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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中出現了哪些問題?

在工業化和城市化的歷史中,20世紀無疑是壹個非常重要的時期。工業化和城市化國家在取得壹定經濟增長的同時,也犧牲了壹定的社會發展,如環境惡化、溫室氣體排放過多、貧富差距擴大等,使得那些華麗的增長數字顯得黯淡無光。尤其是“貧民窟”這個被剛到壹些剛剛探索工業化、城市化的國家的遊客稱為“風景”的詞,在從事社會經濟研究的學者眼裏是那麽的刺眼。因為背後隱藏著深刻的矛盾,從而形成了與經濟增長不相適應的沖突。本文試圖從農村勞動力流動的角度來解釋“農民的城市”所揭示的拉美國家的城市化問題,從而影射中國大陸當前工業化和城市化的不足。

壹,現象:城市化和逆城市化

人們可以看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隨著拉美國家普遍走上工業化和農業現代化的道路,拉美的城市化也進入了高潮。1950年拉丁美洲城市人口(2萬人以上的城市居民屬於城市人口)占總人口的41.6%,1980年達到65.6%,接近歐洲城市化水平。(蘇振興:《發展模式與社會沖突:拉美國家社會問題透視》,當代世界出版社,2001版,第127頁)根據《2002年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統計年鑒》的最新數據,2000年阿根廷城市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為89.6%,巴西為79.9%,巴西為79.9%。到2010年,預計上述四國城市人口比例為:阿根廷91.4%,巴西83.1%,墨西哥78.8%,烏拉圭93.7%。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墨西哥城(654.38+06.4萬)、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654.38+03.87萬)、巴西聖保羅(654.38+03萬)、裏約熱內盧(654.38+00萬)都位列全球最大城市之列。總的來說,城市化是壹個以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和集中為特征的歷史過程,不僅表現為人們地理位置和職業的變化,還表現為生活方式和消費行為的演變,而且這壹過程伴隨著精神、文化和觀念的無形變化。從某種意義上說,人類文明史也是壹部城市發展史和城市化史。然而,城市化在讓人類享受工業文明的同時,也患上了“城市病”。生活貧困、住房短缺、供水不足、交通擁堵和環境汙染正威脅著城市居民的正常生活和健康。尤其是在發展中國家,全球快速城市化的示範效應加速了這種“城市病”的流行。實際上,拉美國家還存在著逆城市化,也就是說,這是壹個失控的城市化過程。許多研究拉丁美洲城市化的學者指出,城市的空間擴張快於人口擴張。主要原因是由於移民數量的增加和城市地價和生活費用的上漲,越來越多的低收入階層(絕對。大部分是由農村轉移過來的剩余勞動力組成)開始遷移,從相對靠近市中心的簡陋居所向城市周邊地區遷移,逐漸形成了城市周邊的大型貧民區。這與近年來西方發達國家註重生態模式的逆城市化有很大不同。在發達國家,壹些中高收入階層逐漸放棄市中心,遷往人口密度較低的郊區。比如日本,隨著國家經濟水平的提高,城鄉差別幾乎已經消除,農村的生活條件不比城市差,農村在住房面積和空氣質量上更有優勢,所以出現了白天去東京上班,晚上回千葉、埼玉、神奈川三縣的“長途上班族”。所以,這是兩種意義截然不同的逆城市化。在發達國家,追求生活品質是壹種選擇,而在拉美國家,低收入階層被社會邊緣化是壹種無奈。

二、原因:壹種模式和壹種合力

研究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理論,不可能回避阿瑟·劉易斯的“二元經濟模型”。在《二元經濟理論》壹書中,他首先假設了發展中國家普遍存在的二元經濟,即傳統的自給農業部門和現代資本主義部門。因為資本主義部門將盈余再投資於新資本的形成,它擴大和吸收更多的人從自給農業到資本主義部門工作。剩余在增加,資本形成也在增加,這個過程會壹直持續到剩余勞動力消失。盡管劉易斯模型的主要任務是解釋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過程,但他為農村勞動力轉移提供了兩種思路。首先是勞動力的產業轉移。劉易斯認為,在二元經濟模型中,經濟發展的關鍵是資本家將剩余價值再投資於生產過程,而不是消費。只有實業家階級才能忠實地做到這壹點。這樣,隨著經濟發展的不斷進步,整個社會勞動力的大部分從傳統的、自給自足的農業部門流向現代工業部門。從這個意義上說,劉易斯模型是把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過程歸因於工業化。二是勞動力的區域轉移。按照劉易斯的理解,傳統的、自給自足的農業部門都分布在農村,而先進的、現代的資本主義部門都建立在城市。隨著資本形成的不斷擴大,農業剩余勞動力不斷向現代工業部門轉移,同時實現了農村人口向城市的遷移。從這個意義上說,劉易斯把解決發展中國家的經濟發展問題主要看作是壹個農村人口的城市化問題。當農村部門的剩余勞動力被城市部門吸收,農業部門的工資上漲,勞動力無限供給消失,勞動力在農業和工業、農村和城市得到合理配置。在工業化和城市化達到合理的高水平的基礎上,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以現代化水平開始了壹個新的歷史發展階段。

拉美國家的二元經濟特征也非常明顯,不僅是農村和城市之間,農業內部也是如此。同時,由於農村人口自然增長率高,農村勞動力大量過剩。因此,剩余勞動力首先在農村從傳統農業部門流向商品農業部門,然後從農村流向城市,最終完成與經濟發展階段不相適應的快速城市化進程,我們稱之為“農民的城市”。在這個過程中,總有壹股合力在農村剩余勞動力中發揮作用。

農業現代化模式的偏差形成“離心力”。早在戰後初期,拉美國家就對農業現代化模式形成了兩種意見。壹派認為農業的核心問題是分配,要解決問題需要通過深刻的社會變革實現農業資源從壹部分社會群體向另壹部分社會群體的大規模轉移。換句話說,這個學派主張大規模的土地改革。另壹派認為農業現代化不能傷害任何人,應該走技術變革的道路。(同上,第112頁)觀點的對立反映了拉美國家不同階級利益集團之間的對立。其深刻根源是歷史上拉美國家形成的高度集權的土地所有制。這種不合理的土地所有制結構表現為擁有種植園、莊園和牧場的大莊園,大量的小莊園,中間還有壹些中等規模的地主和佃農。大房地產業主集團作為拉美國家統治階級的重要組成部分,壹直享有很大的政治權力,能夠對政府的決策施加影響。這就決定了拉美國家的農業現代化偏向於第二種模式,即在基本保持原有土地所有制的同時,通過緩慢的技術變革來進行。雖然在上世紀五七十年代,壹些拉美國家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土地改革,除了古巴在1959年5月和1963年6月的兩次土地改革消滅了農村的莊園制和富農經濟外,其他的改革都是局部的,成果有限。這樣,在現代市場經濟的推動下,大中型農牧業經營單位逐漸由傳統經營方式向現代資本主義經營方式轉變。同時,在繼續實施進口替代工業化模式的過程中,出口原材料和初級產品的地位不斷加強,進壹步激發了企業規模化經營的積極性。這些大中型企業家,壹部分是原來的大財產所有者,另壹部分是投資農牧業的本國或外國資本家。他們在中國形成了強大的壓力集團,攫取了大量農產品價格、農業信貸、技術援助等方面的優惠政策。它們的興起加速了中小型農業企業的分化,使得農業部門逐漸形成了現代企業和從事自給自足生產的傳統農民企業長期共存的局面。在這種農業現代化模式下,農村勞動力的流動呈現出以下兩個特點:壹是相當壹部分依靠短期工作生存的失地工人形成了現代農業企業雇傭勞動力的後備軍。然而,拉丁美洲的現代農業企業並不具備1980年代中國鄉鎮企業吸收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潛力。由於其季節性和臨時性的就業特點,這支後備軍常年在農村流動,甚至跨境流動,他們無法獲得穩定的工作和生活保障。第二,它引發了從農村到城市的自發遷移。據統計,1950-1960年期間,拉美農村人口增量的42%流入城市;在1960-1970期間,這壹比例上升至58%。50年代初,流入城市的農村人口每年不到654.38+0萬,70年代每年超過200萬。(轉引自蘇振興主編《拉美經濟發展》,經濟管理出版社2000年版,第88頁)

城市工業化水平形成“向心力”。拉丁美洲的主要城市都是在殖民時期形成的。除了墨西哥城是在原始印第安農業社會發展的基礎上自然形成的,其他城市都是歐洲宗主國特別是西班牙出於加強政治統治的目的而“提前供給”的。殖民時期的政治、軍事、宗教等統治機構及其相應的統治集團和被統治集團集中到這些城市之後,經濟功能的需求才“隨之而來”。因此,拉美城市的布局結構存在壹個先天性缺陷——區域發展不平衡,這在後期工業化時期得到了進壹步證實。城市人口集中在首都已經成為拉美國家的普遍現象。據世界銀行統計,1980年,海地56%的城市居民集中在首都太子港;智利44%的城市居民集中在聖地亞哥;阿根廷和烏拉圭首都的人口分別占其城市人口的45%和52%。(同上,第89頁)城市化人口的爆發式增長主要是由於以下原因:第壹,早期工業化的快速擴張創造了對勞動力的需求。無論是1929之前初級產品生產部門帶動的國內工業品市場和基礎設施建設的形成,還是20世紀30年代資本主義大危機後出口部門衰退或增長不足導致的進口替代工業化,勞動力向城市集中都起到了有力的支撐作用。第二,人口增長過快。壹個統計數據顯示,歐洲的城市人口在1920-1970期間,從占總人口的40%增加到60%,也就是用了50年;在拉丁美洲,城市人口在1955-1980的25年間從40%增加到60%。而拉丁美洲這25年的人口增長率比歐洲上述50年的人口增長率高出1倍。(轉引自蘇振興:《發展模式與社會沖突:拉美國家社會問題透視》,當代世界出版社,2001,第131頁)第三,城市就業機會、完善的基礎設施、健全的社會服務,對農村剩余勞動力形成美好的“心理預期”。因為勞動者也是理性人,只要進城的預期收益大於農業生產的收益和遷移成本之和,就會做出流向城市的決定。他們認為,即使生活在城市貧民窟,他們的生活水平和質量也高於農村。

綜上所述,在離心力和向心力的共同作用下,農村剩余勞動力會大規模無序的進入城市,而這個過程在拉美國家無疑是太快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