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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故事

弘壹法師,壹個慈悲的螞蟻,是壹個感情豐富的人。他從小就能同情“下等人”,甚至愛小動物。他去日本留學的時候,特意發了壹封電報,問家裏的貓是否安全。

出家後更是慈悲螞蟻。他曾為壹幅護理專業學生畫的“螞蟻搬家”題詞:

墻根有壹群螞蟻,向南崗移動。

元首是向導,人民帶飯。

浩浩蕩蕩,橫在馬路中間。

我臨時搭建了壹個長廊,去拿壹個小凳子。

大隊從廊下經過,不怕飛來橫禍。

有壹次,他去豐子愷家,豐子愷讓他坐在藤椅上。他輕輕地搖了搖椅子,然後慢慢坐下。壹開始子愷不敢問,後來看他每次都這樣,就敢問了。他回答說:“這把椅子上可能有蟲子蹲在兩根藤蔓之間。如果妳突然坐下,妳會把他們壓死的。所以先搖壹搖,慢慢坐下,讓他們避開。”

又壹次,在子愷家裏,談到子愷的壹個孩子,子愷說她從小到大什麽都不敢殺。法師贊道:“很好!”然後他說:“這地上有很多螞蟻!”子愷暗暗驚嘆:法師的註意力比普通人還周到!

子愷說,這是法師極其認真的表現;不應拘泥於宗教事務的“事”,而應觀察其“理”。這個說法不錯。但另壹方面,弘毅大師對螞蟻的關心似乎是基於他的同情心。他的內心,正如《華嚴經》所說:“對壹切眾生,要像慈母壹樣。”他的修行已經到了壹種自然的境界,所以他做得那麽周到,那麽自然,沒有壹點勉強。

他內心的這種悲憫和掩飾,從來沒有過。夏丐尊先生曾說過壹句話:有壹年,法師偶然路過上海,從印佛經的作坊買了仿宋活字。感覺字體參差不齊,行列不齊。因為我想關閉壹對字體,我把它們做成大的和小的活字。回到山上後,我會專心按照字典的偏旁部首壹個壹個寫,每天打幾個叉。如果尺寸稍微不舒服,我就重寫。壹個月後,我給“刀”部寫信,突然停了。問他為什麽,他說:刀部的字大多有殺傷力,所以不忍心寫。夏先生贊曰:“其悲天憫人,有此事!”壹切都很好。有壹次,弘毅大師從溫州到寧波,掛在七塔寺。夏丐尊先生聽說了這件事,就去看他。

七塔寺的雲水殿裏有四五十個出家的和尚。床分上下兩層,是統壹倉庫。他住在低層。他告訴夏先生,他在寧波待了三天,前兩天住在酒店。夏先生問他:“那家旅館不是很清爽嗎?”

“很好!臭蟲不多,只有兩三只。主人對我很客氣!”

夏先生邀請他去上虞白馬湖住幾天。他的行李很簡單,被褥用破舊的草席包裹著。到了白馬湖,他自己打開鋪蓋,先把破草席鋪在床上,把被子攤開,然後卷了些衣服當枕頭,再拿出壹條又黑又破的毛巾,去湖邊洗臉。

夏先生說:“這條毛巾太舊了。我可以給妳換嗎?”

“哪裏!還是有用的,和新的差不多。”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毛巾給夏先生看,表示不是很破。

法師中午以後不吃飯。第二天中午之前,夏先生送來了飯菜,和他坐在壹桌。碗裏所有的東西不過是壹些蘿蔔白菜之類的,但在他看來,幾乎都是色變的。他開心地把米飯撓進嘴裏,鄭重地用筷子夾起壹個蘿蔔,真是讓人喜極而泣,羞愧難當!

第三天,另壹個朋友送了四個菜給他。夏先生也在桌旁。其中壹個碗很鹹。

夏先生說:“這太鹹了!”

他說:“好吧!鹹也有鹹的味道,也好!”

夏嘉和他的公寓有壹段距離。第四天,他說,以後不用送飯了,可以自己吃了。笑說乞討才是出家的本色。

“那麽,風雨無阻還是會帶給妳。”

“不要緊!下雨了,我有木屐!”當他說“木屐”這個詞的時候,他看起來像壹個偉大的法寶。看到夏先生有點不安,他說:“每天散步也是壹種很好的鍛煉。”

在他身上,世界上沒有什麽不好,壹切都很好。小旅館好,倉庫好,破席子好,破毛巾好,白菜好,蘿蔔好,鹹苦好,走路好。壹切都很好,壹切都很香,壹切都很棒。

他吃蘿蔔白菜的時候,那種喜悅的場面,蘿蔔白菜的整體味道,真正的味道,只有博才能真正品嘗到。在他看來,對於任何事物,不被刻板印象束縛,還其本來面目,才是真正的解放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