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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the immediate effects of ellis island in america history

黃大鏘 林仲芬編撰

最近美國聖地亞哥大學考古學家詹姆斯·莫裏亞帝博士,根據最近三年前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帕拉斯維德半島的淺海裏,以及在加利福尼亞的麥德西諾小岬附近,各發現二至三千年前中國人航海用的“石錨”壹個,在南美洲墨西哥發掘的出土文物中,有佛像傍系有中國古代銅錢數十枚,又在秘魯發掘的出土文物中刻著漢文“太歲”二字的石碑……等歷史文物。因此,莫裏亞帝博士不久前給我國著名考古學家賈蘭坡寄來壹封信,說:“由於壹系列的新發現,開始提供了在哥倫布之前已有中國人橫渡太平洋航海的證據。”

再經過中美兩國考古學家的交流考證,結合其它歷史文物和歷史記截的引證,從而得出遠在哥倫布之前壹千年中國人已經到達美洲的結論。

當時赴美謀生的同胞,由踏上帆船的跳板開始,就受到帆船公司殘酷不堪的悲慘待遇。因帆船公司為了超載求利,便不顧乘客的死活,把他們象運送貨物壹樣,擠疊在伸不直腰、透不過氣的“統倉”。當時由香港坐帆船至舊金山(即美國西海岸的三藩市)需要八十多天,如遇到臺風,甚至有延到半年才能到達彼岸。他們在這漫長而痛苦的航程中,因衛生條件太差,很多人在船上染病無醫而致死亡,即使是身體強壯的人,捱得過疾病侵襲這壹關,卻有時因船內上下間隔木板因受壓過重而折斷,就把下面坐臥的人壓得斷肢折腿,成為殘廢,甚至當場失去生命。根據記載,曾有壹艘名叫“利伯達”的帆船,由香港啟航時,乘載有五百名華工,但抵達三藩市時有壹百名華工在航程中死於非命。

在壹八八二年美國政府排華法案未成立之前。經過長途跋涉,歷盡危難幸而到美國的同胞,入境時所受的盤問審查及其他苛待情形,在程度上來說,雖然沒有後來那樣日益嚴重,但在船只靠岸以後,同胞們的人身安全,還是絲毫沒有保障的。因為華工勤勞刻苦,早已聞名,加上工資低廉,以致當地居民產生壹種錯覺,竟誤把中國的貧苦兄弟看成是他們謀圖生活的竟爭對手。資產階級分裂工人階級的團結,又從中挑撥,從而產生壹種排擠敵對心理,每見帆船靠岸後,華工壹踏腳上岸,即被當地人沿途用石塊投擲,甚至弄到頭破血流,奄奄壹息,但肇事者可以逍遙法外,警察亦視若無睹,不加幹涉阻止。壹八七六年,有壹位為華人辯護的律師名叫弗雷德裏克·比,曾在美國國會華人移民委員會提出他本人對上述情形的見證。

壹八九二年,排華法案十年內禁止華工入境的規定原已滿期,但美政府並沒有把我年年納稅,辛勤地為繁榮美國而流血流汗的守法僑胞作為是在道義上有守信義務的對象,反而竟將禁止華工入境的期限,批準延期有效,而且加上壹項禁止所有華人入籍的規定。

又,加州國會眾議員湯姆士·J·吉爾裏更增訂壹則約束華人的規定,要求在美華人,要向政府重新登記,再次申請領取在美合法居留的證件,曾引起我在美的華僑團體——中華會館代表華僑利益起來反對,並號召華人對這種反復無常,出爾反爾的苛刻規定實行消極抵制,使該項法案,雖經公布,但在我廣大華僑團結壹致,齊心抗拒之下,無法執行。終因當年的美政府當局不惜采取高壓手段,聲言要將我未經再次登記的僑胞,驅逐出境。我在外僑胞幾經孤軍奮戰,仍得不到祖國當時的清政府對在外僑民合法利益作出應有的維護,最後亦只得忍氣吞聲,被逼接受再次登記。

受禁錮的同胞,除了身心受到折磨之外,還要在經濟上受到移民站的壓榨。因為華人移民想方設法籌措了壹筆旅費,萬裏迢迢,遠涉重洋,來到美國投奔親友,希望找到壹條生活出路,詎料壹上岸就被送進“閻王殿”,受到難以忍受的刁難訊問。為了想通過“移民站”這壹度關,不惜將剩下僅有的盤川,或者設法從在美國的親友中求借,來向“移民站”“閻王爺”和“判官”們繳納賄賂,以求得較優惠的審定,得以入境。他們像吃了黃連壹樣苦在喉頭,恨在心頭。壹九壹七年九月五日美國的《紀事報》社論說:“自排華法例生效之日起,移民當局官員官官相衛的貪汙受賄事件即應運而生”。該報又說:“賄賂事件常常難於證實,陪審團很少會根據華人的證供而判被告官員有罪,可是華人的證供就是唯壹的證供。”所以天使島“移民站”當局雖不斷被指控貪汙卻不易證實判罪。正因為這樣,更使美國移民局的官員,膽大包天,肆無忌憚地向我被拘禁的同胞進行貪得無厭的殘酷榨取,我受禁同胞的痛苦,更不堪言。

移民站把他們禁錮起來的唯壹理由就是要等待盤問官作嚴格和反復多次的審問,以便根據審問的結果,決定每壹個人是否得到入境的許可,抑或最後被判定驅逐回國。所以,每壹個被禁錮受審的同胞,都面臨著漫無邊際,苛刻不堪的審問,萬壹在審問時回答不流暢,或答錯了話,便有被判驅逐回國的危險。僑胞身心所受的痛苦,可以從當時我受審同胞用血淚寫成和親手刻在營房木墻上的詩篇中,看到壹二。其中壹首詩寫道:“為也來由要坐監?只緣國弱與家貧,椿萱倚門無消息,妻兒擁被嘆孤單,縱然批準能上埠,何日滿載返唐山?自古出門多變賤,從來征戰幾人還。”還有其他許多當時用小刀刻在木墻上的詩詞殘跡,後來都被歷史學家們作為珍貴的文物加以保存,今天都成為我國赴美同胞當時在天使島移民站受盡折磨的歷史見證。可惜還有大量當時只用筆墨書寫在墻壁上的詩篇,因日久經過多次的沖冼或塗灰油漆而被湮沒了。

美國女作家馬利·班福特於壹九七壹年寫了壹本書名叫《天使島:美西的埃利斯島》,書裏記述她親眼看到幾名華人婦女待撥出境的悲慘情景時說:“我看見這些可憐的人,從老遠的地方來到這裏,卻在美國的大門前被趕回去,實在令見者悲傷,我還深深的記得壹次非常不愉快的情景,我帶領壹批婦女到島上參觀,獲得特別批準進入拘禁華人婦女的營房。當我們走近這些營房時,便聽到很多陌生混亂的聲音傳出來,原來是華人婦女們不停的哀嚎,為他們三位被判驅撥出境的同伴們表示抗議。就在這時,那三位受驅撥的婦女們在我面前走過,到即日開航的‘蒙古號’船上去,壹直送她們返中國,這些可憐的人們,呼天喚地的哭個不休。……”

女作家馬利·班福特偶然親自遇見的三名中國婦女,只不過是先後被驅撥回國的千百同胞中的三人。還有,長期在拘留所內身心受盡折磨痛苦以後,忽然獲知自己被判定驅撥回國,悲憤之余,壹時思想弄不通而含恨自殺的。根據壹位在壹九三○年時,年僅五歲,便隨她母親來到加州的余珍提供:“她還記得當時她在排隊吃飯時,曾聽過其他婦女們講述壹名婦人剛剛在浴室裏自縊而死的慘事。”

這次反抗行動,從結果上看,是勝利的,從過程上看,則是在場同胞出於自發的行動。天使島移民站對華人的虐待壹天不改正,我受禁錮同胞的反抗壹天不會中止。壹九三○年在三藩市的工人先後組織了“華人失業工會”進而聯合西人失業群眾,進行了有十余萬人參加,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和請願,取得了美政府被逼答應每人每月發給三十美元失業救濟金的勝利後,美國政府就找尋各種借口對我工會領導人進行迫害,扣上“政治犯”的罪名,押送到天使島移民站的集中營內拘禁,以後驅撥出境。這樣,更把三藩市華人對不合理待遇的反抗精神和鬥爭經驗,都帶進了天使島移民站。天使島移民站對禁錮華人的虐待情形,已見上文,其中最使人難以忍受的,就是壹日三餐,都給與不堪入口的粗臭飯菜,們他不顧我受禁同胞的死活,從夥食上進行殘酷的克扣。連每天要到屋旁有高達四米鐵絲網圍著的院子空地吸點新鮮空氣,也受到種種限制。在過去,我被禁錮同胞對此非常不滿,但只有作消極的反抗,有時用喧嘩謾罵來發泄壹下心內的憤恨。他們曾函請當時國民黨政府派駐美國的領事進行交涉,都全無結果。

壹九三壹年,天使島移民站內中國人宿舍已有了“自治會”的組織,美移民當局的目的,是想利用中國人管中國人,借以減輕直接與他們的磨擦。但這個宿舍“自治會”恰好被我受禁錮同胞用作對美移民當局的虐待進行集體反抗的工具。

例如對移民局官員貪汙勒索,他們雖受到官官相衛的袒護,但在各方壓力之下,壹九壹七年壹個聯邦大陪審團亦不得不揭發了壹宗最大的貪汙受賄案,有二十五名移民官員被撤職、調職或被迫令辭職,另有二名律師吊銷執照,數名高級官員被判有罪。從這裏可以看到那裏有壓迫,那裏就有反抗,我國同胞的反抗精神,是不屈不撓的。

四、美國對我僑胞態度的變化

五、今天的天使島

我在美的文學作家大濠沖先生,在參加紀念碑揭幕典禮後,回憶他四十年前入境時被留禁在天使島木樓,渡過辛酸歲月的情景,撫今追昔,亦有詩篇在當地報章發表,亦可供史料的佐證,詩雲:

舊事何須再入詩,移民苛例廢多時,當年恥憤悲和恨,已有木樓壁上詞。

所有上述來自迢迢萬裏,海外親人的詩篇,歷歷如繪,感慨動人的歷史遺跡傳到祖國以後,曾引起祖國同胞讀者出自骨肉親情的***鳴,下面壹些來自讀者的詩作,表達了祖國人民對海外同胞的親切同情與懷念,詩雲:

早歲離鄉井,艱難作遠遊,羈身天使島,題血木營樓,人去詩猶在,國強誌可酬,俎刀誰敢再?泰岱聳神州!

註“泰山又名宗岱”

又有詩雲:

苛訊無邊際,旁徨受審身,開天兩白手,劈地壹紅心,愛國僑稱著,勤勞世所聞,功碑垂史冊,感勉後人深。

又有詩雲:

創業維艱守業難,斑斑血淚木屋刊;當年壹頁辛酸史,留與後人對照看。

由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間經歷了整整壹百年,這壹百年我國同胞僑居美國的歷史,正是壹篇由被人歧視到受人重視的歷史。又是鬥爭勝利的歷史。

(廣州市參事室供稿)

壹九四○年天使島移民站關閉以前,由於美國對我國同胞入境,最為虐待。所以當時曾在這裏受過禁錮的人,都認為壹生最恥辱的事情,很想忘掉這些痛苦的經歷,更不願和別人談起這些往事。到了第三、第四代,就更不知道他們的祖輩,曾經有過辛酸的淚水流在天使島這回事了,其他亞洲國家的移民也有類似的情形。後來,天使島絕大部分地區已被開辟為州立公園,每逢周末,便遊人如鯽,旅遊輪渡滿載遊客開往天使島,只有原來禁錮入境移民的移民站舊址,則另劃成壹個範圍,還未開放。

壹九七○年,壹個剛派去天使島當園林管理員的亞歷山大·偉斯在巡察壹所破舊的營房(即昔日的第三壹七號屋)的時候,發現墻上刻有數千個中文字,親將情形轉告三藩市州立學院的生物教授喬治·荒木。荒木博士的母親也是經天使島入境的,於是荒木帶了他壹家和攝影的友人馬克·高橋到天使島,將墻上的字跡都攝下來,天使島營房墻上刻字的消息傳到各大學的亞裔研究系之後,亞裔人士紛紛組團去天使島,調查移民站的全貌。

壹九七四年秋,由亞裔組成壹個立法小組,著手草擬壹項修葺天使島營房的建議。

為了保存這個歷史遺跡,經各方面的奔走努力,終於壹九七六年獲得州立法院準許撥款二十五萬元,用作保存天使島移民拘留所遺跡的費用。而且還組織了“天使島移民局顧問委員會”進行有關史料的搜集,保存。被華僑歷史研究工作者記錄下來的中文詩詞壹百多首,收集到《天使島詩詞集》中,開始進行編譯工作。

壹九七九年四月二十八日中午,隆重地舉行了天使島亞裔移民紀念碑揭幕追思典禮。

美國總統卡特,特派紐約劉德光律師為代表致賀,並在大會上宣讀了亞太傳統周的公告。

八百多名亞裔(其中大部分是華人)參加了這個歷史性的儀式。

紀念碑是用重達六千磅的黑色花崗巖石建成的,花崗巖的碑石系由美國對華友好人士維多柏傑所捐贈,碑上鑿著富有紀念意義的對聯雲:

別井離鄉飄流羈木屋,開天辟地創業在金門。

碑文是陳阿相先生所作,經《金山時報》贊助下,於六十八件應征作品中選出;由書法家余炳先生書寫再經精工之手刻在碑上。

舉行紀念碑揭幕儀式時,由曾在天使島拘留過即被禁錮過的兩位老華僑——八十八歲的王華錦老先生和八十三歲的趙泮老太太為石碑幕揭。天使島移民站今天已成為重點保存的歷史文物,經過加工修葺,保持原狀,供人憑吊。

自從壹九四壹年十二月,日本襲擊美國珍珠港以後,美政府被逼宣布對日作戰。這時中、美、蘇、英已成為對付德、意、日軸心的大聯盟國家。到壹九四五年日本最後宣布無條件投降後,中國在國際上已處在壹個戰勝國的地位。

壹九四九年我中華人民***和國成立以後,中間雖有壹段時間被無理排除在聯合國之外,但對國際上的影響和威望已蒸蒸日上。全世界人士都公認:任何國際事務如果沒有中華人民***和國參加,都不可能獲得全面、徹底的解決,所有這些,給所有我在外僑胞的面上增加了光彩。華僑在所在國的社會地位都與前截然不同。僑胞過去普遍存有自卑感,壹變而為自豪感了。由壹九七三年恢復我國在聯合國的合法地位,從此我僑居國外的同胞更直接受到祖國的關懷,我僑美同胞的社會地位隨著祖國在國際威望的提高而更加提高。所受待遇,亦逐步得到改善。

從壹九七二年美國總統尼克松到我國訪問和簽訂了“上海公報”以後,我在美的華僑華裔更受到美友好人士的尊重。

中國民族習慣,素來重視“春節”,但在美國社會毫無反應。自從壹九七八年春節,美國總統卡特,為了中國人的春節,特別向在美的華僑、華裔發出節日的賀詞。在賀詞裏,對華僑、華裔為美國的社會繁榮和科學進步所作出的努力和貢獻,給予高度評價。這充分反映出美國政府對華政策的改變。最近數年在美國的社會上,每當中國的“春節”到來時,也可以看到許多美國商店門前特地擺上壹個大牌或木架,上面用中文寫著“恭喜!恭喜!”的大字。在美國社會上出現中國節日氣氛的事情,不獨從來沒有過,而且對其他任何有僑民在美國的國家,也不曾有過。

壹九七九年我國鄧小平副總理訪問美國以後,接著兩國正式恢復了正常的關系。現在我國赴美同胞,已經可以完全按照外交途徑和平等互惠的手續,受到法制上的保護和尊重。我國的僑胞、僑裔,完全可以根據美國公布的移民法規定他們應有的權利,進行申請,申請的人壹經獲得雙方國家批準出境和入境就可以持證直接到美國定居或旅遊,過去入境時所受的種種留難和虐待,已經壹去不復返了。數十年前的天使島移民站舊址,今天已築起了巍峨的紀念碑,成為供人追思和遊覽的地方。

有壹天午飯,因那餐飯比平日更粗更臭,“自治會”領導人便抓住這個時機,發出壹聲暗號,全體在場的同胞,因事前經過充分醞釀,已有了思想準備,都壹齊動手,將碗、碟、餐刀、餐叉、標槍……等當作子彈炮彈,紛紛向美移民局看守人員身旁扔去,使在場的看守人員束手無策,愴惶逃避。充分顯示了我同胞反抗虐待的英勇精神和威力。

美移民局長被逼於翌日邀請我同胞選出代表坐下來進行談判。我代表經全體被拘禁同胞選出後,隨即與美移民局長直接談判,在談判中,代表們排除了各種威逼和利誘,在面對面的說理說法鬥爭下,美移民局長終於不能不全部接受了我同胞預先醞釀成熟後提出的四項要求:

壹、不吃臭飯馬肉,二、增加菜量,三、膳具要清潔,四、活動場每天開放三次,每次三小時。

又壹次取得了反抗虐待的重大勝利。

據當時親自參與其事者回憶:原定計劃是通過暴力行動去爭取談判,再公開談判,迫使對方不能不接受我合理的要求。同時也作出萬壹情況惡化的打算,事前由組織者和指揮人,自願報名準備了坐牢名單四名,以免全體受累,結果鬥爭完全勝利。

天使島移民站內反抗虐待的鬥爭,已由群眾的自發行動發展為有組織、有計劃的自覺行動;在鬥爭中更充分顯示出我同胞的無比智慧和堅決勇敢的精神。

除此之外,我同胞對美移民當局各種不合理待遇的反抗,還表現在當事者或其親友利用美國法律,向美聯邦政府申訴,或爭取對我友好人士的同情,配合社會輿論的支持……等,進行多種多樣的鬥爭。

有些人被判驅撥正等待輪船回國時,寫下了悲憤的詩篇,向壹同受禁錮的同伴告別,圖片中壹首就是刻在墻上被保存下來的原詩手跡,這詩最後,還語重心長地提醒他們的同伴們,不要認為西方世界什麽都是美好的,應該從它繁華的外表中,看到它黑暗“如籠”的實質。這些歷史文物,都為過去赴美同胞飽受虐待的史實提供了可靠的考據。

詩的原文如下:

“木屋拘留幾十天,所因墨例致牽連,

可惜英雄無用武,只聽音來策祖鞭。

從今遠別此樓中,各位鄉君眾歡同,

莫道其間皆西式,設成玉砌變如籠。”

由於我國人民民主革命發展,特別是抗日戰爭配合世界反法西斯的鬥爭,迫使美國移民政策的改變,天使島移民站於壹九四○年關閉。由壹九壹○年開設至此,歷時***三十年。

三、天使島同胞的英勇反抗

那裏有壓迫,那裏就有反抗,這是壹條客觀存在的規律。美移民當局對入境華人肆意作出種種苛刻的審問,使我入境同胞不能不事前作好對答的準備,或寫成字條,以便記憶。但美移民當局又規定“凡獲有此項字條,即作夾帶非法文件”須立即驅撥回國。這樣苛刻的規定,實在使人難以忍受。有壹天,我被禁錮同胞在飯堂吃飯,其中壹婦女從身上跌下壹張紙條,那婦人立刻拾回,但被美國移民站壹個女管理員看見,隨即從那華婦身上將拾回的紙條搶走,要立即向美國移民當局上報處理。那華婦向她哀求將條紙交還。但得不到女管理員的允許,只得傷心痛哭。有些還未離開飯堂的男同胞看到這種情形,心知當時美政府正要找尋壹切借口來阻止華人入境,如果紙條上報,那婦人將要被驅撥出境,便上前協助向那女管理員交涉取回紙條,均被無理拒絕,激起了我在場同胞公憤,把女管理員圍著,有壹人從她手上將紙條奪回,隨即將紙條撕碎放入口中吞掉。美移民當局在我同胞英勇反抗下,終於無可奈何,亦無從查究,只好在報章上大肆吹噓,說什麽“華人暴亂事件經軍警鎮壓平息”,借以挽回面子和進壹步挑動社會上的排華情緒。

根據瑪利·揚莉女士提供她在天使島被監禁了十五個月的經過:“她母親黃雪利,原在美國已取得入境居留權利。後因回祖國探親,於壹九二四年壹月十五日再次回到美國,即被拘禁在天使島移民站。移民局官員硬說我母親有肝蟲,要把她驅撥出境。後我家人延請律師上訴到聯邦法院,直到壹九二五年六月足足禁錮了十五個月,才擺脫在天使島的悲慘生活,重新恢復原來的入境居留權利。”

天使島移民站對移民的審訊,由審問官壹人,翻譯員壹人,記綠員壹人進行。對每壹移民作壹次審訊,壹般要歷二小時以上,每次都寫下詳細的記綠。審問官員旨在根據前後多次審訊記錄中,吹毛求疵,找尋岔子進行敲詐,或作為不準入境和驅撥回國的理由。有時先問父親,把家庭歷史的細節都問了出來,再問兒子,就兩個的口供裏尋求破綻。因此,他們審訊的內容是漫無邊際,苛刻異常的,甚至是有意捉弄,去拼成受審者不老實的罪名。根據壹位壹九三八年當過傳譯的李艾拉(譯音)提供的材料說:“盤問官對移民審問時,會問到誰住在左邊?誰住在右邊?隔鄰有沒有養貓?貓是黑的還是白的?誰是學校教員,學校有多少學生?學校在那裏?祠堂前面是不是有魚塘?妳什麽時候去掃墓?有多少人同去掃墓?有那些人同去掃墓?要把兒子的答話,壹句壹句和父親的答話對證。”後來,這位傳譯李艾拉先生,因對那苛刻不堪的審問看不過眼,憤然辭職。

不少經過長途跋涉,千辛萬苦到來尋親靠友的同胞,因受不起這種故意刁難苛刻不堪的審問,或由於壹時記憶模糊,和精神過度疲勞緊張,答錯了話,竟受到“驅撥回國”的蠻橫無理的判定。

根據壹位在壹九二六年至壹九三○年期間當過傳譯的楊查理(譯音)提供的材料說:“受拘禁的人不準接見訪客,怕他們從外間得到消息,幫助了他們應付盤問。有時做父親的獲悉兒子已判定被撥回國的時候,才能見兒子壹面,父子那時相見,只有哭得死去活來。”

上述華僑被排擠,受歧視的情形,並不因我僑胞的忍氣吞聲而告終,恰恰相反,赴美同胞的痛苦,正在方興未艾,比過去更加辛酸的血淚,將進壹步留在下文所記述的天使島移民站裏。

二、人間地獄的天使島

天使島位置在三藩市北面約三裏,在本世紀初,它還是壹個荊榛未辟的荒島。當時美國政府鑒於美國西岸的移民局候審所原設於舊金山市(即三藩市)MONKIMELLY街的壹座紅磚大樓裏。壹九○五年舊金山大地震,該樓震毀,臨時改用壹間設在三藩市海旁郵輪停泊碼頭附近的木屋做檢查站。上述地點與陸地相連,入境移民容易受到岸上的親友照應,或得到其他白人前來擔保的方便,這與當時限制移民入境和執行惡毒的排華政策所訂出的種種苛刻限制入境條例不相適應的。因此那時的美政府早已處心積慮選定壹個與外界四面隔離的孤荒小島,作為嚴格禁錮入境的亞洲移民的集中營。由壹九○五年即動工興建,至壹九壹○年正式使用,同時將那臨時設在郵輪碼頭附近的舊木屋移民站撤銷。

這個被稱作“西部埃利斯島”的移民拘留所,從壹九壹○年至壹九四○年的三十年當中,先後有逾百萬名來自亞洲的移民被禁錮在這裏。其中,我國同胞超過二十萬人。他們在這個孤島上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但所受虐待的程度,略有差別,以菲律賓人為較輕,中國人為最慘重,這與壹八八二年以來,美國政府叠次專為對待中國僑民而制定的排華法案,有著密切的關連和影響。

由壹九壹○年,美國天使島移民站設立之日起,每當輪船靠泊三藩市之前,必先把船上所有入境的亞洲移民,轉乘指定輪渡(即駁船)全部驅趕到這個孤島上,隨即關在壹座木建大樓,男女分室居住,門外加上鐵鎖,實行嚴格的禁錮。屋旁院子也圍著高不可攀越的鐵絲網,凡能夠出去屋外的窗戶、走廊均用鐵絲網封鎖,且經常有人把守監視,與拘禁囚犯,毫無分別。囚禁的樓房裏,密密地排滿了三層或四層的碌架床。屋內空氣混濁,光線陰暗,衛生條件極差。不獨禁錮在裏面的人,難以忍受,即使在旁看到的人,也都看不過眼,連美國移民官愛德華W·W卡布爾的太太也瞞不住她自己的良心說道:“把人安置在這樣的地方,太殘忍了。”被禁錮者吃到這裏的飯菜經常引起作嘔。

我入境同胞被禁錮在這裏,過著非人生活,並非三天五天,最短也要幾個星期或幾個月,有些長達三年之久。

壹九壹壹年六月,三藩市壹些知名人士視察過這移民站後在華盛頓發表報告,認為需要改善。壹九二二年,移民局長W·W·赫斯本德承認說:“我所見過的移民站中,天使島的環境是最差的壹個。”

美國政府人員對入境移民的審問,長期以來,即使在美國政府排華法案成立之前,亦壹向成為定法,不論是學生、教師、再次返美的商人,或勞工的配偶子女,壹踏上美國,必須在三藩市MONKIMELLY街的紅磚大樓“移民站”受到盤問和檢查。在壹九○五年三藩市地震以後,移民檢查站設在三藩市海傍的太平洋郵船碼頭附近,這壹間破舊的木屋,卻是殘酷地折磨華人移民的閻王殿。

壹八八○年,美國政府對原來的法例作了旨在限制華人移民入境的修改,連原來給予華工僅有的某些權益,也被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