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招聘信息大全網 - 智聯招聘 - 伸縮門招聘

伸縮門招聘

1.

寒冷的街道上,落葉飄飄,秋風不時卷起落葉。我逃離了家,婆婆的吼聲在風中回蕩:妳這個不到80斤的弱不禁風的人,還想出去打工,那就早點在家帶孩子吧。

我頭也不回地朝玻璃廠方向走去,路的盡頭被某建築公司的牌子堵住了,只剩下壹個大門。再往裏是壹條河,建築工人正在修橋。兩邊堆滿了各種鋼筋,不時有挖掘機和混凝土車經過。

玻璃廠在河的另壹邊。兩個又高又粗的煙囪直立著,不時有煙從裏面冒出來。岸邊有壹艘生銹的船。船上的扶手旁邊掛著救生圈和救生衣。壹根粗綠的繩子系在河兩岸的樹上。在河中央,繩子呈弧形。從遠處看,繩子離水面很近。

劃船的是壹個六十多歲的禿頂老人,小船靠老人的手拉著繩子慢慢前行。船上有十幾個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女人,還有壹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少婦文身濃眉,眉尾有痂脫落的痕跡。粉紅色的嘴唇性感撩人。壹件黑色緊身毛衣緊緊包裹著苗條豐滿的身材。外面穿著白大褂。修長的雙腿套進黑色絲襪,穿著壹雙10厘米高的白色高跟鞋。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看妳自己,蘇煙和壹件四年前買的薄外套。大衣上的毛毛是壹團。因為家人的不理解,婆婆的跑路,經濟獨立,這些年我壹直很壓抑。我與他們格格不入。

我拉起外套和夾克,準備把目光移開。妳們.....妳是福子家的媳婦!

壹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挨著壹個年輕女人說話了。女人看上去四十多歲,但都穿得很好。我禮貌地笑了笑。

妳也在玻璃廠上班?

嗯,是的。妳是...

妳的寶寶是給婆婆的嗎?妳婆婆,太不講理了。她整天罵大街,從不去上班,也不幫忙帶孫子。妳沒見過我,但我認識妳。有壹次路過妳家,看到孩子在車裏哭,差點暈過去。妳婆婆在磕瓜子的時候都沒來哄我。

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婆婆?

其實孩子哭的時候不需要哄,哭就好。

船上的人都在說話,看著我,我尷尬地笑了笑。

妳打算在那個車間做什麽?第二車間急需包裝工。妳要試試嗎?

我點點頭。這是我目前能做的。

船沿著繩子到達岸邊的慣性使我向前劃去。船雖然不大,但還是有點暈。

下了船,我沿著壹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走了二三十米,才進入壹條寬闊的馬路。公路上停著壹輛公共汽車。聽說這裏是公交車的底站,方便市中心的工人來這裏。

又走了十五分鐘,終於看到了“康康博業”四個大字。門口的路上全是小攤。有賣餛飩餃子的,有賣麻辣燙的,還有炒飯的。坐在沙灘上,有人穿紅色工作服,有人穿藍色工作服。

大門的伸縮門關著,只開著壹個兩個人的窄門。門的玻璃上有指紋打孔機。我按照指示先登記,然後壹直在門口等。

2

過了壹會兒,伸縮門開了,壹群騎著電動車的工人沖向大門。他們的工作服都是紫色的,胸前掛著紅色的牌子。當他們經過大門時,他們都放慢速度,排好隊,然後當他們經過伸縮門的柱子時,他們把壹塊玻璃壓在胸前,上面有標誌。聽到嗶的壹聲,我握緊雙手沖了出去。

人群散去後,大門又關上了。工廠寬闊的高速公路上,有鏟車拉著兩米多高的箱子向另壹個工廠跑去。偶爾還會時不時有尖銳的滴水聲。

門衛的電話響了,壹個矮個子門衛接了電話。掛了電話後,門口指著廠區最裏面馬路那頭的下廠房說,那是二車間。去二車間找李主任。

順著保安指的方向,我來到了二車間門口。車間裏有兩個大門,壹個朝南,壹個朝西。西出口有男工推著三個麻袋的鐵車。這些袋子呈整齊的長方形。

進了大門後,左邊有四個正方形的大托盤。托盤上有套裝的啤酒瓶,但所有的啤酒瓶都用薄膜緊緊包裹著。層層托盤壹人多高,包裝整齊。

過道的右邊是幾個辦公室。辦公室的燈特別亮。辦公室門上掛著總經理辦公室、主任辦公室、車間辦公室。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總經理辦公室會設在這麽簡陋的車間裏。總經理夠良心,能和工人壹起死嗎?電視裏的總經理辦公室要寬敞明亮,窗戶明亮。正想著,門開了,我撞上了開門的人。我擡頭壹看,是壹個40多歲的高個帥小夥,西裝筆挺。頭發整齊地向後梳,眼睛輪廓分明,鼻子直立,有點像混血兒。是李主任嗎?

我很抱歉!我找李主任。我楞住了。我語無倫次。

妳走錯辦公室了,在隔壁!說著,他把手伸進口袋,快步瀟灑地走了出去。這個數字有點像《泰坦尼克號》中的男主角。

我擡頭看了看門口,赫然寫著“總經理辦公室”。這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嗎?還是公子哥?不然為什麽把辦公室放在車間?不要猜了,可能是我小說看多了。

我走進主任辦公室。辦公室沒人,旁邊還有壹扇門,我就推門進去了。房間裏有四五張書桌,書桌上散落著白紙。壹個戴眼鏡的胖女人擡起頭來。她簡單跟我說了壹下崗位,就說現在缺包裝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我想都沒想過。我說可以,我能堅持。

直到進了車間,經歷了機器故障,才明白李主任壹開始說的“我能行嗎”的含義,才明白我吹噓的海口,其實是壹個年輕女子給我圍捕的。我才知道,不是我小說看多了,而是霸道總裁的生活真的很豐富多彩,車間裏的生活也很豐富多彩。完全顛覆了我對壹個窮工人生活的理解。

3.

李主任帶著我走進了車間的另壹個大門。裏面又寬又臟,我趕緊咳嗽了幾聲。有六條生產線,排成壹條直線。生產線頂上的機器很高,快要到房子頂了。機器不斷落下紅色火球,每兩秒壹個,快速而有規律。

我隱約擔心如果那個火球掉下來,我會死。附近可以看到的是壹個類似的控制臺,寬四米,裏面放滿了啤酒瓶。工人向不遠處的皮衣推車扔啤酒瓶。

傳送帶緩慢地排著隊,啤酒瓶壹個接壹個地通過兩個燈箱,那裏有工人,然後轉到盡頭壹個直徑壹米左右的轉盤。壹個工人把壹個啤酒瓶放在壹個圓盤上,然後放進壹個袋子裏。

李主任帶我去了中間生產線。對著站在操作臺前的工人大聲喊:秦雲!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機器的噪音混雜在壹起,以至於李主任的聲音被淹沒在噪音中。

李主任站在操作臺前的壹個臺階上,摸了摸旁邊正在聚精會神觀察啤酒瓶的女子,然後轉過身來指著我。那女子回頭,戴著壹頂藍色的鴨舌帽和壹副藍色的口罩遮住了臉,只留下兩只眼睛在外面閃閃發光。紮在高大魁梧身體上的花花綠綠的圍裙,壹開始讓我想起東北女人。這個身材絕對是舊社會中國婆婆喜歡的類型。

李主任告訴我,今後,她將是我的主人。不懂就直接問師傅。

主人上下打量了我壹番,然後揮手讓我到工作臺的臺階上。我看著五六米外整齊立著的啤酒瓶,使勁盯著看,看了半天什麽也看不見。再看師父。她不時挑出壹些啤酒瓶,扔進手推車裏。我拿了壹個師父扔的瓶子,沒看出什麽不對。

師父摘下口罩,指著瓶口對我的耳朵說,妳看,這裏有壹條銀白色的閃亮縫,是瓶子受熱不均勻造成的。如果不挑出來,在運輸過程中會壞掉。

還沒等我明白怎麽回事,師父已經走下工作臺,坐在燈箱前盯著瓶子。我也和師父坐在燈箱前。瓶子整齊而緩慢地通過燈箱,露出瓶子上所有的毛刺。我能看到瓶子上的氣泡。

看了第壹個燈箱,坐在第二個燈箱前面,才知道第壹個燈箱看起來是在瓶口和瓶肩上面。第二個燈箱位於瓶肩下方和瓶底。有時候瓶口有裂縫,大大小小的氣泡都要挑出來扔掉。

最後壹項是裝瓶。我跟師父學著把麻袋放到兩個20米高的T型固定平臺上。圓盤不停地旋轉,師父趕緊用雙手拿起瓶子,放進麻袋裏。只有壹個接壹個的聲音。過了壹會兒,師父的麻袋立刻變成了壹個方方正正的長方形,師父拖著它走下臺階的斜坡。旁邊來了壹個男工人,拿出壹根15厘米的鐵針,穿針引線,壹氣呵成地把口縫好。然後把袋子倒過來,底部朝上再封好。最後,麻袋被搬到鐵板車上運走。

師父告訴我,拿瓶子的時候,每個手指要有壹個瓶子,從大拇指和食指開始,這樣壹只手可以拿四個瓶子,兩只手要同步。但當我慢慢把瓶子放進麻袋時,我傻眼了。麻袋太深了,我夠不著底,只能把頭伸進去。瓶子放下的那壹瞬間,麻袋裏的灰塵跳了起來,我不停地咳嗽了幾聲。看袋子裏的瓶子。師父走過來,用手搓著瓶子。第二雙手拿七瓶。瓶口要放在第壹排瓶口的肩膀上,而且必須放在肩膀上。中間不能有空隙,必須緊密。師傅放了幾層才讓我放。很明顯,我熟練了很多,瓶子也擺放的整整齊齊。最後壹層,師傅只放了幾個瓶子。我剛了解到壹個麻袋裝壹百個瓶子。

八個小時裏,我跟著師父繞了幾個檢查臺。第壹天就基本搞清楚了流程。

4.

接下來的壹周,是我最痛苦最艱難的時期。我終於意識到,這不僅是壹個包裝工,也是壹個體力工作。我從前三次測試中得到了信息,但在最後壹次測試中,我在將啤酒瓶放入麻袋時遇到了壹個大問題。搬運工把麻袋從倉庫搬走。麻袋有大有小,有大有小。瓶子裝的亂七八糟,袖子也沒成型。麻袋太小,裝不下100瓶,所以我們需要找壹個合適的麻袋來重新裝。如果速度慢,轉盤上的瓶子越來越多。雖然可以暫停壹會兒,但是如果跟不上速度,就會摔倒在地。

每次裝瓶,師父都耐心指導。後來稍微熟練了壹點,師父就讓我自己做了。壹個麻袋裝好後,我很難把它拖下臺階,雖然有斜坡輔助。我抓住麻袋的兩邊,用盡全身力氣,麻袋還是紋絲不動。旁邊壹個瘦瘦的搬運工有時候實在受不了了,幫我把麻袋拖下來。

三天後,在白班下班的路上,師父走上前,摟著我的肩膀。沒有帽子和面具,師父穿著泡面卷頭和深駝色外套。妳仔細看,師父年輕的時候壹定很漂亮。

師父指出我太虛弱了,扛不動麻袋。要不要回去想想這份工作到底適不適合我?我明白了師父的意思。那些日子不僅是身體上的痛苦,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如果我做不了這份工作,那就正中我婆婆的下懷了。但我連麻袋都拖不動。我該怎麽走下去?腰酸背痛讓我睡不著,婆婆的嘮叨和老公的不理解反復出現。我猶豫了,但還是無所畏懼的掙紮。

直到聽說正式工可以分配宿舍,才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平時吃的不多,睡的也不好,特別是腦子裏。但從那以後,我努力成為壹名正式工,而成為正式工的條件是能獨立包裝。從不能拖麻袋到能拖壹點點,最後能熟練地拖壹米遠。我心裏只有壹個信念。想成為全職,申請宿舍。

主人被我驚人的舉動嚇壞了。她想象不到我怎麽能拖著七八十斤的麻袋站在她面前,而且是有條理的。兩個星期後,我可以獨立站立了,師父欣慰地笑了。但是當師父去帶我申請正式工作時,穿著紅色工作服的班長拒絕了。她不敢相信我瘦弱的身材能在兩周內獨自站立,於是讓我再試兩周。如果我還能獨立,產量按正式工資計算,馬上給我申請宿舍。

在這兩個星期裏,我拼命工作。只要上班,就像打了雞血。天氣越來越冷了。每次上夜班,我都穿著保暖的衣服去檢查。壹旦輪到我裝瓶子,我就會大汗淋漓。衣服反復脫穿,感冒在所難免。

我試著堅持。我從家裏帶了壹條毛巾,包裝完大汗淋漓的時候,就把毛巾背在背上。等汗幹了,在背後墊條毛巾。天冷了,就去站臺裏面的壹個小地方,把壹個啤酒瓶塞進懷裏。站臺裏的壹些啤酒瓶沒有完全冷卻,瓶子很燙,但足以讓我暖和壹會兒。

每次聽到團裏成員問我冷不冷?我只是笑而不答當然,他們不知道我有多想成為正式工,申請宿舍。為了這個目標,我可以做任何事。

5.

如願成為正式工,並向宿舍申請。我高興極了,內心的激動久久不能平靜。壓抑多年的內心的釋放,就像是壹個滿滿的苦海的釋放,幹凈利落。

我住在壹個八人宿舍。宿舍鋪的是木地板,有四個上下鋪,兩邊各兩張。入口右側有壹大片空地,放著兩個密碼箱。密碼箱旁邊有四五雙板鞋和毛茸茸的高跟鞋。右邊四張床鋪著床單,被子整齊的疊在壹邊。左邊只有最裏面的鋪位被人占著。我選了靠門的下鋪的那個,放在墊子上。

門外傳來壹陣噪音。我擡頭壹看,師父和壹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人走了進來。師傅笑著說,沒想到妳也申請宿舍。我們共用壹個宿舍。師傅在我旁邊的下鋪放了壹個墊子。有師父在同壹個宿舍真好。我忍不住笑了。不過師父說她不常住在這裏,只有下大雨或者下大雪的時候才會待在宿舍。

自從住進宿舍,我變得熱情開朗,和以前完全不壹樣了。連這條生產線上的人都說現在喜歡我,讓他們開心。只有我知道克服困難後出生是多麽難忘。

在宿舍認識了其他生產線的人。我經常和他們壹起吃飯聊天。我從他們口中知道,這家玻璃廠的老板是山東人,總經理是他的兒子。上班族,實驗員,導演,班長,燒瓶子的技術員都是山東人。這些人的崗位要麽是白班,要麽是高薪,要麽是輕松的工作,要麽是管理崗位。

在壹個北風呼嘯的夜晚,我窩在宿舍的被子裏輾轉反側。我不願意只做壹個工人。而是轉移有多難。所以壹直到十二點才睡。聽著對面床上傳來的鼾聲,壹點也不困。兩只眼睛睜著看著上層的床板。

突然宿舍門吱呀壹聲開了,壹陣冷風吹進來,然後門又關上了。兩個室友爬上我腳邊的梯子上了床。過了壹會兒,上鋪在動來動去,而且動靜越來越大,床開始搖晃。我只是聽他們抱怨了很久。天啊,這是現場直播。雖然看不見,床還是被搖暈了。

住了這麽久,沒見過住在主人上鋪的。我沒有多問,因為像師父這樣偶爾留宿的人很多。但是上鋪是什麽樣的人呢?情侶不申請情侶宿舍在這裏尋求刺激?

噪音太刺耳了,我真想大喊壹聲,從床上爬起來。回想起來,我想如果我在人們玩得開心的時候突然打斷他們,會不會把他們嚇得魂不附體。那這個怎麽說的清楚呢?

於是我默默的從枕頭下掏出耳機,偷偷把手機放在床底下,放起了搖籃曲。令人驚訝的是,在那之後,我隨著搖床上的音樂睡得很香。我深深地鄙視了自己。

6.

第二天打著哈欠上班。在準備接班的十分鐘休息時間,師父站在我旁邊好奇地問,妳昨晚做什麽了?妳沒睡覺嗎?還是幫別人加班了?

我的好奇心戰勝了理智。我把昨晚的事都告訴了主人。那流利的語速可以和播音員媲美。那個故事的跌宕起伏比宋武的《打虎》有趣多了。我很驚訝自己還有這樣的潛力。師父瞪著我,壹直把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小聲點。我還沒做完就提前接手了。師父在我耳邊輕聲說,我給妳看。

我的八卦心壹直在心裏作祟。可是師父下班後才給我看。外面刮風下雨,很冷。我拎著塑料袋,準備往宿舍跑。對面,迎面走來壹個打著紅傘的女孩。啊?這不是我表哥的媳婦嗎?嗨!妳在這裏工作,為什麽我沒見過妳!我說妳好。

我在壹個車間做實驗人員。有空來找我玩吧!言語間透著冰冷的輕蔑。

哦,我在發呆師父打著傘出現在我身邊:妳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嗯,是的,不太好。我回答。由於她看不上我,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她是我的親戚。

我和師傅壹起走進宿舍。我們壹進宿舍,師父就神秘地關上門,鎖上了安全鎖。坐在我旁邊,我詳細講了壹下。

我上鋪就是妳剛認識的那個,麗麗!是我們生產線上的技術員出軌了。Lily以前是我們生產線的實驗員,加入技術員後連車間都換了。那個年輕人是山東人。聽說了就去問導演。實驗者比打包者輕松多了。他每兩個小時做壹次實驗,測量瓶子的高度和厚度。沒事就睡辦公室。

好吧,我聰明地喊道:向下壹個目標實驗者進軍!我拍手哭了。

主人驚訝地看著我。我對自己說,沒錯,我也不想看人家怎麽變成實驗者的。

7.

那天晚上,我好像打開了師父的八卦箱,師父把廠裏的八卦都告訴了我。誰和同事去相親,第壹天晚上見面就睡著了,關鍵是雙方都是五十多歲的人。和年輕人壹樣,早上睡了壹覺就分手了。

誰和誰在夜班的間隙?在漆黑的夜裏,他們在工廠前的草坪上打滾。大家回車間的時候都忘了把頭上的幹草弄掉。

還記得那個對妳微笑的漂亮班長石嗎?她以前也是打包工

看著我的嘴呈O型時,師父滿嘴口水地繼續說。

第四車間由玻璃杯、玻璃碗和玻璃煙灰缸組成。為了防止工人偷竊,四車間下班時必須經過門衛。如果有大包小包的東西,門衛會隨時檢查。即便如此,還是經常有人在工作中偷壹兩杯,裝在包裏帶出去。畢竟流水線上的杯子太多了,多壹個少壹個都找不到。

石班長和他的好朋友不是四車間的。壹天帶壹個杯子回家收壹桌子杯子要多少天?另外,我們需要在第四車間找壹個信得過的人每天幫助我們。石班長和閨蜜壹走到壹起,最好弄個大包,想辦法弄出來。但是怎麽把它弄出來呢?經過多日的踩踏,他們準備翻過宿舍那邊的鐵柵欄。不知道鐵柵欄頂上的鐵刺是生銹了還是有人掉的。好像有人爬過來了。

當晚12時,石班長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於是我給四車間的人打了電話。第四車間12小時兩班倒。淩晨壹兩點是工人們最困的時候,那麽班長躲在哪裏打瞌睡呢?班長石如約接過裝在衣服袋裏的水杯。太多的玻璃杯叮當作響。於是,班長石和他的好朋友在第四車間的角落裏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秋褲。

快速用皮筋綁好褲腿,把杯子放在褲腿裏,放杯子的時候擰個結。這樣壹包杯子包得很安全。雖然杯子還是會發出沈悶的聲音,但至少不會太響。

兩個人提著壹袋杯子,走到宿舍旁邊的圍欄上。我想了壹路怎麽分這袋杯子裏的贓物。

走到柵欄前,他們放下袋子,仔細觀察,這袋子裏的東西不能忘記扔,只能扛過去。但是扛過去,讓兩個人扛過去,是不可行的。石班長很聰明。壹人先翻身,然後拎著包穿過柵欄縫。把包從柵欄的壹側拎出來後,另壹個人把包拎出來後把杯子從柵欄縫裏拎下來,這樣杯子就不會走了。

去做吧。班長石開始往比她頭高壹點的圍墻上爬。她輕而易舉地轉到柵欄頂上,然後坐在上面四處張望。周圍很安靜,除了柵欄前的壹縷紅光。

班長石對他的好朋友說,我們試試吧。我坐在上面,妳先自己把包往上挪壹點,好讓我的手勾住。我最好的朋友盡力了,不,差不多。讓我喘口氣。女朋友第二次舉杯的時候,圍欄內外出現了兩個保安。保安的手電筒直直地照在他們身上。

結束了。我肯定會被解雇的我已經在這家工廠工作了五六年,工資還不錯,離家也近。但是如果妳丟了這份工作,妳就得重新開始。想知道這個結果,就壹個壹個拿出來。

保安護送他們到門衛室。保安被抓了手機幾個信息通道,不知道怎麽死的。不要把我們的保安當擺設,看到了嗎?柵欄上有紅外線,只要有人越過,我的手機就會收到信息。

班長石和他的好朋友在警衛室等候處置。很快,總經理開車來到門衛處,他的喇叭響得滿天都是。原來總經理是夜生活結束才回來的。

班長石和他的好朋友被請到總經理辦公樓的辦公室。總經理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眼神迷離地看著石班長。妳們誰想出的這個主意?

班長石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我壹個人承擔所有責任!

好吧,妳壹個人扛著,不是嗎?妳,先在外面等。

我最好的朋友看著石班長,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門外的臺階還在動。我最好的朋友站在門外如坐針氈,把耳朵貼近門聽他們說什麽,但她什麽也聽不見。閨蜜第壹次覺得時間好長。十分鐘,二十分鐘,壹小時,兩小時。她很想沖進去,但是總經理強大的光環不得不阻止她這個瘋狂的想法。三個小時過去了,不知道班長石怎麽樣了。就在我最好的朋友擔心到極點,理智和沖動互相爭奪的時候,門開了。

班長石走出來,臉上壹片桃花。好吧!讓我們現在離開。

閨蜜也想問那三個小時說了什麽,石班長沈默不語。

第二天什麽都沒發生,也沒有收到其他領導的任何談話。壹切都很平靜。下午,車間主任直接把班長石和他最好的朋友叫到辦公室。石班長升任班長,女朋友當了實驗員。壹切都像壹場夢。她不敢相信,在這兩天裏,她經歷了巨大的悲喜,恍惚中,就像壹個遙不可及的真空。

8.

妳知道為什麽石班長沒有被罰偷杯反而被提拔為班長嗎?主人著重問我。那是因為她很敬業,好嗎?

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麽要跟我強調這個。我與此事無關。主人用手捅了捅我的胳膊。我在玩手機,被師父戳了壹下,誤開了58同城。

妳知道為什麽總經理會在車間設立辦公室嗎?其實總經理很花花公子。難道妳真的不想當實驗者嗎?妳要找機會給自己!

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了看手機說,好,就這麽辦吧!主人歡喜地說,妳同意了!好吧,我幫妳找個機會。

8.

第二天,師父沮喪地告訴我,總經理出差了。我對著蒙娜麗莎微笑。沒關系,沒關系。第三天,我被主任叫走了,但是我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車間。

我始終相信,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對我來說,利用業余時間給自己充電是多麽明智啊。

我被叫到會計室,見了財務經理。財務室急需壹個財務部。當我看到財務室的桌子上放著壹本《初級經濟法》的時候,我覺得很熟悉,很開心。當我把初級會計證遞到經理手裏時,經理贊賞地笑了。

就這樣,我去了夢寐以求的工作。同時我覺得師父很可笑。她不知道,在她勸我全身心投入的時候,我碰巧看到了我們公司招聘財務的信息。他不知道她幫我策劃的時候,我只是發了簡歷。

時間是最好的證明。我和師父的距離越來越遠。雖然現在還在壹個宿舍,但是幾乎沒有通過Master。我不想回到那個又黑又冷的地方。

後來就沒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