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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主旨

圍城的主旨,

錢鐘書先生的長篇小說《圍城》堪稱壹座神秘莫測、氣象萬千的“城堡”。無數讀者頗想沖進這座藝術城堡。多因不得要領而難以如願。作者在初版序中說:“在這本書裏,我想寫現代中國某壹部分社會、某壹類人物。

寫這類人,我沒有忘記他們是人類,只是人類,具有無毛兩足動物的基本根性”。這段話比較含蓄,作者並沒有把進入城堡的金鑰匙現成地交給讀者,當然這也是《圍城》具有無限藝術魅力的原因之壹。

讀者被阻在城外,只好憑借自己的藝術直覺去揣度推斷。作品的主旨究竟是希望,還是悲哀,是深諳於今世,還是深悲於未來,仍然是“神龍般的迷走”。於是學人便有了《圍城》主旨“遊戲說”、“玩世說”、“犬儒說”、“冷漠說”等,

這些說法有的雖不無道理,但往往以偏概全。其實,我們只有體察那深沈冷峻的憂患情思,體察那壹無保留的否定精神,透過那壹無肯定的圍城世界才會發現:它是壹部相當嚴肅的悲劇作品,它的主旨是要表達人類那種最深刻的絕望感。

作者在初版序中說:“這本書整整寫了兩年。兩年裏憂世傷生,屢想中止。”作者的創作心態直接影響了作品的格調,使得這部巨著具有了沈郁凝重的悲劇性質。“圍城”出自法國成語“被圍困的城堡”(fortresse assiégeé),

意指在婚姻問題上,“城外的人想沖進來,城裏的人想逃出來”。作品把這種心理傾向擴大到“人生萬事”。小說的中心線索就是主人公方鴻漸進進出出於事業、愛情、家庭三座城堡。這三座城堡壹座比壹座小,直到他象作繭的蠶壹樣被死死纏住。他的屢次掙紮終歸失敗。

在強大的“圍城”面前,他的力量顯得那樣渺小和微不足道。這種悲劇的特質並不像黑格爾所說的那樣,是兩種對立理想和勢力的沖突。它是壹種力量由於自身致命的弱點並在社會制約之下、

在無意識的狀態中不可遏止地向深淵墜落。因而這種悲劇就不僅會引起人們的“憐憫和恐懼之情”(亞裏士多德語),而且更會引起人們深切的絕望感。

《圍城》這種“絕望”的基本主旨,同奧地利作家卡夫卡的長篇小說《城堡》(1926年)頗有相似之處。《城堡》也寫出了人類深刻的絕望感。作品主人公K 冒稱是城堡的土地測量員,曾壹次次地尋找進入城堡的道路,但他每次努力都以失敗告終。城堡方面明明知道根本沒有招聘過測量員,但也不否認K 是這壹職務的承擔者,並且還給他派來兩名助手。

可悲的是每每勝利在即,K 以為進城堡的路就要通了,結果他還是被假象欺騙。城堡始終在前面,卻永遠可望而不可及。壹次次的假象給人壹種感覺:K是壹個圓心, 通往城堡的無數條似通非通的道路組成半徑畫了壹個圓,而城堡卻是圓外的壹個點。令人絕望的是無論K怎樣努力,

他都永遠跳不出這個圓。應當承認,卡夫卡的“城堡”和錢鐘書的“圍城”各有其獨特的象征意義。K的悲哀在於他永遠無法進入城堡,永遠無法實現自己的夙願。 盡管客觀結局也是絕望,

但畢竟還有個“目標”存在於K的意念之中, 激勵著他不斷追求和探尋。方鴻漸們的悲哀則更甚於這個測量員,他們象洪水中的無根浮萍,

只有生存意識而無生活目的,完全是被動地出此城,入彼城,永不停止地重復直至走向墳場。可以說這才是人類最深刻最痛苦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