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遇到她之前，我無法想象壹個無助而脆弱的中國留學生是如何連續四年起訴壹個擁有巨大財富和權力的美國銀行家，直到他在美國法庭上獲得最後的勝利。無辜的屈辱她叫曲曉雪，出生在壹個知識分子家庭。她從小就喜歡文學藝術。她在部隊文工團演過劇，跳過舞，演過朱麗葉、白天鵝等舞臺上最美的形象。幾年前，她自費來到美國留學。教會的壹個朋友介紹她到壹位美國老婦人路易斯的家裏工作。第壹次見面，路易絲夫人問曲曉雪:“妳叫什麽名字？”“安琪爾.這是我的英文名。”
“天使是天使，是守護神，也是天使。但這是美國名字，妳們中國人叫不出來！”“我...我有壹個中文名，我的中文名是屈小雪。”
“柴郡？這是英國的地名。”
“不，不是柴郡，是曲曉雪。”
“妳們中國人的名字太難叫了，我也不會為了雇傭妳們而去學中文。這樣吧，我叫妳的時候，妳就按鈴。”路易絲說著，搖了搖她手上的鈴鐺。
“我……”曲曉雪深感委屈，低聲道:“我...我不是狗，我有名字。”
“狗？狗從來不和主人頂嘴！”路易絲盯著曲曉雪。
曲曉雪很難相信，在壹個信奉民主的文明國家裏，會有這樣壹個不尊重別人的老太太！曲曉雪想為自己辯解，但最終忍住了。她不想失去這個工作機會。
於是她就待在露易絲家，早上去上學，下午和晚上照顧露易絲太太的生活。路易絲每月付給曲曉雪300美元工資，並提供兩頓飯。但這兩頓飯都是路易絲留下的。如果曲曉雪吃不完它們，路易絲就告訴她，用粉碎機把它們打碎，攪拌成糊狀，放在冰箱裏，下壹餐再吃。這哪裏是給人吃的？連貓糧都沒有！有壹天中午，路易絲又請她吃這種“漿糊”。她咽不下，所以沒吃。晚上，路易絲讓她吃“漿糊”。她實在受不了了，就問路易絲:“路易絲太太，我想買快餐。”
“誰出錢？”“我。”
“但是合同上說我負責給妳提供飯菜，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毀約了。這樣吧，我付妳20元，妳可以買。錢付了我壹起給妳。”
曲曉雪把快餐買回來的時候，露易絲被堵在門口。
“什麽？妳買了炸雞腿！”“有什麽不對嗎？”“妳想用炸雞腿和我提供的食物做個比較，來羞辱我，是不是？妳不配吃炸雞腿！”路易絲抓起雞腿，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
曲曉雪嚇壞了，委屈的想哭，卻又不敢哭。她不得不跑到門口，跑得遠遠的，跑到壹個山坡上的森林裏。她的眼淚幹了，去了女朋友家過夜。她怎麽睡得著？她想了壹晚上。決心辭職。
第二天小雪回來了，路易絲太太帶著從未有過的笑容迎接她:“安琪爾，妳昨晚去哪兒了？”我真的很擔心妳。我壹直在等妳回來。天哪，我終於又見到妳了。妳再也不會離開我了，是嗎？”“對不起，路易絲太太，但我得走了。"
“小姐，妳不能走！”突然，樓梯上傳來壹個男人沈重的聲音。原來路易斯的兒子，銀行家愛德華，已經從華盛頓回來了。他是個大個子，身高1.85米。他像巨人壹樣站在瘦弱的曲曉雪面前。
“對不起，先生。我不適合路易絲太太。”曲曉雪說。
“不，我母親不知道如何使用太多的女仆管家。她最滿意的是妳。她告訴我，她很喜歡妳。”
“先生，她喜歡我的辭職……”“小姐，我和我媽都不想妳走。”“謝謝妳的挽留。我已經下定決心了。”
“小姐，我要提醒妳，我媽之所以要養妳，完全是可憐妳！”“要說可憐，壹個體弱多病的老太太可能比我還可憐！”“什麽？”銀行家終於失去了耐心:“妳有什麽資格可憐我們？今天之所以不厭其煩的給大家講這麽多廢話，完全是為了我媽。在平時，妳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我這輩子最鄙視黑人，妳們中國人比黑人還不如！”“請不要侮辱我們中國人！”對於中國人的尊嚴，曲曉雪有點激動。“我可以給妳講壹個我身邊的例子。在我的大學裏，我們班有50名攻讀碩士學位的學生，但其中有47名是黃皮膚黑頭發的中國人。可惜妳們的同胞只有三個，而且是最後三個，但我們並沒有看不起他們。”
妳！愛德華因尷尬而生氣。“離開這裏！滾出美國！”“可惜妳剛剛失去了紳士風度！”曲曉雪不想對這對母子說什麽。她跑進自己的房間，拎著壹個箱子，準備盡快離開這裏。
“等等！打開箱子！”銀行家攔住了她。
“這是我的東西！”“我們要檢查！”“妳認為我是小偷嗎？”“這是妳說的，在我們得到證據之前，我們絕不會輕易說這話。打開它！”“打開！”路易絲也喊道。
曲曉雪滿面屈辱，打開盒子。愛德華抖掉她的衣服，扔了壹地。這時，曲曉雪像被當眾脫光了衣服壹樣被羞辱。
“滾出去，滾出去！”愛德華用腳踢了踢曲曉雪的箱子。
“請給我三周的薪水。"
“妳還想要工資嗎？我媽已經付錢了！”“不行！”“我付錢了，愛德華可以證明！”路易絲也在壹旁幫腔。
“對，我看見我媽給妳發工資了！”“妳……”曲曉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壹個正派的銀行家會騙我壹個留學生的錢！”“妳敢說我受騙了嗎？再說壹遍！”“不值得，我鄙視妳！”愛德華突然狠狠地扇了曲曉雪壹記耳光，這讓曲曉雪眼冒金星。
“妳敢打人嗎？”曲曉雪捂住流血的嘴，大聲抗議，“我要起訴妳！”“我先告妳非法打工，讓妳被驅逐出境，滾出美國！”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愛德華壹把抓住曲曉雪的頭發，用力往墻上撞。他把曲曉雪踹倒在地，狠狠地踹了壹腳。曲曉雪渾身是血，滿地打滾。她的哭天喊地驚動了鄰居，他們撥打了911。警察趕到時，曲曉雪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人模狗樣，暈倒在地上。警察先記錄了愛德華的陳述。愛德華說:“我是路易斯太太的兒子愛德華。”這位女士是我母親的管家。我媽想炒了她，她不肯走，還咬了我的手，於是發生了沖突。我要起訴她！“警察把曲曉雪帶到了派出所。當曲曉雪得知莊家反咬壹口，卻要起訴她咬人時，曲曉雪大聲哭喊:“天啊，妳們美國還有正義嗎？“他先告訴惡人！他這樣打我，被送上審判臺的應該是他。我要起訴他，我要起訴他，我要起訴他！”說完，曲曉雪又暈倒了。等她再醒來，警察對她說:“妳告他，他告妳。當然可以起訴對方。但我想提醒小姐，愛德華先生有律師。如果妳起訴他，律師可以保釋他。他起訴了妳。妳有律師嗎？沒有律師擔保怎麽放人？”“妳要把我關在警察局嗎？”“當然，如果妳願意簽署這份不起訴愛德華先生的保證書，愛德華先生說他也會保證不起訴妳，妳就可以馬上回家了。”“不行，我要起訴他！”曲曉雪的女朋友聞訊趕到派出所時，看到她被傷成這樣，抱著她大哭起來。女朋友要她馬上簽不起訴保證書，先出來。曲曉雪無奈，簽完字就和女朋友壹起離開了派出所。
女朋友想帶她去醫院。曲曉雪是窮留學生，怎麽負擔得起去醫院治療的費用？後來女朋友的老公，壹個很有同情心的美國人，找了壹個願意免費治療曲曉雪的美國醫生。
醫生診斷的結果讓所有人大吃壹驚:髕骨軟骨永久性挫傷，脊柱脫位彎曲，腦振蕩嚴重！“太殘忍了！”醫生義憤填膺，“怎麽把妳打成這樣！壹定要起訴這個畜生！”是的，妳必須起訴。壹個來自中國的窮留學生要起訴壹個美國銀行家！於是，曲曉雪拖著疼痛的身體，開始了留學生史上從未有過的訴訟，開始了美國罕見的訴訟。
日復壹日，月復壹月，依然孑然壹身的曲曉雪始終沒有找到可以幫助她的律師。根據美國法律，民事案件必須在自案發之日起壹年內起訴，過期視為放棄。曲曉雪很擔心，但在最後幾天，她終於找到了壹位願意承辦這個案子的中國律師。他姓童，大陸來的，法學碩士。
童律師很快向當地法院遞交了起訴書，法院立案並正式受理。於是太陽升起，官司終於打起來了！童律師以極大的熱情和嚴謹的態度投入到本案的調查取證工作中。他自信地對曲曉雪說:“如果對方沒有這麽強大的背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贏這場官司！”“那現在呢？”曲曉雪問。
“現在我99.99%確定了！”開庭前，原被告雙方的律師必須會面。會後，孩子的律師態度突然變了。
“撤訴！”佟律師對曲曉雪說。
“為什麽？”曲曉雪很驚訝。
“愛德華已經雇了三個律師，他們都是華盛頓特區的高級律師，他們是真正的法律權威，其中兩個是我在法學院的導師！”“再大的權限，也不能顛倒黑白。法官再大，也得依法辦事。”“方法？曲小姐，妳太天真了。他們制定了美國法律，他們就是法律！”“妳的意思是我們贏不了這場官司？”“是的。愛德華正在競選議員，他絕不會讓這場官司影響他的選票。這就是為什麽他花大價錢雇了三個大律師，為了贏，他壹定會贏。如果妳想贏，除非……”“妳說，除非什麽？只要打贏這場官司，我不怕任何犧牲。”
“除非妳比他有錢！”“啊？”曲曉雪不想哭。她沒有眼淚。
華盛頓的三名律師有壹個建議。建議庭外和解。”
“庭外和解？不行，我壹定要把他告上法庭，公開指控他！”“如果妳堅持要打官司，那我就不能做妳的律師。”
“什麽？妳……”“瞿小姐，我真的很想幫妳。況且打贏這場官司對我大有好處……”“但妳現在想要的是如果妳輸了會對妳有什麽傷害！如果妳輸了，妳的祖先會斷了妳的飯碗，讓妳在法律領域沒有立足之地！”兒童律師的逃離冷戰給了曲曉雪壹個打擊，但並沒有熄滅曲曉雪的熊熊怒火。她打算獨自出庭為自己辯護。於是每天學習工作之余，她夜以繼日地自學法律，學習民法通則，熟悉法律條文，為自己出庭辯護做好了充分準備。
就在開庭前幾天，曲曉雪接到了孩子律師的電話:“曲小姐，我覺得還是要提醒妳，刑事案件中，當事人請不起律師，法院可以自己請；在民事案件中，當事人必須詢問他們自己的律師。除非任何壹方有律師出庭，否則法院不會開庭。所以我勸妳接受對方的建議，庭外和解。”
又壹個晴天霹靂！當柯曉雪晚上繼續鉆法律書籍的時候，驚喜地發現，原來的美國律師法規定，律師接受當事人委托後，無正當理由不得中途終止案件。
當天晚上，曲曉雪給童的律師打電話:“童律師，我還是請妳繼續受理我的案子。”
“對不起，這不可能。”
“那我只好告妳了！”“妳指責我？”“美國律師法規定，律師無故停止辦案是違法的。我可以要求律師協會吊銷妳的執照！所以在和愛德華打官司之前，曲曉雪先和童的律師打了壹場官司。結果，童的律師敗訴了。童先生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不得不再次接下這個案子，再次與曲曉雪合作。
在當地法庭上，愛德華的三名律師極力勸說法官，並在法庭內外向孩子的律師施壓，勸說曲曉雪再次同意庭外和解。法院最終裁定為庭外和解，未作出訴訟判決。
曲曉雪不服，故上訴；再次開庭，結果是勸曲曉雪庭外和解；曲曉雪仍不服，繼續上訴。結果官司打了四年，曲曉雪始終不屈不撓，堅如磐石，始終堅持“不”字。最後官司從地方法院打到最高巡回法院！最高巡回法院開庭前幾天晚上，曲曉雪睡不著覺。她知道被告愛德華這次壹定會出庭。經過四年的頑強上訴，她終於把打人者告上了法庭，她真的很激動。法庭正在開庭。她穿著壹套白色西裝，胸前別著壹朵淺紅色的小胸花。她不卑不亢，嚴肅得體。當愛德華在他的三個律師的陪同下走進來的時候，曲曉雪的眼神如劍，讓他不敢看曲曉雪，卻又不得不裝出矜持的樣子，故意表現出對曲曉雪的不屑。
當法官出現在法庭上時，全體起立。愛德華和他的三個律師向法官點頭致意，大聲問候，談笑風生。這顯然是壹種心理戰術，為了讓曲曉雪精神崩潰，崩潰而不引人註目。
“法官先生！”曲曉雪出人意料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由於剛才被告及其律師與本院法官關系異常密切，我懷疑本院法官能否公正審理本案，我要求本院法官回避！”這猶如壹聲驚雷，震撼了全場。這個法庭的法官愛德華和他的三個律師張口結舌。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搬起的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
事實擺在那裏。陪審團和所有的觀眾都看到了剛才的表演，所以當庭法官不得不退庭休庭。何時開庭將由下壹任法官另行通知。我期待著第二次開庭。這次換了壹個黑人法官。在原被告雙方宣誓後，黑人法官宣布原告陳述案情。
曲曉雪這壹刻終於站在了原告席上！她面對著這個嚴肅而陌生的美國法庭，面對著這個不知道自己對這個案子是什麽態度的黑人法官，面對著這個讓她痛苦了四年的被告，她的敵人，面對著她堅信會同情她支持她的陪審團和旁觀者，她不禁感慨萬千。她太傷心了，以至於沒說話就哭了起來。
黑人法官用木錘敲了敲桌子:“我想提醒原告，這是壹個莊嚴的法庭。請不要用這種戲劇性的表現來博取評審團和觀眾的同情！””曲曉雪很委屈。這怎麽能是表演呢？不，我的眼淚是從心裏流出來的；不僅是眼淚，還有血！”法官，妳錯了！”曲曉雪憤慨地說，“我不知道妳有女兒。如果妳有壹個女兒，和我壹樣大，在外地工作學習，妳也和我壹樣受傷挨打:髕骨軟骨永久性挫傷，脊椎脫臼彎曲，大腦嚴重震蕩。就因為她是外國人，膚色和自己國家的人不壹樣，她就無處申訴，無從起訴。經過漫長的四年和艱辛，法院願意為她主持正義。妳想想，那時，妳的女兒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她四年的眼淚能不傾瀉而出嗎？她有權利哭嗎？曲曉雪撩起袖子和裙子，露出手臂和後背的傷痕。“法官先生，請過目。這是表演嗎？”曲曉雪的傷痕歷歷在目，震撼全場。
“對不起！”黑人法官不得不道歉。“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曲曉雪開始陳述，法庭鴉雀無聲。陳述完畢，曲曉雪終於因為過度悲傷而暈倒。這時，整個法庭仿佛接到指令，呼啦啦全都站了起來！法官不得不宣布暫時休庭，讓曲曉雪休息。
曲曉雪醒來後，繼續審訊。
華盛頓的三名大律師在法庭上全力以赴，輪番上陣。他們運用了豐富的法律知識，發揮了最高的辯論技巧。他們有時委婉，有時咄咄逼人。僅就專業水準而言，他們不得不被打動。他們承認，他們的當事人愛德華在與曲曉雪發生爭執時傷害了對方，但這是無意的，不是故意的，所以解決這種民事糾紛最合適的方式就是庭外和解。三位大律師也多次表達了委托人庭外和解的誠意，也願意給對方壹些補償，都無可挑剔。
黑人法官最終宣布了判決:庭外和解。
曲曉雪楞住了，停了很久，然後大聲說:“沒有！”“黑人法官說，這是最高巡回法院的最終裁決，不能上訴。
華盛頓的律師立即表示，他們的客戶願意支付5000美元。曲曉雪依然堅定地說:“不會！”華盛頓大律師提出增加賠償:5250美元。
“不行！”曲曉雪仍然不肯屈服。“我的代價不是錢，而是兇手愛德華向我道歉！”“曲小姐，”三個大律師異口同聲地說，“只要妳同意庭外和解，妳就可以道歉。”
“我要他在法庭上，在法官面前，在陪審團面前，在旁聽席上的女士們先生們面前，公開向我道歉！”“既然同意庭外和解，壹切都應該庭外執行。在法庭上公開道歉是沒有法律依據的。”黑人法官說。
“如果我當庭道歉不公平，我是不會同意庭外和解的！”曲曉雪從未屈服。”“原告的無理要求已經超出了正常的法律程序，本律師有權立案審理！“華盛頓的律師鉆了個空子。
“請註意被告律師的意見！”黑法官提醒曲曉雪。
“我註意到了。”曲曉雪嚴厲地說:“請註意:為什麽這麽小的民事案件能引起加州人民和媒體這麽大的關註？”。人們關心為什麽這麽小的案子請了三個華盛頓的大律師，而對手卻是壹個很弱的中國姑娘，沒有任何背景。他們想知道美國法律有多公平。權力可以公平到什麽程度？權力在多大程度上影響法官的判決？本案中，既然被告已經承認了對原告的故意傷害，但是被告律師強迫原告庭外和解，法官甚至同意了，那麽被告是否也強迫了法官？我想只要這個案子審理了，明天的報紙電臺都會很熱鬧。"
臺下竊竊私語，大討論。
最後，黑人法官不得不做出新的裁決:“現在我宣布，被告愛德華先生無故傷害原告曲曉雪小姐。被告賠償原告5250美元，並當場向原告道歉。”
觀眾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愛德華身上。
愛德華只好站起來小聲說:“我無緣無故傷害了曲曉雪小姐，我道歉。”
“我聽不見！”曲曉雪說。
“請大聲說，愛德華先生！”黑人法官提醒愛德華。
“我無緣無故傷害了曲曉雪小姐，我道歉。”愛德華用稍微大壹點的聲音重復了壹遍。
“我要被告看著我說！”曲曉雪還不滿足。
“既然聽到了道歉，就不要提過分的要求了！”黑人法官說。
“這並不過分。看人家說話起碼是禮貌，更別說道歉了！”曲曉雪辯解道。
“這……”“愛德華先生，請妳擡頭，打我的時候拿出妳的勇氣，看著我的眼睛，大聲道歉！”曲曉雪生氣地命令愛德華。
愛德華完全被曲曉雪震驚了。他擡起頭，只好看著曲曉雪，大聲說:“我向妳道歉！””整個法庭壹片歡騰。
華盛頓律師急忙遞給曲曉雪壹張5250美元的支票。
曲曉雪接過支票，向觀眾搖了搖。他大義凜然地說:“剛才被告要公開向我道歉後，他們在法庭上非常及時地給了我這張支票。他們這樣做是為了制造壹種印象，這個中國人之所以長期堅持打這場官司，無非就是這張支票，讓人覺得錢是打這場官司的目的，只有錢才能終結這場官司。但是妳錯了！至少我，壹個中國人，當然還有很多中國人，永遠不會在妳的美元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我打這場官司是為了拿回我作為人的尊嚴！尊嚴！美元在我的尊嚴面前壹文不值。去死吧！美元。”曲曉雪說完壹點壹點把支票撕掉，扔到了球場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