昌(保山),再到緬甸的密支那或八莫,經“滇越”乘象國(今東印度阿薩姆邦),到達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地區,直至中、西亞。另壹條是東道,從成都出發,到?道(宜賓)、南廣(高縣)、朱提(昭通)、味縣(曲靖)、谷昌(昆明),以後壹途入越南,壹途經大理與西道重合。

從先秦到魏晉南北朝時期,蜀文化主要與雲南、貴州地區的南中文化有著密切的往還交流和相互兼容。西南各民族密切的往還交融,又為蜀古代文化中心的形成,培育了深厚的文化溫床。蜀文化又具有很強的輻射能力,除與南中、中原、楚文化相互滲透影響之外,主要還表現在對滇黔文化的輻射,並遠達東南亞地區,在金屬器、墓葬形式等方面對東南亞產生了深刻久遠的影響。

漢唐以後,文化的交流更多地體現在人才的雙向交流上。這壹方面如明代狀元楊慎所說:“自古蜀之士大夫多蔔居別鄉”;壹方面又如清代學者趙熙所說:“從古詩人多入蜀”。這種人才頻繁的雙向交流,使蜀文化不斷推陳出新。正是依據上述自然的和超越的地理特點,不僅使古蜀像壹座大水庫,匯納南、北、東、西文化,而且使古蜀像壹個聚寶盆,會聚周邊農耕、遊牧、漁獵文化,進而使蜀文化在更多的方面走向全國,進壹步推進了中華文化多元壹體、水乳交融的歷史步伐。

蜀文化兼容並包,渴求開放特色的形成,很大程度上與移民有關。從先秦時期起,歷代的蜀都容納了東西南北四方眾多的移民。從歷史記載看,主要是外地人單向移入四川,而鮮有四川人大規模向外移出。秦漢時期周邊向蜀的移民,客觀上帶來了周邊的多元文化;蜀漢時期上層荊州士人集團及大批普通民眾的遷入,客觀上整合了巴蜀文化;隋唐五代,巴蜀經濟昌盛,文賦繁華,吸引大批文人墨客入蜀,大批文人的流寓,不僅使蜀成為全國文化最盛的地區之壹,而且促進了蜀文化與各種文化的大交流;清初至乾隆的“湖廣填四川”,壹方面恢復了蜀地戰亂後的人氣,復墾了因戰爭而撂荒的田地;另壹方面加速了楚文化、粵文化與蜀文化的融會。歷史上這幾次大規模的移民活動,帶來文化的大交流和大交融,使蜀文化雜糅各家,兼容並包,燦爛輝煌。 蜀悠久的歷史和豐厚的人文積澱,留下了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它們是今天蜀文化資源的主要源泉。現存的蜀文化資源主要有:世界自然與文化遺產6處,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7座,省級歷史文化名城24座,省級歷史文化名鎮22座,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82處,省、市、縣重點文物保護單位3000余處,各種博物館、紀念館、陳列館64所,其他人文景點200多個。蜀文化的文物古跡主要包括歷代寺廟、園林、古建築、古城鎮、古堰、古塔、石刻、古墓、古碑等。古寺廟、宮觀主要有成都昭覺寺、文殊院、青羊宮等;摩崖石刻主要有樂山大佛、安嶽臥佛、廣元千佛寺等;園林主要有成都杜甫草堂、武侯祠、望江樓公園等;重要古文化遺址主要有成都平原史前古城址群、廣漢三星堆遺址、成都金沙遺址、都江堰水利工程等等。

蜀宗教興盛,在中國宗教歷史舞臺上占有重要地位,有不少遺跡保存下來,成為今天蜀文化的組成部分:除鶴鳴山、青城山、瓦屋山等道教“洞天福地”外,峨眉山是普賢菩薩的“道場”,被列入佛教的四大名山;成都的文殊院、大慈寺、昭覺寺,新都的寶光寺,平武的報恩寺,德格印經院,都是當今著稱國內外的宗教名勝。

蜀積澱豐厚、傳承數千年的民俗和民間風情,無疑也是蜀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每年按農歷次第舉行的節慶盛會有:正月成都燈會,二月成都花會,三月都江堰清明會和放水節,五月樂山龍舟會和郫縣賽歌會,八月新都桂花會,臘月自貢恐龍燈會等。而“麻辣鮮香、百菜百味”的川菜,品種繁多、價廉物美的小吃,清幽閑適的茶文化等都是積澱豐厚、傳承數千年的蜀文化的外部表征。 蜀文化作為年代久遠、傳承至今的中國傳統文化的組成部分,是長期積累的精神成果。它植根於小農經濟,在歷史上與宗法等級制度及專制政治聯系在壹起,從總體上審視,屬於維系封建政治和經濟統治的官方意識形態,正面和負面交織,精華和糟粕混雜,封閉與開放並存。歷史悠久,內涵豐厚的蜀文化,精華、進步、開放、超新是主流,但糟粕、保守、排外、守舊的負面因素也不可忽視。蜀文化這種多重性,既反映在同壹個歷史人物身上,也表現在同壹事物內部。比如受道教影響較大的蜀文化倡導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強調順應自然和“無為”,總體上具有合理性,但也存在強調人為天地的中心,重順應自然和社會人事,忽視向自然界作科學探討和征服自然,並斥技藝為“奇技淫巧”的弊端,這無疑阻礙了蜀科學思想的產生和科學技術的普及。

總之,用唯物史觀審視,作為多元壹體的中國文化源頭之壹的蜀文化,是成都平原、岷江流域歷史的積澱,是該區域社會存在的反映,既有其燦爛輝煌的壹面,也有其時代和地域的局限性。有分析地揚棄蜀文化的上述特征,既有利於我們對歷史文化遺產的繼承,又有利於我們對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