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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朔是哪個朝代的?現代還是當代?

楊朔(1913--1968)山東蓬萊人。原名楊毓瑨,字瑩叔,蓬萊城裏人。當代著名作家。 解放後曾任中國作家協會外國文學委員會主任,保衛世界和平大會黨組常委。"文革"開始後,揚朔被中國作協的造反派列為重點批鬥對象。1968年7月底楊朔要求上書毛主席和要求與單位領導談話,均遭拒絕。絕望中於8月3日吞服安眠藥自殺。

他作品的基調是歌頌新時代、新生活和普通的勞動者,代表作品有《荔枝蜜》、《蓬萊仙境》、《雪浪花》、《香山紅葉》、《畫山繡水》、《茶花賦》、《海市》等。

楊朔創造地繼承了中國傳統散文的長處,於托物寄情、物我交融之中達到詩的境界。他營造意境時,常在謀取“情”的新意上做文章,如借蜜蜂的勤勞創造而無所求的特點,來寄情社會主義建設者的高尚情操。

楊朔散文在寫人狀物時詩意濃厚。他寫人善於選取感情色彩豐富的片斷刻畫人物的神貌、內心;他的景物描寫,在寫出自然美的同時,也是創造意境,深化主題的重要手段。

楊朔散文的結構精巧,初看常有雲遮霧罩的迷惑,但峰回路轉之後,曲徑通幽,豁然展現壹片嶄新天地,而且結尾多寓意,耐人尋味。

楊文語言具有苦心錘煉後的魅力,象詩壹般精確、凝煉、含意豐富又富音樂感,具有清新俊朗、婉轉蘊藉的風格。

楊朔的父親楊清泉是清末秀才。楊朔幼承家教,7歲入小學讀書,四五年級時已寫得壹手好文章,倍受師生贊賞。1927年去哈爾濱,在太古洋行作練習生、辦事員,業余攻讀英語,並受業於李仲都門下,研習中國古典詩文,曾在《國際協報》、《五日畫報》發表舊體詩。他清高狂放,縱情詩酒,常與三位好友聚而豪飲,賦詩抒懷,號稱“四酒徒”。“九·壹八”事變的炮聲驚醒了他的詩人夢,“時常睡到半夜,忽然驚醒,耳邊上轟隆轟隆響著敵人的過路坦克”,就象“從胸口碾過”,“心都碾碎了”。於苦悶中,他貪婪地閱讀《鐵流》、《毀滅》等書籍,接觸中***地下黨員金伯陽,“春風”“透進精神裏了”。他針對日軍建立偽滿洲國,侵略、分裂中國的陰謀,有計劃地選譯美國作家賽珍珠描寫中國的小說《大地》部分章節,登載於《大同日報》副刊,不久,被日軍新聞檢查機關勒令停載。1937年初,他被迫離開哈爾濱赴上海太古洋行工作,其間集資籌辦北雁出版社,出版郭沫若的《北伐》等進步書籍。1937年“七·七”事變後,他毅然辭去太古洋行工作,投身於抗日救亡宣傳。同年9月去武漢,與友人合資籌辦文藝刊物《自由中國》和《光明周刊·戰時號外》副刊,“不為盈利,而為喚起民眾”。同年末,經西安八路軍辦事處介紹赴延安。1938年春,奔赴山西抗戰前線。臨汾失陷前輾轉到廣州。1939年參加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組織的作家戰地訪問團,奔赴華北各抗日根據地,隨八路軍轉戰南北,寫下許多反映中國人民抗日鬥爭生活的優秀作品,中篇小說《帕米爾高原的流脈》是他這壹時期的代表作。

1942年春,楊朔奉命回延安參加延安文藝座談會。他從冀西出發,7月方至延安,會已開過,遂到延安文藝界協會,繼續從事創作,後進中央黨校學習。先後發表《月黑夜》、《大旗》、《霜天》、《麥子黃時》等短篇小說。1945年加入中國***產黨。是年冬,到宣化龍煙鐵礦體驗生活,創作了反映礦工鬥爭與生活的中篇小說《紅石山》。

1946年秋,楊朔以新華社隨軍記者身份隨晉察冀野戰軍轉戰於華北各地,參加清風店、石家莊和平津戰役,於戎馬倥傯中寫下大量通訊報道和短篇小說,創作了反映華北解放戰爭的中篇小說《北線》。

建國初,楊朔調任中華全國總工會文藝部長,先後到東北和華南采訪,創作反映解放軍戰士、鐵路工人搶修鐵路事跡的中篇小說《北黑線》和《錦繡山河》。1950年12月,以《人民日報》特約記者身份奔赴抗美援朝戰場,寫出大量戰地報道,創作了反映抗美援朝生活的長篇小說《三千裏江山》,榮獲朝鮮人民民主主義人民***和國頒發的二級國旗勛章。1954年調中國作家協會,先後任外國文學委員會副主任、主任,到大西北及東南沿海等地采訪,發表《西北旅途散記》、《石油城》等散文、通訊。1956年後,先後任中國保衛世界和平委員會副秘書長、亞非團結委員會副主席、亞非人民理事會秘書處中國書記、亞非作家常設局聯絡委員、秘書長等職,當選為第三、第四屆全國政協委員。在外事工作異常繁忙的情況下,創作大量反映亞非國家風貌和人民爭取獨立、自由、解放的優秀散文作品,結集為《亞洲日出》、《東風第壹枝》、《生命泉》等。

1959年楊朔於百忙中抽暇回故鄉訪問,應邀在蓬萊閣上為家鄉文化界人士作了講學報告。此後他又寫下了描寫家鄉勝景的《蓬萊仙境》、《海市》等散文,字裏行間洋溢著他對故鄉山水、故鄉人民的眷戀、熱愛之情。

“文化大革命”中,楊朔遭到殘酷折磨,於1968年8月3日含冤去世,終年58歲。楊朔壹生創作成就巨大,其散文最為突出。他的散文,充滿革命激情,結構嚴謹,語言精練、含蓄,極富詩意,為建國後人們公認的第壹流散文作品。1978年,人民出版社出版《楊朔散文選》,再版《三千裏江山》;翌年出版《楊朔短篇小說集》。

楊朔代表作《荔枝蜜》

花鳥草蟲,凡是上得畫的,那原物往往也叫人喜愛。蜜蜂是畫家的愛物,我卻總不大喜歡。說起來可笑。孩子時候,有壹回上樹掐海棠花,不想叫蜜蜂螫了壹下,痛得我差點兒跌下來。大人告訴我說:蜜蜂輕易不螫人,準是誤以為妳要傷害它,才螫。壹螫,它自己耗盡生命,也活不久了。我聽了,覺得那蜜蜂可憐,原諒它了。可是從此以後,每逢看見蜜蜂,感情上:疙疙瘩瘩的,總不怎麽舒服。

今年四月,我到廣東從化溫泉小住了幾天。四圍是山,懷裏抱著壹潭春水,那又濃又翠的景色,簡直是壹幅青綠山水畫。剛去的當晚,是個陰天,偶爾倚著樓窗壹望:奇怪啊,怎麽樓前憑空湧起那麽多黑黝黝的小山,壹重壹重的,起伏不斷。記得樓前是壹片比較平坦的園林,不是山。這到底是什麽幻景呢?趕到天明壹看,忍不住笑了。原來是滿野的荔枝樹,壹棵連壹棵,每棵的葉子都密得不透縫,黑夜看去,可不就像小山似的。

荔枝也許是世上最鮮最美的水果。蘇東坡寫過這樣的詩句:“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可見荔枝的妙處。偏偏我來的不是時候,滿樹剛開著淺黃色的小花,並不出眾。新發的嫩葉,顏色淡紅,比花倒還中看些。從開花到果子成熟,大約得三個月,看來我是等不及在從化溫泉吃鮮荔枝了。

吃鮮荔枝蜜,倒是時候。有人也許沒聽說這稀罕物兒吧?從化的荔枝樹多得像汪洋大海,開花時節,滿野嚶嚶嗡嗡,忙得那蜜蜂忘記早晚,有時趁著月色還采花釀蜜。荔枝蜜的特點是成色純,養分大。住在溫泉的人多半喜歡吃這種蜜,滋養精神。熱心腸的同誌為我也弄到兩瓶。壹開瓶子塞兒,就是那麽壹股甜香;調上半杯壹喝,甜香裏帶著股清氣,很有點鮮荔枝味兒。喝著這樣的好蜜,妳會覺得生活都是甜的呢。

我不覺動了情,想去看看自己壹向不大喜歡的蜜蜂。

荔枝林深處,隱隱露出壹角白屋,那是溫泉公社的養蜂場,卻起了個有趣的名兒,叫“蜜蜂大廈”。正當十分春色,花開得正鬧。壹走進“大廈”,只見成群結隊的蜜蜂出出進進,飛去飛來,那沸沸揚揚的情景,會使妳想:說不定蜜蜂也在趕著建設什麽新生活呢。

養蜂員老梁領我走進“大廈”。叫他老梁,其實是個青年人,舉動很精細。大概是老梁想叫我深入壹下蜜蜂的生活,小小心心揭開壹個木頭蜂箱,箱裏隔著壹排板,每塊板上滿是蜜蜂,蠕蠕地爬著。蜂王是黑褐色的,身量特別細長,每只蜜蜂都願意用采來的花精供養它。

老梁嘆息似的輕輕說:“妳瞧這群小東西,多聽話。”

我就問道:“像這樣壹窩蜂,壹年能割多少蜜?”

老梁說:“能割幾十斤。蜜蜂這物件,最愛勞動。廣東天氣好,花又多,蜜蜂壹年四季都不閑著。釀的蜜多,自己吃的可有限。每回割蜜,給它們留壹點點糖,夠它們吃的就行了。它們從來不爭,也不計較什麽,還是繼續勞動、繼續釀蜜,整日整月不辭辛苦……”

我又問道:“這樣好蜜,不怕什麽東西來糟害麽?”

老梁說:“怎麽不怕?妳得提防蟲子爬進來,還是提防大黃蜂。大黃蜂這賊最惡,常常落在蜜蜂窩洞口。專幹壞事。”

我不覺笑道:“噢!自然界也有侵略者。該怎麽對付大黃蜂呢?”

老梁說:“趕!趕不走就打死它。要讓它待在那兒,會咬死蜜蜂的。”

我想起壹個問題,就問:“可是呢,壹只蜜蜂能活多久?”

老梁回答說:“蜂王可以活三年,壹只工蜂最多能活六個月“

我說:“原來壽命這樣短。妳不是總得往蜂房外邊打掃死蜜蜂麽?”

老梁搖壹搖頭說:“從來不用。蜜蜂是很懂事的,活到限數,自己就悄悄死在外邊,再也不回來了。”

我的心不禁壹顫:多可愛的小生靈啊,對人無所求,給人的卻是極好韻東西。蜜蜂是在釀蜜,又是在釀造生活;不是為自己,而是在為人類釀造最甜的生活。蜜蜂是渺小的;蜜蜂卻又多麽高尚啊!

透過荔枝樹林,我沈吟地望著遠遠的田野,那兒正有農民立在水田裏,辛辛勤勤地分秧插秧。他們正用勞力建設自己的生活,實際也是在釀蜜——為自己,為別人,也為後世子孫釀造著生活的蜜。

這黑夜,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壹只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