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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縣移民新村整治

壹,黃土高原的歷史和自然景觀

黃土高原是中國經濟落後,問題堆積的地方。其主要問題是生態環境遭到破壞,導致水土流失、沙塵暴、幹旱等壹系列生態災害。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首先要搞清楚黃土高原歷史上的自然景觀是怎樣的。是林區嗎?還是像這樣的荒草地?有人認為歷史上黃土高原不是林區,而是草原帶。這種觀點不符合客觀實際。大量事實證明,歷史上黃土高原確實是森林和森林草原區。這是科學家們在黃土高原做了大量認真調查研究的知識。例如,我國古生物學家楊在1929年考察晉西、陜北時,根據大量的考證和調查材料,得出當地原是林區的結論,並感慨地說:“我們民族破壞森林,太可怕了。”65438年至0955年,中國科學院黃河中遊水土保持調查隊在調查報告中明確指出:“從殘存的原始植被來看,可以肯定該地區原始植被在農耕之前屬於森林和森林草原。”這壹科學結論得到了大量史料的證實。

據考證,秦漢以前,黃土高原確實是壹個森林茂密,山清水秀,環境優美的地方。比如,位於陜北靖邊縣的白城子,在黃土高原北緣的毛烏素沙漠中,是壹個幹旱的沙漠地區,但這裏曾經是壹個山川秀美的好地方,曾經是大夏國的都城通宛城(建於公元407年)的所在地。夏王赫連勃勃在建此都時曾贊曰:“四府之美,近廣澤以清水,而我遊歷多,不及喬斯之美”(元和縣誌)。如今,白城子已被廣闊的沙海覆蓋,可見其生態環境發生了巨大變化。

現在呈現幹旱草原面貌的黃土高原西部的甘肅隴東、隴西、蘭州、寧夏,歷史上也是林區。據《漢書·地理誌》記載,天水、隴西、山中多樹,民以板為室。用木板蓋房子是森林居民的習俗。說明這壹帶在漢代是林區。

再如北魏李道元《水經註》中記載:“天水郡,其鄉以用板造屋而聞名”(見《水經註》卷十七《渭水》),可見板房十分普遍。直到清代,安定(甘肅定西縣)、會寧(獨龍片、臯蘭再碧)還保留著板房的習俗。

以上說明隴東黃土高原以前是大林區。誰能想到,像定西、會寧這種到處都是荒山,寸草不生(其實什麽都沒有了),柴火滅絕,生態環境惡化到極點的地方,原來都是林區,房子都是用木板蓋的,壹直到清朝。古蘭州也是林區。據《古今圖書方典》藏書記載,蘭州南部古峰為“林泉勝為蘭之奇”,城東南六十裏的水叉為“山水秀麗,竹樹蔥郁”(至今仍有水叉林殘跡)。現在,蘭州附近的興隆山(榆中縣)仍保存著茂密的森林,是壹個美麗的景點。

甘肅寧夏兩省之間的六盤山,古稱大龍山,曾是壹大片林區。元初成吉思汗征西夏時,曾在六盤山西北峽紮營避暑。嘉慶《平涼府》載:“涼甸峽在隆德縣南七十裏,元世祖曾在此避暑”。說明直到元代,六盤山還是壹個綠樹成蔭的地方。明清以後,六盤山的大部分森林都因毀林開荒而遭到破壞。然而直到今天,六盤山南部的靖遠山區仍有茂密的森林。

六盤山以北的武曲山,歷史上也是林區。據宋代張安泰在《甘肅新同治》中引用的《懷榮堡(今靖遠縣東北大拉沙附近)修建碑文》記載,宋代武曲山及其支脈大小神山,都是“林木蔥郁,群峰秀麗”。

黃土高原東部的山西省,歷史上大多是林區。即使在元明時期,樹木依然茂盛。如的《順安》壹書在石聞邊曾說:“山西到處都是樹,根本看不見。”據《續資治通鑒長版》“火山與寧化之間,山川林闊。”宋代火山軍在今河曲、寶德,寧化軍在今寧武縣。它表明,在那個時候,從寧武到賀彪的晉西北樹木繁茂。山西西部古稱西和縣,以前是林區。《水經註》將山西汾河上遊描述為“綠樹成蔭,雲垂煙起”。顧的《天下之國與國之病》壹書中描述,蘆芽山曾經是“樹木參差,幹雲遮日”,猶如“萬裏長城”。西漢時期,呂梁山以西的林莽人口稀少。綏水中遊僅設鄰水縣,以北廣大地區無縣。古代的西和縣是中國主要的木材產地之壹。

據《水經註》:“北魏(公元420-534年)在洛陽建宮,林制取自西河。到了北周(557 ~ 589),還是“羅京樹林,西河出盡樹”。唐朝時,陜西主要的伐木中心是周剛(今陜西崗縣)。到了宋代,伐木區向南延伸到了石州(今離石、方山、中陽)和汾陽,現在這些地方大部分都成了荒山。

山西東北部的恒山、五臺山、太行山北段,曾經是森林茂密的地區。如《宋瑤惠稿》描述太行山北部“林木茂密”,“松林遍地”。《梁青山誌》在宋代描述五臺山為“林雷蒙青山環繞,山川谷響”。寫於明代的《胡高禁伐傳》載:“自古五峰內外,綿延七百余裏,林木參天,飛鳥不渡,國尚初(指初)。”明朝在北京建造宮殿,大部分木材取自代州(五臺、代縣、樊氏、原平),造成了嚴重的毀林。《明靜石聞編》記載了當時毀林的情景:“百戶為鄰,不能趕,但不能禁。”林區被燒成灰燼,伐木工的數量被壹掃而光。每年只有壹百萬棵大樹賣給北京。就這樣,恒山和五臺山的森林被壹掃而光。

山西中南部比西北溫暖很多,樹木更茂盛。據宋代《太平玉環記》記載,太原西山有許多柏樹。北宋時,太原東西兩山還是“古柏、蒼槐、木之雲”,被稱為“錦繡山”。晉代元好問在《過晉陽故城記》中說,晉祠西山“如屏臥於水,三百裏陰森”。在古代,有很多關於山西南部和山西東南部森林的記載。《山海經》提到,中條山和太行山樹木繁茂,盛產竹子。《詩經》把太行山南段描述為“松柏丸峭山。”東魏都城鄴城(河北臨漳)修建宮殿,使用上黨的材料。黎城、平順壹帶“林木茂密,取材容易。”《孟茜碧潭》載:“漸至太行,松太豐”,等等。

以上史料充分說明,歷史上黃土高原確實是壹個森林分布廣泛的地區。可惜“黃土高原草原論者”完全忽略了如此大量生動的歷史文獻。即使拋開史料不談,黃土高原森林分布的現實也足以證明其屬於森林草原帶。現在,黃土高原最北部的種植園欣欣向榮,就是明證。如曾被流沙埋沒城墻的右玉縣,營造人工林(華北落葉松、油松、小葉楊等)654.38+0萬畝以上。),被譽為“塞上綠洲”。再如河曲、榆林、靖邊,被毛烏素沙漠前沿襲擊。建起了幾十萬畝的人工林,樹木繁茂。原因是當地有400毫米以上的降水,其生境條件允許森林生長。本來就是森林和森林草原環境,否則森林很難存活成林。黃土高原北部的森林還能長得很好,中南部就更不用說了。

二,黃土高原生態環境破壞的原因

從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秦漢以前的黃土高原是壹片森林和森林草原。但由於長時間的人為破壞,大面積的森林逐漸消失,成為今天的荒山野嶺。對森林的大規模破壞包括戰爭破壞、建造宮殿、伐木、砍伐森林和開墾土地。其中,毀林是對森林最嚴重、最徹底的破壞。在過去的兩千年裏,黃土高原的生態環境被不斷的砍伐和開墾破壞了。秦漢以來,黃土高原經歷了三次毀林開荒高潮。第壹次是秦漢時期大規模的“墾荒”(邊防軍有組織的墾荒)和“移民”墾荒。這種大規模的“開墾”造成了山西北部和陜西北部森林的大規模破壞。第二次是明朝進行的大規模“墾荒”,對黃土高原北部的生態環境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浩劫。據考證,明初在黃土高原的陜北(延安、綏德、榆林地區)和山西北部大力推行“耕田”制度,把毀林開荒的任務強加在每壹個邊防軍身上。《天下郡縣病誌》記載明代“天下兵衛附近之地,分畝為村”。由於軍民爭先恐後地開山鋤田,把長滿林草的丘陵、山崗都變成了農田,使荒地“交錯於萬山之間,與丘陵、土丘相連”,據《石聞編》記載,在永寧(今離石)至燕(安)隋(德)途中,“即山之崖,無大小不耕”。從這裏我們不難看出,明朝實行的“屯田墾荒”制度對環境造成了嚴重的破壞。第三次墾荒是在清朝,實行賞墾制。開墾範圍從陜北、山西北部移至內蒙古南部,黃土高原北部、鄂爾多斯高原數百萬畝草原被開墾為農田,使土地大面積沙化,水土流失加劇。

需要指出的是,黃土高原自古盛行的是廣種薄收的制度,農業諺語是“不打壹百個擔子”。他們沒有選擇適合耕種的土地來耕種,而是用精耕細作來提高糧食產量。而是采取輪作制,不擇手段釋放火燒山,掠奪擴大耕地,耕地不施肥,依靠自然肥力生產糧食。種了幾年,表土流失,肥力用光了就荒廢了,另選壹塊稍微好壹點的荒地耕種。就這樣,所有的林草覆蓋的土地都被剃光了,長期無休止的開墾,導致原有的林草植被種源被破壞,無法恢復。可見,粗放型種植歉收和輪作制是黃土高原生態環境遭到徹底破壞的主要禍根,也是環境惡化的主要原因。

第三,黃土高原生態環境破壞造成的生態災害

森林是環境的“守護者”。黃土高原大面積森林被破壞後,失去了生態屏障,生態環境嚴重惡化,導致了河流水源枯竭、水土流失和沙塵暴加劇、旱澇災害日益頻繁等壹系列災難性後果。這是壹個嚴肅的歷史教訓。仍然困擾黃土高原的主要生態災害有五種:

1.河流水文條件嚴重惡化。

毀林會破壞水源涵養條件,必然導致河流水文條件惡化,水源銳減,泥沙增加,水位驟升驟落。由於森林茂密,草木茂盛,古老的黃土高原有著又大又清的河流。比如古代的黃河叫“大河”,水很清。《詩經·伐檀》詩中說:“嶺上伐檀,河水枯,河水清,碧波蕩漾。”《割譚》在國體中屬於魏體。魏的南面是黃河。從這句詩句可以知道,春秋時期黃河是清澈的。支流渭河、汾河在古代水量很大,水很清。公元前113年,漢武帝劉徹乘船遊陜,寫下《秋風詩》曰:“汾河之舟,欲濟他人,欲興風作浪。”可以看到,西漢時期汾河水量很大,可以讓大型船只航行,但是現在水量基本已經幹涸,很多河段可以徒步穿越。渭河在唐代是壹條浩瀚的河流,帆船眾多,水運頻繁。唐代詩人李品在《望東威橋之夜》壹詩中,形象地描寫了當時的情景:“秦有吳州,幹壁彎彎,人當立鏡,水在故鄉流。”當時,李品看到大量江浙老家的帆船停靠在長安城北的渭河灣,水很清。現在渭河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與黃河水系壹樣,海河水系的水文條件也嚴重惡化。所以黃土高原現在河流徑流差,缺水,水位暴漲暴跌,災情嚴重,都是森林破壞造成的不良後果。

2.水土流失越來越嚴重。

破壞林草植被,使雨水和徑流直接沖刷黃土地面,必然造成嚴重的水土流失。據粗略統計,黃土高原水土流失面積36萬平方公裏,占國土總面積的70%,其中嚴重侵蝕地區20萬平方公裏。每年流失土壤約22億噸,平均侵蝕模數為611噸/(平方公裏·年)。70%以上的土壤輸入黃河,5%進入海河,其余被水庫和堤防攔截。黃河是世界上最大的河流,泥沙量最大(約654.38+0.6億噸/年),含沙量最高(35 kg/m3)。黃土高原水土流失最嚴重的是陜北黃土丘陵溝壑區,其侵蝕模數壹般在1000噸/平方公裏以上,窟野河下遊高達35萬噸/平方公裏。暴雨汛期,陜北出現了觸目驚心的水土流失局面。據調查,1977年7月6日暴雨襲擊延安地區,延河在這場暴雨中沖走100萬噸泥沙,當天洪水中最高含沙量達到800 kg/m3。6月1966日,無定河達到了每立方米水1390公斤的含沙量記錄。這其實不是水,而是高濃度的泥漿。從這裏可以想象黃土高原水土流失的嚴重程度。水土流失不僅是黃土高原農業低產和經濟貧困落後的主要因素,也是黃河下遊洪水泛濫的根本原因。這是黃土高原亟待解決的問題。

3.水旱災害越來越嚴重。

黃土高原生態環境被破壞後,氣候和下墊面條件發生變化,空氣濕度降低,降雨條件減少,必然導致水旱災害加劇。比如山西中南部地方誌記載,古代山西沒有幹旱。從商朝二十四年到唐高祖元年2306年(公元前1688年到公元618年),只有壹個16的幹旱年,平均為144。後來隨著森林破壞越來越嚴重,旱災越來越嚴重,發展到元代34年壹遇,明清5年壹遇,到了民國十年九旱的地步。洪水也是如此。根據鄭《中國水利史》提供的資料,在秦朝以前的近兩千年間,黃河下遊很少發生洪水,總* * *只溢出七次,改道壹次,平均200多年壹次。西漢實行“屯墾”後,洪澇災害明顯加重,200多年間發生多達12次。自唐代以來,黃河下遊洪水逐漸增多,唐代平均每10年壹次,宋代平均每10年5.5次,明清時期達到近壹年兩次,民國時期嚴重程度演變為壹年四次。上述情況充分說明,黃土高原的水旱災害主要是由生態環境造成的。

4.沙塵暴越來越嚴重了。

黃土高原北部靠近西北幹旱區,年降水量僅400毫米左右,生態環境脆弱。壹旦森林和草原遭到破壞,就會造成土地沙化或荒漠化。事實上,黃土高原北部的毛烏素沙漠是由森林和草原的破壞演變而來的。現在,毛烏素沙漠已經向黃土高原北部擴張,先鋒部隊已經越過長城,到達榆林市雨荷海角(城南35公裏)。沙漠化已經嚴重威脅到陜北、晉西北、寧夏東南部,這些地方出現了大面積的開闊沙地,必須馬上植樹種草加以治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需要指出的是,毛烏素沙漠並不可怕,因為它的年降水量在300 mm到400 mm之間,沙子的含水量很好很高(壹般15 cm以下地面是濕的)。人們稱之為“濕沙”,造林種草容易成活。所以,完全有辦法改造毛烏素沙漠。陜北的榆林、靖邊、定邊、寧夏鹽池等地的群眾,成功地把幾百萬畝的沙漠變成了成田亮、綠地、果園,就是有力的證明。

5.三料(燃料、飼料、肥料)短缺,問題嚴重。

林草灌溉的破壞,必然導致柴火的匱乏。在黃土高原缺煤地區,燃料問題極為突出。為了解決燒柴問題,強迫人們挖根燒稭稈,導致燒牛馬糞,鏟草皮,挖草根,必然導致飼料和化肥越來越短缺,導致惡性循環。黃土高原“三料”問題最嚴重的是甘肅定西和寧夏固原,那裏植被破壞最嚴重,燃料極其困難。稭稈和牛、馬糞(甚至羊糞)幾乎都當燃料燒了,有的地方連草根都挖了,造成了牲畜無草、土地無肥、人無糧的極端困難局面。據西吉縣調查,在1980年,全縣* * *消耗有機燃料2.5億公斤,其中草根65438+2300萬公斤,占48.4%,牲畜糞便8300萬公斤,占32.7%,薪柴15萬公斤,占5.7%,其余65438。可見主要燃料來自草根和糞便,壹年只能維持半年,半年還是沒有柴火。人民被迫把大部分勞動投入到尋找柴火上,幾乎把地上能燒的東西都搜了個幹凈,生活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這是大自然對森林砍伐、開墾和環境破壞的無情懲罰。實踐告訴人們,毀林開荒的後果極其嚴重,最終會走到“三料”的絕境。誰能想到,曾經是大林區的甘肅定西,由於長期亂砍濫伐,破壞了生態環境,摧毀了家園,到了上世紀80年代初,已經淪落到了土地裸露、無草根、無柴、無肥、無糧的絕境。這是全世界都應該記住的慘痛教訓。

為了幫助定西、西海固(原)固(原)地區的群眾擺脫困境,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國家對“三西”(定西、西海固、河西)地區采取特殊幫扶政策。大力種草種樹,恢復植被,緩解了“三料”問題,但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種草種樹,建設基本農田,大量退耕還林還草,恢復和改善生態環境,是走出困境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