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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代、羅素和徐誌摩

哈代和徐誌摩:

中國現代著名詩人徐誌摩曾在壹篇文章中說:“我對自己的英雄崇拜直言不諱”。他所謂的“英雄”就是這樣的人物。現代有印度詩人泰戈爾,法國作家羅曼·羅蘭,意大利詩人鄧南遮,英國的托馬斯·哈代...他的理由:“山,我們愛踢高;人啊,為什麽我們不想靠近大的呢?”對於這些英雄,他不僅僅是閱讀和翻譯。

而且,“當我有力氣攀登時,我從不錯過攀登的機會。”他想親吻他們,“向多幾個英雄致敬。”這種渴望促成了他與英國偉大作家托馬斯·哈代的相遇。

盡管哈代被公認為英國重要的小說家之壹,但他的小說《還鄉》、《無名的裘德》尤其是《苔絲》為他贏得了巨大的聲譽。然而,在他早期和後期的詩歌中,他的“真實而純粹的人生哲學”得到了出色的展示。正是這些詩句,第壹次吸引了中國詩人徐誌摩,並使他終生崇拜哈代這個屬於任何時代的“英雄”。

壹個

在徐誌摩翻譯詩歌的過程中,似乎哈代的數量最多,達到幾十首。時間,第壹次發表,是在1923。徐誌摩翻譯的兩首哈代的詩發表在《小說月報》6月165438+10月10。1924年,他先後翻譯出版了四部哈代的詩歌。1925年3月,《語絲》雜誌在壹家酒店出版了他翻譯的哈代的詩。5月20日1926,《厭世的哈蒂(哈代)》壹文發表在早報副刊上。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徐誌摩壹口氣翻譯了四首哈代的詩。至此,翻譯入門可以暫時告壹段落了。因為在那之後沒多久,夏天,徐誌摩去了歐洲,在英國學者、劍橋大學王家學院教授狄金森的介紹下,認識了他最喜歡的“英雄”——托馬斯·哈代。

在見到哈代本人之前,徐誌摩曾根據壹些文章的描述和壹點想象,為哈代畫了壹幅畫:“如果早幾年,也許現在,妳可能會在多切斯特的鄉下遇到《裘德》的作者,壹個和藹可親的老人,穿著短褲和便服,臉短下巴短,在街上悠閑地走著,打著招呼。”壹轉身,他揮揮手,跳上自行車,按響門鈴,走向人群。“這是壹個愉快而幸福的形象。然而,這畢竟是想象。什麽是真正的哈代,文學上的“英雄”?

由於害怕被打擾,哈代在多切斯特郊區建造了壹座名為馬克斯·蓋特的房子。壹般來說,他不見客。所以,在此之前,徐誌摩請劍橋大學的狄金森教授寫了壹封信。信中說徐誌摩是哈代詩歌的中文譯者,希望能在這樣的時刻與您見面。當時狄金森教授還對徐說:老人(指哈代)精神真好。小心他帶妳去多切斯特森林散步,好像他永遠不會累。狄金森和哈代是朋友,他很可能“享受”與哈代同行的疲憊。

1926七月的壹天,天氣格外好。憑著迪金森教授的介紹信,徐誌摩從倫敦出發前往多切斯特。下午3點以後到達。出站後,因為天氣好,徐誌摩沒有打車。他只是問了問去Max Gate的方向,就高高興興地去了目的地。

徐誌摩按響了門鈴。寂靜中,房子裏的狗叫聲很刺耳。壹個頭纏白紗的年輕侍女出來開門。聽到徐誌摩的要求後,少婦說:“哈代先生在家,”然後又說:“但是妳知道哈代先生是絕不見客的。”“等等,”徐誌摩趕緊說,“我這裏有封信,請妳傳壹下。”也許是女仆沒想到這個外國青年的臉這麽大,所以當她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臉上堆著最帥的笑容。”“哈迪先生想見妳。請進來,先生。”

徐誌摩走進客廳,女仆出去了。在哈代來之前,徐誌摩能夠觀察到客廳的陳設:壹面墻上掛著著名畫家約翰·薩金特的哈代畫像,另壹面墻上掛著英國詩人雪萊的畫像。書架上,明顯擺放著雪萊的大藏書。徐誌摩覺得有些詫異:這老頭怎麽會這麽喜歡雪萊?從文字、內容、形式來看,兩者差距真的夠大的。就在徐誌摩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樓梯上傳來壹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狗鈴聲。

哈迪推門進來了。這個老人真的很矮。壹瞬間,徐誌摩甚至覺得看著他,幾乎看不到他。但老人,他心目中的“英雄”,終究還是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徐誌摩還沒來得及提前表達仰慕之情,哈代壹下子就把他拉了下來。嘴裏還反復說著“坐,坐”。接下來不準徐誌摩說話(看來他已經聽懂了來訪者的開場白),於是用急促的語調和有些幹澀蒼老的聲音問了壹連串問題:“妳是倫敦人嗎?”“狄金森是妳的朋友?”“他沒事吧?”“妳在翻譯我的詩嗎?”“妳是怎麽翻譯的?”“中國的詩用押韻嗎?”顯然,沒有必要回答前面的問題。狄金森在信中已經介紹了相關情況。

對於最後壹個問題,同樣是詩人的徐誌摩回答得很漂亮:“我們(中國)以前只有押韻散文,但是最近……”哈代突然打斷了他,說他不想聽“最近”。哈代當然贊成押韻。他打了個比方:往湖中央扔壹塊石頭,壹圈圈的水線就會溢出來,韻腳就是漣漪,缺壹不可。哈代接著說,抒情詩是文學精華中的精華,是壹顆牢不可破的鉆石。再小的事情,光彩也無法消磨。我不看重我的小說,沒有什麽比壹首好詩更難的了。“詩歌必須是有生命的東西。”他還做了這樣的生發:練字,學寫詩;詩歌是文字的秘密。

交談中,徐誌摩也在觀察自己心目中的“老英雄”。哈代的臉就像壹個向下銳角的等邊三角形,顴骨顯得很寬;他的眼睛很小,但是很深,不容易看出顏色和表情。正如在壹般出版的照片或肖像中常見的那樣,哈代最明顯的標誌是松弛地落在他嘴兩側的臉頰皮膚。他的頭完全禿了,只有鬢角有壹點白發。總的來說,他那張布滿皺紋的龜臉就像壹塊古老的巖石...

哈代問徐誌摩:妳的寫作怎麽了?這是極其困難的,不是嗎?哈代甚至說:為什麽不(在中國)丟掉,改用英語或法語?不是更方便嗎?這讓徐誌摩大吃壹驚。他想,哈代可以說是壹個通曉各種語言的天才詩人,甚至想讓我們扔掉那些用了幾千年的文字!太不可思議了。關系如此重要,徐誌摩忍不住和哈代爭論。哈代大概也沒怎麽認真說話,就互相討論了幾句,大師也沒太堅持自己的觀點。

因為徐誌摩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談話持續了將近壹個小時,有點晚了。這時,哈代的大狗仿佛是壹個總督,在徐誌摩身上跑來跑去,喘著粗氣,抓來抓去。哈代看著有點緊張和尷尬的徐誌摩,把狗叫走,說:我們去花園散步吧。徐誌摩明白,主持人要去福建了。他心想,經歷了這麽多麻煩,他必須留下壹些紀念品。他找到哈迪,表達了自己的要求。哈代轉過頭,看見徐誌摩手裏拿著相機,加快了腳步。他說,我不喜歡拍照。有壹次美國人來給我拍照,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從那以後,我就不讓遊客拍照了。仿佛知道了來訪者的下壹個要求,哈迪先封了口:我也不會簽任何人,知道嗎?他壹邊說,壹邊加快了腳步,好像怕徐誌摩逼他。當他到達花園時,哈迪停下來大聲說道:過來。這裏有壹些花。我會給妳挑兩個作為紀念。好不好?他摘了兩朵小花,壹紅壹白,送給徐誌摩:可以放在裙子裏。他又催促道,妳現在正好趕上六點鐘的車。原諒我沒有陪妳,再見,再見...老哈代揮了揮手,徑直走進了門。

按照世俗的想法,哈代吝嗇到連請客人喝茶都不請。但那時候,徐誌摩心裏充滿了感激。有這麽難得的機會見到英雄,妳有什麽不滿意的?哈代,在徐誌摩看來,是和達芬奇、莎士比亞、歌德、拜倫壹樣的壹流人物。能見到他真是幸運。妳還在乎喝杯茶嗎?

回國後不久,徐誌摩翻譯了壹首老詩人不久前寫的詩:《哈代86壽辰自述》,以表達對這位偉人的敬仰之情。1928年1月,徐誌摩認為應該活到100歲的哈代去世。消息傳來,徐誌摩的心情可想而知。他立即以托馬斯·哈代為題寫了壹篇長篇紀念文。在文章中,他除了介紹哈代死後英國的盛大悼念活動外,還對哈代在各方面的成就給予了高度評價:

“在這四年裏,我們失去了這個時代的兩位偉大哲學家,法國的方濟各和英國的哈代。這不僅僅是文學界的損失,因為他們,各自掌管著自己的星系,各自放射著自己的光輝,顯然是19世紀末以來人類思想領域的孿生城鎮,他們的生死值得人們永久紀念。我說“人類”是因為我們無法在思想和精神領域區分壹個民族和壹個國家。.....我們懷念他們,就像懷念創造萬物的大師,只覺得語言所能表達的贊美是多余的。我們只需要在莊敬的沈默中體現出他們的善良。它們是永恒的。天上的星星。”

除了紀念文章,徐誌摩還趕著翻譯了哈代的三首詩:《月亮》、《壹周》和《溫雅峽谷》。前兩篇連同紀念文章,發表在3月1928日《新月》雜誌第1期。《文雅俠》(帶有強烈抒情色彩的敘事詩。150多行)發表於1928年6月《現代評論》三周年副刊。

在詩歌方面並不享有最高聲譽的哈代,卻成為中國詩人徐誌摩翻譯詩歌最多的歌手。(不僅是以上例子,臺灣省出版的《徐誌摩新傳》還引用了徐誌摩的四首譯詩。這些早期翻譯的詩歌都是哈代寫的。)在世界上偉大的“英雄”中,哈代仍然是被徐誌摩描述、介紹和紀念最多的壹個。但從時間來看,兩人見面不到壹個小時。

當然,徐誌摩屬於偉大文化人的崇拜者。然而,毫無疑問,他們有共同之處。仰慕真正的“英雄”,無疑是接近光明,希望自己的內心能被陽光照亮的天性;這也許是人類善良、追求智慧的最善良、最便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