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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職業教育是什麽樣的?如何選擇好的職業院校?

說到職業教育,很多人想到的是職業中專或者高職畢業,進入遠離市區的工廠,在流水線上做壹份簡單重復的工作。生活枯燥,收入微薄,技能不提升,更談不上職場成長,青春虛度。

鄭雷的職業生涯不是這樣的。他就職於百得(蘇州)精密制造有限公司,壹家有著百年歷史的外資企業。鄭雷說:“我們上班不打卡,也不給妳分配任何任務,而是讓員工主動想辦法做出點成績。公司也會給我們很多支持。比如我想探索和嘗試什麽東西,我就有權利用很多錢去購買相應的設備。”壹旦鄭雷提出的項目被公司批準,他就可以申請資源,購買相應的材料和設備,並指定公司的哪些同事加入他的團隊,共同實施項目。

鄭雷不是壹個安於現狀的人。對他來說,工作不是養家糊口的工作,而是成長。公司給了他參加技能競賽的機會。鄭雷參加全國智能制造技能大賽,獲得二等獎。他的工作也相當成功。自加入公司以來,他已主導開發了十多套自動化設備控制系統,每年可為公司節省700多萬R&D成本。2021江蘇省勞動模範。他已經在蘇州買了房,生了二胎。無論是生活狀態、收入、職業素養還是個人成長空間,他都已經超越了壹般的白領。鄭雷畢業於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他的成績與職業教育的培養成果有關。他應聘百得公司的時候,這個職位招聘了壹年多都沒有合適的人選。鄭雷說:“他們進行了面試和筆試。那壹年所有的卷子都是我壹個人答的。因為這個職位是有應用的,但是也需要壹些理論上的東西。很多應聘者都有工作經驗,但是理論基本都忘了。有壹部分是普通高校的,動手能力比較差。我從高中開始學習這個專業。我研究了很久,理論基礎很紮實。我也有高職教育和工作後的操作經驗。他們的很多題我之前都接觸過,甚至在學校也做過。”

鄭雷申請的職位最初要求學歷和流利的英語。兩人都不符合要求,但公司的核心訴求是找到壹個有能力的人,所以決定當場聘用他。這種職教生出人頭地的故事不在少數,因為制造業確實需要中高級技術人才。鄭雷說:“壹些在研究所或大學裏進行的理論研究,如果要實現或批量生產,就必須經過工程專家。比如人工智能中深度學習的研究,本來是在大學裏做的,我們這個行業也想用這個研究成果,但是不可能直接用。我正在做的項目是在我們公司的壹些測試中使用深度學習技術。”

除了制造業,還有類似白領的工作,也有服務業。北京豐臺職業教育中心學校是國家中等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示範學校。其與影像技術相關的專業在獨立校區。壹樓中庭,有學生實習,有與著名導演或明星的工作照,有參與項目的工作卡。這些相當於壹至三年級的學生已經在張藝謀導演的電影劇組實習過。豐臺職教中心校、電影調色師曲思毅* * *建造了“曲思毅大師工作室”。曲思毅從65438到0987進入電影調色行業,代表作有《金陵十三釵》、《影》等電影。他和學校共建的工作室就在這棟樓裏,影像與電影技術專業的學生有機會參與真正的電影工業制作。影像與電影技術專業教師呂品說:“電影調色不是吃青春的職業。在這個行業工作越久,積累越深。比如曲思毅,80年代入行,至今仍在工作。職業教育培養出來的孩子不是設計師,但是電影行業有需要具體操作的工作。如果他們對這方面感興趣,當然可能通過自學和積累經驗成為這方面的高手。”

事實上,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制造業的轉型升級,高端服務業逐漸繁榮起來,職業教育也不僅僅是壹些工作環境差,收入低,隨時可能被時代淘汰的工作,像傳統上認為的那樣。如果對某個專業感興趣,願意努力學習,職教生不壹定是傳統認為的在學術競爭中壹敗塗地,此後壹直處於底層的人生軌跡。他們也許會逆風而行,至少可以學壹門技能安身立命,成為壹個快樂的普通人。是時候對職業教育有個客觀的認識了。

職業教育不是普通教育的基礎。

職業教育嵌入在壹定的社會經濟結構中,與不同時期的增長模式和產業結構密切相關。在過去的四十年裏,農民工逐漸成為工廠工人的主要來源,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德國耶拿大學博士生徐輝,長期關註和研究產業工人和職業教育。10年前,為了做研究,他在富士康的工廠裏當工人,見證了產業工人拐點的到來。“從2004年開始,沿海地區就出現了用工荒。到2010我去富士康的時候,我看到人口紅利即將消失,表現在農民工工資的提高,沿海地區制造業大規模向中西部地區轉移,比如鄭州、重慶、成都。”

徐輝在這樣的時間節點進入富士康工廠,發現新加入的工人都是職校生。農民工和職校生的取舍,其實標誌著壹個新階段的到來。2004、2005年左右,農民工開始緊缺的時候,也是職業教育比較低迷的階段。中職招生下降,高職發展不盡如人意。近年來成為家長升學焦慮來源的“職普比”,原本是1980年代提出的政策,2005年前後還強調要嚴格執行。北京師範大學國家職業教育研究院院長何震教授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達到職普比完全沒有問題,因為那時候上中專、技校就不錯了。後來中職招生逐年下降。2005年前後,國家對中等職業教育非常重視,執行也比較堅決,所以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的比例受到關註。”職業教育被貼上低質量的標簽,很大程度上不是職業教育內部因素造成的。何震寫的《中國教育改革開放四十年:職業教育卷》,其實和中國新的教育政策有關。職業教育優待政策取消,高職院校招生逐步向普通高中畢業生傾斜,高校擴招。由於社會對學歷的偏好和職業教育畢業生人文素質的缺失,職業教育畢業生的社會認可度迅速下降。主流話語仿佛關上了職業教育的大門,高考牽動著千家萬戶的心弦。農民工缺口越來越大,讓原本不重視職業教育和技能人才培養的企業把目光投向了職業教育。制造業只是壹個窗口,城市的服務業越來越急需職業教育培養的新生力量。百年職校是壹所免費的公益性職校。北京百年職業學校校長文博說:“2005年前後,北京新建了大量建築,需要物業管理人員。我們的創始人姚莉女士出生於壹家企業。她發現這個行業正在興起,但是壹線的技術人員和服務人員沒有那麽多。北京有大量的農民工子女。初中畢業後,他們沒有深造的機會,也沒有謀生的技能。基於當時的情況,她創辦了百年職校,不僅給孩子們提供了學習的機會,也為新興行業輸送了人才。”

從保證社會正常運轉的勞動力構成來看職業教育,並不是中考和高考兩種篩選方式之間如何劃出比例的問題。何震說:“現在社會進步了,我們會覺得孩子讀完中職就工作了,學歷更低了。但從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成員國的平均水平來看,高中階段的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比例大致相當。我們不看單個國家,因為國情不同意義不大。比如有的國家側重制造業,職業教育比重較高,有的國家側重其他方面,職業教育比重較低。但和這些成員國的綜合水平相比還是有意義的,因為我們國家人口多,工業體系比較健全。”

職業教育不是普通教育的基礎,而是與普通教育並行的另壹條人才培養軌道。華東師範大學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鄺鷹說:“2010年,中央和國務院制定了《國家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當時教育也有中長期規劃,可見技術技能也被歸為人才。以前這種叫工人,現在是人才的壹種。當社會對人才的觀念發生變化時,必然需要壹種教育與之相匹配。”

高質量的職業教育應該是工學結合。

鄭雷的成就也與他所接受的職業教育的質量有關。職業教育不同於普通教育。高強度刷通識教育可以增加進入高等教育的學生數量,而高質量的職業教育必須匹配企業的真實需求。

從全球經驗來看,“校企合作”是學生獲得與未來工作相關的學習經驗的重要渠道。鄭雷就讀的蘇州工業園區工學院承擔著為蘇州工業園區輸送技術人才的角色。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黨委副書記王守彬教授說:“學校建立了董事會領導下的院長負責制。董事會裏有政府人員,有國內外知名高校的人員,再加上企業。能進入學校董事會的企業是有選擇性的,必須和學校的發展方向在同壹個領域,必須是龍頭企業。大部分都是世界500強企業。這支隊伍在當時全國獨壹無二。”

董事會應參與學校的規劃和設計,討論學校的發展。這些龍頭企業可以為師生帶來最先進的行業信息和資源。職業教育不是象牙塔。王守彬說:“為了拉近學生與工作的距離,我們把工廠裏真實的生產環境引入學校。比如三星給我們捐了壹條3000萬的流水線,直接從工廠拆下來安裝在我們這邊。我們的老師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教學生的。企業裏的工程師經常來學校給學生上課。”職業教育也要符合當地的經濟發展方向和產業結構。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的專業設置與蘇州工業園區的企業需求高度相關,豐臺職教中心校的方向和專業是根據北京的情況設置的。校長趙愛琴說:“北京教委專門做了壹個fit的專題,我們學校是核心成員之壹。研究職業學校與區域經濟發展如何形成良性循環。我們的辦學情況可以用三張圖說明清楚,壹張是區域經濟發展圖,壹張是行業動態人才需求圖,壹張是我校專業人才培養圖。”

豐臺職教中心校的專業設置和課程內容不斷調整。趙愛琴說:“比如會計專業,停辦了幾年,現在根據把李澤商圈打造成北京第二金融街的規劃,我們又恢復了會計專業。準確的說,這次不叫會計專業。根據教育部對本專業數字化轉型升級的要求,我們定位為智能金融專業。這其實對應了李澤金融商務區數字金融產業的內容。”32歲時,趙愛琴成為當地最年輕的高級教師。現在她是豐臺區政協委員。她被授予北京市三八紅旗獎章、首都勞動獎章等榮譽。她對政策了解很深,又在北京,所以有很多可以對接的資源,用來辦學。

因為職業教育與地方經濟和產業結構相關,所以我國社會經濟發展不平衡也體現在職業教育質量上。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被稱為世界500強包圍的學校,得益於蘇州工業園區的工業和經濟實力。豐臺職教中心學校的學生,十幾歲就有機會在張藝謀的話劇團實習,因為北京是全國的文化中心。以此類推,在上海、深圳、杭州、佛山等經濟發達地區,其實也有代表性的優質職業教育學校。傳統上認為職業教育學校學不到東西,學生之間相互影響不好,自卑的氛圍彌漫在學校,這種現象更容易出現在經濟欠發達的省份。徐輝說:“工廠流水線使用的大量職校學生工人主要來自中西部省份。”

職業教育對欠發達地區的扶貧開發具有重要意義。何震曾經去過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壹所高職院校,感觸良多。他說:“那所學校是青海湖西部唯壹的高等學府。學生可能來自非常偏遠的農村地區,可能是幾代人中的第壹批。對他們來說,在這所學校學習不僅是為了接受職業教育,更是為了受到現代文明的熏陶。因為這些孩子讀了高職,到內地實習,開闊眼界,對他們來說是非常棒的。”

解決方法總是比實際困難。王守彬曾被派去幫助浙江壹所職業學院的發展。當地以中小企業為主,產業低端,對技術人才需求不大。王守彬說:“校企合作不能總是學校伸手向企業要錢。我們學校的老師給企業上課,給工人做技術培訓,帶學生幫企業攻關壹些技術問題。時間長了,很多公司的箱底都是技術人才。他們可以來教學生,對學生還是有幫助的。”

貫穿職業教育的軌道。

既然是與普通教育並行的另壹個人才培養軌道,職業教育也應該像普通教育壹樣讓學生繼續深造。以前這是個“死胡同”,最高學歷只到大專。鄺鷹說:“這和我們的考試制度有關。以前對職業教育的理解是為通識教育沒及格的學生準備的。每次分流後都是由職業教育承擔,這個領域不需要特別高端的人。想上學,可以有精英教育的軌道。”其實多讀職業教育的書,對以後的發展也是很有好處的。

其實我們已經探索“斷頭路”很多年了。西南大學職業與成人教育研究所所長林博士說:“大約從2010開始,山東、上海等省市開始探索中高職銜接、大學銜接的模式。這些探索不僅突破了職業教育的學術瓶頸,也是對應用型本科教育的探索。”另外,對於外行人來說,壹個容易被忽視的因素是,職業教育並不簡單,有些需要長期的學校教育。林說:“有些在社會上需求量很大,需求比較穩定的技能,其實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和練習的,對熟練度要求很高。這樣的專業適合通過培訓。”上海融入中國壹直被家長視為“普娃的不二之選”,但這不能理解為給普娃頒發學士學位的捷徑。鄺鷹參與了上海本通的頂層設計。她說:“在選擇精通這門課程的專業時,必須有非常完整的材料。庭審結束後,必須回復。如果計劃不令人滿意,妳必須修改它。它是非常嚴格的。因為上海對人力資源的要求提高了,不僅是技術技能,還有心理成熟度。上海整個產業結構需要心理成熟,情緒穩定,能夠應對職場不確定性和復雜性的人才。中職生畢業時才18歲,不太符合。他們需要繼續成長為擁有更精湛的技術技能和更成熟的心理的高水平勞動力。”壹旦“死胡同”被打破,也能為職業教育吸引好學生。鄺鷹說:“如果非要把學生分成金娃娃、銀娃娃、銅娃娃,直通模式希望吸引銀娃娃。那些拿到區裏重點甚至達到市裏重點分數的孩子,可以更早的有壹個職業定位。我們希望3+4 & gt;7.他們的實踐和理論是結合在壹起的,學術體系也比較長。畢業後他們從事這個行業的能力可以超過3年普通高中加4年本科專業的模式。所以這種模式的課程並不是兩個學校的簡單相加。中職和本科坐在壹起,重新安排專業課和文化課,整合師資,兩邊產教融合。”不過,中國與的整合是對各省市職業教育整合模式的探索,未來政策可能會有所變化。林說:“在未來的三到五年內,國家可能會逐步取消中學的整合,擴大中等和高等職業學校的整合。例如,重慶幾年來壹直在減少這種聯系的規模。目前大部分學校的大部分專業基本都能做到中高職。”職業教育的突破模式還在探索中。鄺鷹說:“將來可能會在職業教育內部建立壹個深造的渠道。現在學術界都在研究職業高考,它不同於普通教育的高考。也就是說,通過什麽方式可以選拔高級技術技能人才?現在這種文化課高考形式肯定是不行的。從上海來看,未來的連接方式應該是多元化的,在這個國家連接拓展的可能性不是特別大。上海在準備壹個職業本科。現在有壹個,以後還會有兩三個。”

“每個人都能發光。”

透過升學的“死胡同”,很多家長對職業教育還心存疑慮,聚集的學生都在中考和高考的競爭中“落敗”。會不會對彼此產生不好的影響?朱偉彪是蘇州傑出青年郵政專家,創辦了五家公司。剛上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學校的規模還不如他高中母校的規模,抑郁癥更嚴重。但這麽多年的學習和創業,回過頭來看,他說:“我們不能用考試成績來定義壹個孩子的人生。有些孩子可能考試能力真的很弱,但是有他的優點。此外,職業教育的教學方法不同於普通教育。比如我現在從事的新能源汽車行業,通識教育可能就是老師在黑板前講理論。我們開卡丁車,提供原材料,讓學生改裝成新能源車。改裝後去操場跑壹圈再拆。在這個過程中妳會遇到哪些問題?可以自己查書查論文,書本知識更紮實。”

朱偉彪理解學習主動性弱的心理。投資654.38+00萬元與蘇州工業園區職業技術學院共建二級學院,培養新能源汽車人才。他說:“孩子沒有學習的動力,除了自卑,因為不知道自己以後能做什麽。人壹旦迷茫,思想就跟不上了。我的想法是和母校合作,教材是我們行業最前沿的技術資料,上課的老師是我們公司的骨幹。學生非常清楚自己在學什麽,將來要做什麽。這個優勢還在於從學校到崗位的無縫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