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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流:移民後無奈的選擇 加拿大真是“艱難大”?

壹些移民朋友曾調侃加拿大是“艱難大”,這對新移民來說更是如此。根據加拿大社會發展理事會的報告顯示,加拿大移民家庭的收入低於非移民家庭,有色人種的收入低於白人。而新移民的貧困現象尤其突出,他們中有壹半以上的家庭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確,多數技術移民的頭兩年,職業無著,生活開支卻比在國內高出不少。這些年齡多數在30以上,英語溝通能力還不過關的新移民,由於過往學歷和經歷不被承認,又沒有加拿大工作經驗,所以,基本上都難以很快找到和專業對口的工作。

 不少在中國曾是優秀專業人才的移民,在本地卻淪為體力勞工或苦苦經營著慘淡的小生意,維持著艱難的加拿大移民生活。他們從母國的優勢群體如此迅速地淪落為弱勢邊緣群體,這種社會地位的急劇下滑和轉換,是對移民群體自尊、自信、自愛的打擊,也是他們選擇回流的主要原因。

 不過,回流之風並不始於大陸移民。1997年以前,不少香港居民紛紛移民加拿大,成為加拿大移民的來源。有些香港移民抵達加拿大後才發現,這裏不但求職難,做生意也不容易。而香港在回歸後依然穩定,於是坐滿3年“移民監”的香港移民回流香港成為熱潮,有人形容這是“迫於無奈嘆回歸”。加拿大駐香港總領事館認為,香港的營商和就業機會、家庭和親友團聚是吸引加拿大籍港人回流的主要原因。接著,回流風又吹向臺灣移民圈。臺灣移民回流和香港移民回流的原因基本上大同小異,即生意難做,工作難找。很多高學歷的臺灣移民不願屈就於低薪工作,結果高不成低不就,在碰了壹鼻子灰,或是勉強住滿3年取得公民權後,即興起“不如歸去”的念頭。

 自上個世紀90年代後期起,大陸移民來加者人數年年增長,很快超過臺、港兩地及其它國家,成為加拿大的移民群體。他們也不例外,很快發現在加國找工很難,也不容易融入當地文化,加拿大經濟和就業市場的吸引力不足,與中國飛速發展的經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於是,在大陸移民熱的同時,加拿大再次呈現了明顯的回流潮。當初選擇了移民路的人們,現在不少都走上了回歸路。不過,移民的多數遠不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單身人群,而是夫妻雙雙、兒女成行的有家有口者。去和留的選擇就沒有那麽容易做了。

 壹些移民家庭為此采取了分居兩地、空中飛人的“部分回流”模式。無論是全家回流、還是部分回流,是永久回流還是暫時回流,不同的人所做的不同選擇雖在很大程度上有個人的理由,但也必然會受到時代、社會、經濟、潮流趨勢的影響。

 回流只為居不易

 來自北京的孟女士是2000年夏天拿到移民紙的。她說申請移民及得到批準時都沒有想過回流的問題,總覺得有能力有才幹,到哪裏都能活得很好,移民後可能還會更好地拓展職業發展空間,使人生更上壹層樓。當時加拿大高科技的繁榮期已消退,IT、電訊業找工難的信息透過親友和網絡不斷傳來。

 為了有更多的積蓄,他們壹家又拖了大半年,繼續原單位的工作,直到移民紙期限將到,才於2001年5月來溫哥華登陸。孟女士說,差不多才來幾個月,她和先生就做好了回流的準備。因為他們發現這裏高科技大企業極少,新移民與本地人或老移民競爭很有限的就業機會實在很困難。這裏招聘的崗位多為低級職位,而他們在國內從大學畢業起,奮鬥了十來年,有了相當不錯的社會地位和較為豐厚的經濟收入。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從內心講還是不情願做勞工,不肯屈就。就這樣,先生率先回流,趁著還能回原來的大公司,享受高薪,壹副身份廢了也不在乎的態度,她呢,覺得好歹出來了,壹方面等著拿身份,壹方面多少也學點東西,反正這壹家人有她和兒子的加拿大身份就足夠了。

 2004年年底,孟女士的“移民監”算是坐完了,她說再有兩個月她就徹底回流。問到回中國是否適應的問題,孟女士說:中國變化很大,朋友們的變化也很大,大家的思維方式和觀念肯定有不壹致的地方,同時中國的環境問題、有毒食品問題、誠信問題都會不習慣。但畢竟是那塊土地生長的人,人也是環境的產物,時間壹長也就會習慣。再說,回流主要是回去夫妻壹起掙錢,等將來覺得有足夠經濟實力了,還是會考慮再回溫哥華。

 她認為回流的多數人群是為了生計,加拿大的海外資歷認證壹直還沒有落實,移民不能公平就業;同時,這裏經濟不活躍,人流量低,消費習慣也與亞洲不同,經商和就業的市場也就不可能大。她說,不能說不留戀溫哥華,但這裏的生活對經濟實力不夠的新移民來說,還是比較艱難的,畢竟,壹切都需要有經濟基礎,既然中國目前的掙錢機會較多,當然還是先回流為上策。

 四海為家覓生機

 同樣也是來自北京的張女士,在海外已經漂流了很多年。她的丈夫是1989年到美國工作的,她於次年來到美國與夫團聚,並生了第壹個女兒。1993年,夫妻倆遷到加拿大的阿爾伯塔省,後來又搬到了溫哥華,再生了第二個女兒。

 他們壹家算得大陸移民中的“老僑”了,由於來得早,在北美時間較長,語言文化比起新移民來要適應得多,先生壹直在主流的大公司工作,並非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才回流的。張女士說,2003年先生決定回中國工作時,在這邊的年薪是很不錯的,只是覺得中國發展這麽快,久居異國,多年不變,很想回去試壹試,嘗試壹下新的挑戰。正好當時在廣州有壹個很好的機會,他們夫妻過去在國內的同學現在都是很不錯的中堅力量,於是先辭了這邊的工作,由先生首先回流,看情況她再與女兒們過去。但壹年後的今天,張女士的先生再次遷回阿爾伯塔省,重組工廠,開展加中林木業貿易。

 談起兩邊的比較,張女士說,從感情和文化上講,自然是喜歡中國。加拿大的節奏太慢,很多事辦起來拖拉。不過,她認為,回流與不回流,其實都與工作有關系。作為專業人士,哪裏有對口的工作,能限度地發揮潛能,就會在哪裏安家。她也帶孩子回國渡過假,感覺中國發展是非常快,但不覺得自己壹定就屬於哪壹個具體城市。孩子們更是這樣,在這裏生長,中文水平有限,文化背景不同,很難說服她們回去。

 張女士認為,加、美都是移民國家,在引進移民方面,制定相關政策時就已將第壹代移民的語言適應能力、經濟條件、工作水平考慮進去了,但在具體的管理和運作上,加拿大的壹些移民服務機構存在較大問題,不能發揮應有作用,聯邦的撥款並未真的用有所用。而移民本身的心態也很重要,其實任何地方都有易有難,取決於個人對人生的態度,自我調適的能力。在異國生活多年,未必就能很好適應故土的變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懂得享受生活,無論在哪裏都會找到自己的快樂。

 開弓沒有回頭箭

 1999年底自上海移來溫哥華的吳先生,比多數移民要幸運的是,未登陸之前,就經朋友介紹,有了這邊壹家公司的職位,他下機第三天就上班了。當然,第壹份工作幹得蠻辛苦,主要是當時英語還不太好,工作也勞累,不過,好在有了難得的“加拿大經驗”。壹年後,因IT行業走下坡路,他也第壹次嘗到裁員的苦處,在家壹休就是半年多,當時也動過回流的念頭,還沒最後做決定,很快就有了第二份工作。目前他已在第三份工作上做得很不錯了。回想起來,他很慶幸自己的第壹份工作,因為在沒有本地工作經驗的前提下,找工是很難的,而第二份工卻是既有經驗,語言又有長進,同時了解了這邊的職場文化,面試技巧,所以很容易就被錄用了。他認為壹旦進入職場,就會發現其實還是有較大的空間的,這裏正規的公司福利好、培訓、交流機會多,對個人的成長發展很有好處。

 對去、留問題的看法,吳先生是這樣看的,他同意廣大移民從前是中國社會的優勢群體,從來不用擔心生存問題,互相競爭的只是更高更好的生存質量,更大的生存空間或舞臺。移民後由於種種原因,很多人為生存而不得不屈就非專業工作,而且朝不保夕,這是人生道路上的重大挫折,讓人很沮喪和無奈,自尊心自信心迫使很多人選擇回流的道路。但他又說:經過幾年移民生活再回到中國,我們以往的輝煌卻很難找回來了,換句話說,我們不再是過去的優勢群體。原因是中國的發展太快,可謂壹日千裏,國內新生代早已成為各行業的中堅力量和精英分子,他們比回流的移民有年齡優勢、更本土化,在新技術、新知識、新語言的掌握上與國際水平很接軌。與他們在同壹平臺上競爭,移民未必能取勝,即使躋入主流,也至多是二流地位。他說他認識的壹對夫婦登陸時就有清醒認識:壹年內找不到工作就走,找到就留下。因為壹年回去,人脈關系還存在,對國情還不生疏,壹切可以接續以往,繼續向前。

 吳先生最後希望廣大的移民朋友,既來之則安之,壹動不如壹靜,回流並不意味著能回到以往的優勢人群之中,國內新興力量的成長、久違生疏的國情、激烈緊張的競爭壓力,幾年移民生涯留下的異國文化烙印,都不見得有利於已屆中年的回流移民們。如果人生總是這山望著那山高,不斷地折騰,老是處於被動地位,就會更感到失落和邊緣化。

 移民與回流,的確都是人生重要的轉折點,不同的移民當然有各自不同的考慮。不過,記者認為,對來自中國大陸的技術移民來說□如果我們能夠調整好心態,多少變僑居心理為主人姿態,更多關心和參與社會和社區事務,力爭為移住國作出更多的貢獻□這樣的移民人生就會比較積極,也更容易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和舞臺。同時,對加拿大政府來說,每年為吸納移民而制定的政策及用於引進和安置的經費,都經過了仔細的評估和考量,主流社會如果不能善用移民,做到人盡其才,造成大批人才回流,這對想要實現經濟持續增長和拓展海外貿易的加拿大來說,是有害無益的。

 所以,回流的矯正還需要改善加拿大的經濟環境和社會制度,而不是停留在對華人過多的指責上。相反,如果主流與移民、政府與民間壹起努力,改善經濟表現、打破用人陳規,使移民得以發揮潛能作用,安居樂業,這將是移民之福、加拿大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