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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靠男人的女人,最後都過得怎麽樣了?

《欲望都市》裏的薩曼莎說:錢是權力,性也是權力。所以用錢換性只是壹種權力交易。

而女人似乎天生擁有無限的性資源(永不陽痿),男人則天生擁有更多的社會資源,饒是這麽公平的交換,難免還是要被扣上壹個“靠男人”的惡名。

女人不好做。

我突然懷念起我那兩個失聯的發小——若橘和小雅,這幾年她們的音容笑貌漸漸遠去,壓縮成微信朋友圈裏的壹張張自拍,朋友間提起來只會淡淡扔壹句:哦,她們不就是靠男人麽。

她們壹度風光過:壹個嫁人移民去了新西蘭,有房有車;壹個成了小網紅,得到大老板賞識,去北京混得風生水起。

在和她們做朋友之前,我壹直覺得自己離她們很遙遠。

那還得追溯到中學時期,學校裏分成兩種人——“愛學習”的和“不學習”的。

平淡如我,自然是“愛學習”那壹撥的,除了學習我也不能幹別的;而若橘和小雅,則是“不學習”陣容裏風口浪尖的弄潮兒。

在這個南方小鎮,大多數人只知道每天穿藍白校服,背個雙肩包的年代,小雅就已經打扮得花紅柳綠,白底七彩波點吊帶短裙剛好蓋住熱褲,看上去就像下面沒穿似的;若橘則是走可愛路線,燙著壹頭芭比娃娃的小卷,穿粉色洋裝配純白長靴;兩人終日連體嬰似地在校園裏遊蕩,不啻為壹道觸目的風景線。

若橘是校花級的人物,每天都在忙著抵擋四面八方飛來的情書、玫瑰、校門口的跪地告白;小雅則是最彪悍的閨蜜,茁壯的身軀配上誇張的穿著,虎眼壹瞪,嚇退所有爛桃花。

“愛學習”這壹派的人見了她們都會繞路走,稱她們是“爛仔麻”(我們這裏的方言,翻譯過來就是太妹),整天和混混流氓勾搭在壹起,可對我而言,若橘和小雅就是行走的寶藏,是我未曾踏足過的神秘未知世界。

然而我真正跟她們熟絡起來時已經上大學了,沒了高考的壓力,愛學習的人與不學習的人之間那道森嚴壁壘這才分崩離析。

大壹暑假回家,不知是誰組了個狼人殺局,請的男生都是當年的學霸、乖乖仔;女生都是曾經“不學無術”的藝術生、“爛仔麻”;這兩撥人壹碰面,倒都有點相見恨晚,深悔學習耽誤了彼此。高中三年被壓抑的好奇心在那壹晚爆發。

不過說到底,所有的多人聚會其實都是二人聚會,女主角自然是若橘,作為曾經的神秘校花,她居然表現得異常耿直、天真,只能當平民、警察這種正面角色,壹抽到狼人就心虛得特別明顯。

她的任務不是贏,而是負責被大家寵愛。

小雅則不壹樣了,她是個真正的狼人殺高手,敏捷、辯才、謀略……她應有盡有,銅鈴眼壹轉悠,立刻能在人群中揪出壹兩只狼。

她依然時時刻刻地護衛著若橘——兩個人連大學都上得同壹所——犀利的眼神來回掃蕩,似乎要把全場男生都扒光。

可誰能想到,她們最終選擇了我成為當晚最受青睞的男主角,從此我與若橘小雅組成鐵三角。

為此,有紈絝子弟帶著小混混專門跑到我家,想看看這個成功打入校花朋友圈的男生是個何方神聖,我本以為要面臨壹頓毒打,結果那個首領只上下打量了我壹眼,鼻子裏輕微地哼了個什麽,就偃旗息鼓地撤兵了。

我後來才明白,若橘和小雅接近我,不僅因為我學習好性格佳,更因為我是個大眾眼裏的“娘娘腔”——壹個最無危險性的男版紅娘。既能當解語花,也可以給她們輸送優質男學霸。

狼人殺就成為了每年寒暑假的固定項目,我們就這樣浩浩蕩蕩十幾二十個人結伴出遊,都是俊男美女,就像小鎮上壹道移動的發光帶,照亮了街角的肉丸攤、路邊的奶茶店。

更厲害的是,玩完壹圈後,小雅就能列出壹串分析:

誰帶了伴手禮;誰給女生拉了椅子;

誰幫忙推著門;誰是巨嬰只顧自己;

誰動了歪心思左顧右盼;誰是只知道認真玩遊戲的書呆子;

誰是媽寶男9點就要回家;誰搶著買單結賬;

誰送女生回家——汽車送還是自行車送;

誰是百裏挑壹的好男人——家世長相學業性格樣樣好——只可惜他們壹般會看上女二號、女三號。好男人總是不敢找校花的。

我們內定的男主總不能和女主終成眷屬,反倒便宜了其他姐妹,慕名來看若橘的人倒是多,真正追她的卻沒幾個,小雅比若橘還著急。

我曾壹度好奇,同樣走在“以色侍人”的道路上,這對閨蜜居然從來沒有競爭撕逼;

若橘是天生麗質,從小美習慣了,不知道什麽叫“爭”,在認識小雅之前,她也只懂每天穿校服,然而那臃腫的著裝卻愈發襯出裏面纖細的原身,嬌嬌柔柔更顯得弱柳扶風。

小雅就是這樣看上若橘的,她不過是個追求美的女孩,從小就鉆研各種美容秘籍,為了洗掉自己天生的黑肉底,她日日抹防曬,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回家必敷面膜,打上好幾層的水來修復皮膚。杜絕芝麻、黑豆等食物——因為她迷信吃黑的也會變黑。

因為骨架大,她只要稍微壹胖就會非常顯壯,需要比別人花兩倍的力氣減肥,跑步、遊泳,不吃油鹽,不吃甜食。同時,她費盡心思選出最適合的服裝,壹般是低胸寬筒連衣裙——既遮住腰間的贅肉,又顯出了她唯壹的優勢:胸大。

多年後,小雅的辛苦沒白費,她搭上網絡直播的東風成了個小紅人,內容是帶點軟色情的——連衣裙的吊帶總是松松的,胸前雙峰撐得飽飽漲漲,呼之欲出,裂開壹道深刻的事業線,鏡頭俯拍的角度剛剛好聚焦到這裏。在磨皮美白瘦身的多重濾鏡作用之下,小雅終於成了個大美人。

無數男人為她刷遊艇,送飛機,幾千幾萬地砸下去,只為見她壹面。

然而小雅最記掛在心的,還是若橘。

“若橘就是我想變成的樣子。”她常常這麽跟我說。

若橘的人生壹直是被推著走的,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來不及學會獨立思考,因為有數不清的人搶著替她鞍前馬後,有騙她感情的男人,有跟她搞宮心計的閨蜜,小雅是大浪淘沙碩果僅存的那個。

有壹次若橘在KTV被灌醉,險些被帶到廁所猥褻,是小雅當機立斷地沖上去,對準那男人的襠部就是壹腳。

說起來也是辛酸,這麽大壹個校花,身邊真心相待的竟只有小雅壹人。

後來或許還包括我,但我跟若橘相處總有隔閡感,她總是淡淡的,不怎麽說話,不怎麽吃飯,不怎麽張嘴,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歲月靜好地坐在那裏,妳跟她說什麽她都是微笑著點頭:“這樣子啊……真棒……”盡好壹個最標準淑女的本分。

不由得讓我這個最不在意男子氣概的人也油然升起壹股保護欲,想給她端茶倒水,想搶著買單;若橘越是說“不用麻煩了”,我越是惶恐自己怠慢佳人,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掏給她,雖然明知壹切都是釣凱子的套路——若橘下意識地把所有男性都當成獵物,哪怕絕無發展的可能。

原來女人物化著自己的時候,也同時物化了男人。如果女人當了花瓶、金絲雀,那麽男人就必須變成印鈔機、長期飯票。兩性的張力就是這麽強大。

那些學霸、那些象牙塔的男生是擔不住這些的。若橘不免還是要往外找,找年齡比她大的,有壹定實力的。

可兜兜轉轉,戀愛是談了不少,也沒有壹個男人留了下來。其中有壹個重要原因是——

若橘始終不肯交出貞操。

“結婚前是絕對不行的。”她斬釘截鐵。

可以撫摸、接吻,甚至可以用手,用嘴幫他解決,就是不能突破最後防線。若橘壹心要壹舉擒獲個鉆石王老五,保住了那名義上的處子之身,她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對方再怎麽也挑不出毛病來。

可她沒想過她這壹套已經過時了,妳不獻身,有大把年輕漂亮的妹子主動求獻身。

眼看大學要畢業,若橘愛情和工作都沒搞定,而小雅這時正做直播,經由壹個男粉絲介紹,就拉若橘壹起到壹家互聯網公司做運營實習生。

大四那年寒假,若橘突然給我打來電話:“小川!我們來殺吧!狼人殺現在已經可以線上玩了!”

她像是個百年病西施突然恢復健康,聲音裏有從未聽過的活力。

“若橘妳瘋了!領導就坐妳前面!”壹旁有女聲壓低了嗓音在叫,我聽出是小雅。

她曾暢想過畢業後的美好生活,如果大家都還單身,就和若橘合租個小公寓壹起生活,現在已經超額完成目標了,因為她們連上班的工位都挨在壹起!

我們又瘋玩了整整大半年,把過去的小夥伴們又都叫回來了,建了個群,每天壹抓到空閑就殺,殺個昏天黑地。這回沒有心機博弈,沒有私相授受,沒有打著遊戲的名義相親,玩在壹起的都是真朋友,那是最歡樂的壹段時光,仿佛有種大限將至、開到荼蘼,再不瘋狂就來不及了的感覺。

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提畢業,不去提工作,不去提未來,好像就能這樣玩壹輩子似的。

“我們不嫁人好不好?就這樣壹輩子住壹起。“小雅對若橘說。

“不嫁人,誰養我啊?”

“我啊!老娘養得起妳!”

那時小雅的網絡直播已經風風火火,每周免不了要和幾個財力雄厚的男粉絲見面。

我問她:“妳不怕被吃豆腐嗎?”

“我可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收個LV就恨不得給人跪舔的野雞……”她壹臉的得意地說:

“其實,每次男人要給我東西的時候我都是說不要不要,結果他們反而會更拼命地砸錢過來……”

“這是什麽原理?”我暗暗佩服。

“男人的自尊心嘛,雄性動物的競爭本能。”

“那要是妳說不要,他就真的不給妳了呢?”

“那就去約下壹個。”她揚揚眉毛。

小雅說,在男女關系中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的方法只有壹個——腳踏n條船,哪條船都不甘心落於下風。對於她來說,也更容易看到各船的優點,沒時間去想他們的缺點,不做怨婦,保持心情舒暢,平衡荷爾蒙,這樣才更有魅力。

兩年後,若橘率先打破了這美好生活。她突然決定嫁給壹個40歲老男人,跟著他去了新西蘭。

為了給若橘送行,我們仨最後聚了壹次,那男的開壹輛寶馬帶我們去吃飯,他倒沒有這個年紀中國男人普遍帶有的油膩,長得高高瘦瘦,穿壹身半舊的西服,只是袖口不小心滑下的瞬間,露出腕間壹大片的白斑——後來小雅悄悄告訴我,他有白癜風。她痛恨這個搶走若橘的男人。

那天若橘穿了身松松垮垮的灰藍色衛衣,又變回以前無辜的眼神,只是沒有了十幾歲時膠原蛋白的支撐,那種可愛多了幾分幹癟。

“他不喜歡我穿得太暴露。”她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狀態,邊說話邊輕微地扭動身體:歪頭、扭脖、聳肩……所有動作都仿佛定格動畫,壹幀壹幀地細碎前進——這是若橘壹高興就會有的姿態,有壹種木偶娃娃的萌感。

後來的故事就總還是那樣千篇壹律——買房子、添家具、雇保姆、生孩子。若橘在壹年內完成了這壹切。我也再沒見過她,只是偶爾有壹次微信談心,她回溯自己當時為什麽閃婚閃孕,原因狗血得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嫉妒小雅。”

對,就是這麽俗套。

二十幾年的人生被當做乖乖女、校花、賢妻、良母……只有壹個小雅把她當個活生生的人,若橘習慣了小雅總是幫著她,護著她,幫她操持壹切。可是小雅突然麻雀變鳳凰,坐擁幾十萬粉絲,若橘竟無法真心地祝福。

小雅是幫若橘航行在人生之海的帆船,現在乘風破浪,船行不穩,若橘失衡墜落,只得急急忙忙抓了根浮木。任憑洋流沖刷,到海角天涯。

不久,若橘的微信頭像就換成了嬰兒的大頭,和我通訊錄裏壹水的結婚生子的朋友壹樣,裏面有高中時每次考試都拿第壹的學霸、有大學時每晚找我臥談到半夜的舍友、有前公司走遍世界的女高管……突然間都整齊劃壹地,變成壹個個嬰兒,仿佛某種瘟疫在傳染。壹個頭像就概括了這女人的下半生。

小雅則依然過著她的紙醉金迷,通過壹個男老板介紹來了北京的大公司,正好和我在同壹個城市。開頭我們也約著聚了幾次,她闊了起來,回回都請我吃飯,還都是選的人均500以上的高檔餐廳。

每次我要跟小雅AA,她都拒收:“妳別給!老娘有錢!”

“我壹個男的,總讓妳壹個女生請,好厚臉皮。”我只好開個玩笑想跳過這個話題。

沒想到小雅來壹句:“妳算什麽男的?妳不是同性戀麽?”

我沒有說話。那壹瞬間有壹萬年那麽長。

好在很快有人開車到門口來接她。我們匆匆告了個別,之後就冷了壹段時間。

等再見到小雅,是在壹家整形醫院。

“我這出了點事兒,妳快來北京XXX醫療美容中心!”她給我的微信只有這麽壹句。

那仿佛是壹家私人醫院,壹大棟天藍色的樓宇矗立在繁華的東三環路口,看著倒是挺有氣勢。

走進去,裏面的格局和普通醫院相仿,只是所有的墻面都刷成淡粉色,護士的大褂也是粉的,走廊上零散地掛著各路女明星照片,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都擠滿笑容看著妳。

照片底下是壹排排長椅,成群的女人坐在那裏,如同等待整修的廢舊機器,要麽眼睛貼了紗布,要麽鼻子貼了紗布,要麽下巴貼了紗布,還有不少人在打著點滴,見我壹個陌生男子冒然闖入,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只留給我壹顆顆長發覆蓋的頭顱,靜默地釋放著敵意。

有時我想,真的存在著“靠壹張臉就名利雙收”的美事嗎?”權色交易“是不是壹個偽概念?交易的前提是平等自願,而女人通常是沒法選的,除非去當妓女,假如壹個男上司要提拔女下屬,前提肯定是女下屬本來就能勝任,睡壹下潛壹下完全是多余的,是剝削,是女性迫於淫威之下的免費贈送。可是搞到最後變得好像女人的事業全是靠睡出來的似的。

在這條貌似的”捷徑“上,女人遠遠比想象中要付出得多。

我在犄角旮旯的壹個房間看到了小雅,她似乎是壹動都不能動,陷在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見到我立刻淌下淚來。

原來是小雅壹個人秘密來做抽脂手術,不料出事故受了傷,需要有人支援。我本想問她那些男粉絲怎麽不來看她,但又瞬間了然,要是他們願意來的話,也輪不到我這個“同性戀”。

是護士在消毒時沒註意棉花裏裹著刀片,在她胸上拉了兩道大口子,都有十公分那麽長,像兩條大蜈蚣盤在雙乳上,觸目驚心。

我只得不停地安慰小雅,幫她跟醫院據理力爭,起初院方並不讓步,說只負責修復傷口,直到我搬出自己在媒體從業的身份,要曝光壹切,他們才軟了下去,立刻答應賠了20萬。

“今天……多虧妳……”她虛弱地感謝我。

我勸她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又在腦子裏復盤了壹下,這麽多年來,小雅的確是有壹種說不出哪裏變了但就是越來越美的感覺,然而我只當是她有錢打扮,氣質提升,竟沒猜到整容上面。當然也是她自己戰略得當,保密工作夠好,多年來壹點壹點地修修調調,縫縫補補,才不至於突然變臉,叫人看出破綻來。

只可惜她沒算到這家全國頂尖的整形醫院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更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第壹次暴露自己整容的秘密。

“我的事情……別告訴若橘……”我離開醫院時,小雅對我說道。

後來她就離開北京回了老家。不再做主播了,可依然在見著不同的男人,只不過這回是相親。

其實小雅也算是衣錦榮歸,多年的積蓄買了房買了車,自備壹份豐厚的嫁妝。就等壹個如意郎君——不用多有錢,多帥;只要人踏實,有穩定工作就行。

然而浪了這麽些年,等到現在突然火急火燎地想要嫁出去時,身邊男人的數量和質量卻開始每況愈下。

“妳在北京呆久了是不知道!小縣城裏,只要是個有正經單位的,家裏至少有套房的,都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要撲上去咯!嘎要是五官再長得清楚點稍微順眼的,不用想,肯定早被瓜分完咯!”

她總這樣祥林嫂式的吐槽。我聽久了,也已經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可我始終還是想找個契機,把這段話發給若橘和小雅:其實我早就認識妳們了,在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有壹次在街上幾個男生嘲笑我是“娘娘腔”、“死變態”,正準備拉住我揍壹頓,是若橘先攔住了他們,小雅壹個飛踢把為首的男孩踢趴下,那年齡的女生是要比男生更成熟的,更何況是“爛仔麻”(捂臉笑)?而在當時的我看來,是高顏值的威懾力把他們嚇退了。後來在高中再碰到,妳們顯然忘了我了,我卻壹直記得那兩個仙女壹樣的姐姐,並單方面把妳們認作是發小,不管後來發生什麽,想到妳們,就永遠是最初的那個無比神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