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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故鄉》怎麽寫

在故鄉的土地上,身臥嶽廟街的農家草廬,在望嶽軒睡得十分香甜。依華山傍嶽廟,有綣伏慈母懷抱的感覺,壹夜故鄉的明月,也把我靈魂浸洇得清爽異常。

清晨的太陽更把華山寫意得靈氣悠長,含在軒窗裏,這是囫圇了多少萬年的水墨丹青呢。那挺拔的仙人掌,還列著欲要發言的姿勢麽?窗外的壹株白杏花也在晨風裏開得燦爛,我知道故鄉的土地和平安詳,已經是爛漫的春天了。 我該尋訪這久別土地了,我應該親近故鄉的春天,尋訪我童稚未滅的以往歲月,還有我不能忘懷的父老鄉親們。 壹覺醒來,窗外的鳥音依然呼喚我的回歸,尋訪故土的心情,卻被戰爭阻隔了。電視告訴我們,今天是伊拉克戰爭的第二天,以和平的手段解決爭端的聲音並沒有算數,美英還是要打,戰爭就不可避免了。不可避免戰爭的年代,是造就英雄的年代,小布什和薩達姆有望成為什麽樣的英雄呢?這樣的英雄,該要用多少鮮血換取呢?

想起昨夜寧靜的月光了,把美國佬陷在伊拉克戰爭的泥潭裏,或許是件好事情,我們為什麽不乘機解放了臺灣呢?美國要在戰爭中索取什麽呢,跟阿富汗戰爭壹樣麽,美國人戰爭的目的,決不是他們在口頭上講的,消除伊拉克大量殺傷武器的意思。

然而,故鄉熱土的價值觀念仍然是“精武”,就是“止戈”的意思。誰用智慧和武的精神能制止戰爭,誰就有可能掛上英雄的桂冠!

這裏流傳的歇後語是:“郭子儀單騎見回紇——智取。”唐朝時,回紇造反,兵臨城下,老郭沒帶壹兵壹卒,單騎入營,退了回紇的千軍萬馬,郭子儀是這片熱土上老百姓景仰的英雄。 我思考著這片土地的美麗與神奇來了。這是孕育了唐詩宋詞的土地麽,也是誕生明清小說的熱土。紅樓夢的那塊石頭,是女媧煉石補天剩下的那壹塊,是這裏的;西遊記的起點和終點都是黃河拐彎的長安,是在這裏的;三國演義的曹操戰馬超,那顆擋住馬超長槍的槐樹還在,也長在這裏;花和尚魯智深呼嘯山林的少華山,拳打震關西的渭南老城,生長九文龍史進的史家莊,都是在這裏的。

這是沈澱著遠古神話的土地,女媧補天,誇父逐日都是這片熱土上演繹的故事。

我該到黃河濕地裏了,尋找那飄渺的風陵,女媧的陵墓還在黃河的上空懸浮著麽,還接受壹年壹度清明的祭祀麽。是快到清明了,清明的桃花已經開了,李花也開了,桃紅李白的清明是春天給大地最美麗的時刻。這美麗是對女媧的回報麽,因為是她在這裏創造了人類,彌補了蒼天,給我們了壹個豐富和平的大千世界呵。 這裏該是壹切美麗的源泉,是壹切生靈的福地麽。我憶起清明燒紙的民俗來了。燒紙的人們是為回報自己祖先,那祖先的祖先就是女媧啊,女媧是神奇的造物主。她的陵墓叫風陵,懸浮在半空。有壹個古渡口,叫風陵渡,風陵渡現在有壹座大橋,叫風陵渡大橋,是中原入關的咽喉要道,這是風陵最明顯的標誌。

把紙化成灰蝶,成了冥國的貨幣,交給來往的風,在清明的日子裏,就可以與前人對話了,訴說我們的思念,這壹切,女媧當然是可以享受得到的。 女媧,就這樣,在風裏享受著人間的香火。壹年壹度的清明,人們不論以什麽形式祭奠,燒紙的風俗是不變的,簡單樸素的形式,把思念的情感交給風,這風穿透了歷史,於是,我們就傳承了祖先的壹脈香火,壹代代地傳承到了今天。

我騎著自行車,出嶽廟街端向北,到生養我的河灘去了。踏在故鄉的泥土上,妳能感知這片土地的溫熱了。桃紅李白,柳吐金黃,這裏還是多少年以前爛漫的景象。出華陰城,是壹路下坡,最大的是毛家坡了。

毛家仍然沒有院墻,壹擺房子錯落著,莊前屋後的側柏與桃花掛著墨綠與桃紅,白狗散歡地跑在幹凈的院落,家什縱橫隨便,摩托車嶄新。連著庭院的西邊是壹片池塘,水裏有魚吧,那應該是農家的魚塘了。這是壹戶富足的農舍了,我喜歡這裏的富足與安詳。 我知道下了毛家坡就算進了真正的灘地了。荷鋤的農夫,植樹的大嫂,新公路上的築路的民工們,依然是這土地上的主要內容。信著步子,竟直到了生長我的地方了,昔日的村莊歷經幾十年無人居住的風雨,好象蒸發了壹樣,壹條大壩橫在眼前,隱約的郭家城只能在我的童心裏搜尋了。

北邊,是黃河、渭河與洛河交匯的地方;南邊,是雄峙千古的華山;我立腳的地方正南對著西嶽廟十裏,沒錯的,這就是生我養我的故鄉了。

故鄉的石牌樓在哪裏呢,那儼然的房舍呢,還有那兩頭老爺廟前的石獅子可否還在,它們在我的印象裏太的威風了。這石獅子,是我兒時熟悉的夥伴,我常常在上學或放學的路上,逗弄它口裏含的渾圓的石球兒,壹撥弄,它就發出嗚嘍嗚嘍的響聲,給壹個兒童敘述著忘記不了的語言,我們都不說話,但是內心交流著彼此的心事。

然而,今天卻只剩壹尊了,而且是可憐地孤單地橫躺在壩梁的腰部,當作了大壩的壹杯黃土。人說黃土可以掩埋風流的,這壩上的黃土卻怎麽把它沒有掩埋完整呢?我當然淒然了,為丟失的歲月麽。麥地裏有許多破碎的瓦礫,那是誰家房屋的遺物呢?我揀拾壹片辨認著,這是父親還是爺爺他們誰曾經用手反復撫摩過多次的材料呢?

壩上的風很利,這是黃河特有的風,幾十年前的故鄉竟歷歷地呈現在面前了。

東西方向的並列兩條巷子,屬於上村七城子之壹的郭家城,也叫北城子。北城子的北巷,從西數第幾家是我的老家呢?滄桑的大門旁,有兩個門墩石,吱嚀壹聲,大門就開了,腳步聲就響在廳房裏了。廳房的對面是牛圈,老黃牛正哞地壹聲呼喚主人的回歸,燈泡壹般的眼睛親切地盯著我——從牛圈再進是天井,天井實際是很寬敞的院壩,壹棵石榴樹就蔥蘢在院壩的西北角上,天井東是兩進廈房,前房住著我和奶奶,上房住著父母親和弟弟。再北邊是夥房,有壹個小窯窩敬著竈王爺,兩邊的對聯依稀是: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的字樣。五口人壹頭牛,加上門神竈神就組成了壹個樸實的農家。

後門虛掩著,從夥房前壹步就可以跨入後院。後墻完整地衛護著後院,兩棵洋槐樹虬勁多姿。記得那年的清明,父親就把秋千就縛在西邊的樹上,後院便成了我和小夥伴們歡樂的場所了。

打完了秋千,我們也玩家家什麽遊戲的,西頭的存娣和南巷的如蝶竟然忘了回家,還要大人叫了才回家的。壹陣風來了,不見了我兒時的秋千架,我原來站在現代的春風裏。在壹個新村子的東頭,兒時的夥伴墩昌終於認出了我,邀我到他們家裏做客。新的移民村叫北社南宅,在原來村子的西端。從端上桌子的飯菜看,我們的父老鄉親已經富足了,他們僅僅缺少的是文化,好在他們已經註意到要讓自己的孩子讀書了,墩昌就有幾個讀書不錯的孩子。 我又踅到姨家了,八十七歲的姨母將我上下打量,說我給她把合作社都背來了,高興地抱怨我給她買的東西太多了。在秀絨妹妹整理的火炕上,姨母要我坐得離他近些,她要給我講古經呢:“國正天心順,官清民自安。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酒色財氣四堵墻,人人都在裏邊藏。倘若妳能走出去,不是神仙壽也長。”

她念的誰的詩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對我殷殷的情懷。她還朗讀了《十相公歌謠》,就是關於我的十個老舅的歌謠,還說了“正蛇二鼠三牛頭”的犯月講究。

姨母,真是壹部活的民俗字典呢,妳從滄桑裏感知的失落,在她的面前就會得到智慧的彌補了。風在窗上敲鼓,是壹夜春風問訊回歸的遊子,我眼前壹片光明,像是看見伊人風擺弱柳的婀娜影子了,我的夢在古鄉的土地上得到了徹底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