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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功爸爸爸中的雞頭寨和百年孤獨中的馬貢多的比較?

比較如下——

在《爸爸爸》中,“雞頭寨”是個沒有具體地理坐標的村寨,其從無到有、再到無的歷史變遷與《百年孤獨》中“馬貢多”的命運是極其相似的。

生活在大山深處、白雲之上的雞頭寨人以唱“簡”即唱古的方式來記憶自己的歷史:他們是五支奶和六支祖的子孫,由於人口漸漸增多、生活物資不夠,在鳳凰的引導下從東海邊坐楓木船和楠木船向西山遷移,經過金水河、銀水河來到稻米江,在能養育子孫的稻米江邊安頓下來,繁衍後代。他們的遷徙如此富有詩意,讓人感覺就像壹段浪漫的旅程,可是有個到過千家坪的史官卻說,雞頭寨人唱的根本不是事實,他們的祖先住在壹雲夢澤壹帶,因為戰爭的逼迫,沿著五溪向西南方向逃進了蠻夷山地。雞頭寨人經過時間的淘洗生存了下來,但是他們的惰性使整個村落止步不前,遇到事情他們只會用從祖先那裏流傳下來的,原始而野蠻的方式來解決,解決的結果又使歷史進入輪回,他們沿用這種生存方式繼續生活,歷史開始永無止境的循環。比如“雞頭寨”的年成不好,村裏人相信巫師的話,認為是雞精在作怪,正是村子對面雞公嶺的雞頭峰沖著寨裏的兩壟田,把寨子裏的谷子都吃進肚子裏去了。於是雞頭寨人要砸掉雞頭峰,而同樣愚昧的雞尾寨人相信他們寨子的田土肥沃,就是靠雞屁股拉屎,雙方互不相讓,只能“打冤”。雞頭寨人砍牛頭預測勝負,牛被砍頭後如村人所願向前傾倒,勝利的征兆讓漢子們歡呼起來,可連連失利、連連賠頭後,大家又開始亂想,把永遠也長不大的白癡丙患所說的兩句話—“爸爸”和“X媽媽”,看成是陰陽二卦。吃了粽耙的丙怠咕哦壹句“爸爸”,漢子們又歡呼起來,“打冤”又開始了,可是雞頭寨人還是向雞尾寨辦了賠禮酒席,最後雙方交清了人頭,折刀為誓,永不報冤。野蠻的械鬥讓兩寨的人都付出了生命代價,可年成的問題仍然沒有得到解決,當生計成了全村人的迫切難題時,雞頭寨人只好以毒死老弱病殘這種列祖列宗也做過的殘酷方式來使種族延續下去,頭纏白布的青壯男女們在壹座座新墳前磕頭,抓壹把土包入衣襟,開始唱“簡”,開始“過山”遷徙。雞頭寨消失了,就像“馬貢多”在咫風中消失壹樣。

在《百年孤獨》中,“馬貢多”是哥倫比亞和拉丁美洲的縮影。在何塞·布恩迪亞沒有到來之前,“馬貢多”是人煙絕跡的沼澤、荒原。逃亡者們歷盡千辛萬苦、長途跋涉在此建立了偏僻落後、孤獨蒙昧的馬貢多。若幹年後,馬貢多繁榮起來,成了市鎮,外國人開始進駐。火車帶來了外部的文明。美國聯合果品公司在哥倫比亞農村開辦香蕉園,坐小汽車的美國經理來到馬貢多,馬貢多被鬧得開翻地覆....馬貢多這些歷史變遷,真實地展示了哥倫比亞及整個拉丁美洲的移民墾殖、黨派鬥爭、獨立革命、殖民入侵、大屠殺和資本主義滲化的再現和拉美民族命運的濃縮。所以《百年孤獨》通過“馬貢多”的變遷和布恩蒂亞家庭的經歷,揭露和批判了哥倫比亞國內外反動獨裁政權的殘暴和美國侵略者對拉美民族的政治壓迫與經濟掠奪,預示了拉美人民將告別愚昧、孤獨,走向覺醒與文明。

韓少功說:“《爸爸爸》的著眼點是社會歷史,是透視巫楚文化背景下壹個種族的衰落,理性和非理性都成了荒誕,新黨和舊黨都無力救世。”

因此,《百年孤獨》中得“馬貢多”,是演繹布恩迪亞家族的興衰史的典型場地,《爸爸爸》中得“雞頭寨”,在描寫“壹個種族的衰落”,從而對民以族文化歷史進行了深刻反思。

“雞頭寨”和“馬貢多”均告訴我們,如果民族中那些阻礙歷史前進的惰性不清除,那歷史就會毫不留情地無限循環而沒有出口。雞頭寨永遠地消失了,這種結局不能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