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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昆曲的傳承策略

中國昆曲於2001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為“人類口頭和非物質遺產代表作”後,國家昆曲劇團加大了對昆曲的保護力度,各劇團的舉措也大多圍繞著折子戲的傳承,即折子戲的表演藝術是口傳心授的。據最新統計,可稱為“遺產”的昆曲不到300種。

但據上世紀80年代初的統計,留存在昆曲舞臺上的折子戲至少有300部。如果追溯到20世紀20年代,清末最後壹個專業戲班——全福班留給蘇州昆曲工作室的最後壹批財物多達600件。自清中葉以來,昆曲壹直依靠折子戲維持著自己的命脈。但從上世紀20年代至今不到百年的時間裏,折子戲傳世數量下降了壹大半。更何況昆曲遺產號稱近300種,在當代舞臺上常見的只有幾十個劇目。這意味著仍有大量觀眾不愛看、演員不想演的劇,仍處於滅絕的高危線上。昆曲由於分工精細,當代演員往往專精於壹行,多角色的戲曲只有在多個演員(演員)的配合下才能完成。所以壹旦劇團出格,連這部分劇目也要束之高閣。昆曲傳承的形勢之嚴峻不言而喻。

昆曲表演藝術的唯壹載體是昆曲表演藝術家。正所謂“藝術在戲,戲在人”。當然,表演藝術的傳承只能靠表演藝術家壹代又壹代的不斷傳承來實現,而壹筆壹式的口傳是保持昆曲原生態和真實性的最好方式。但是,壹招壹式的口傳,充其量是著眼於傳承個體的戰術性傳承。面對日益嚴峻的傳承形勢,昆曲藝術的戰略性傳承被提上日程。

戰略傳承要求在加強口頭傳播的基礎上,更加註重團隊整體傳承的合力和團隊對折子戲在當代不間斷演出的包容。

毫無疑問,歌劇的生存取決於歌劇的表演。整合團隊傳承能力,提高折子戲演出頻率,將成為昆曲戰略傳承的有力支點。作為昆曲表演藝術的超級團隊,實力雄厚的江蘇省昆曲劇院已經敲開了昆曲戰略傳承的大門。他們高瞻遠矚,將加強團隊傳承的合力提升到戰略高度,全力以赴為浙子戲搭建營銷平臺,並借助這壹平臺將昆曲傳承引入戰略傳承的軌道,從而為中國昆曲的“保護、傳承、創新、發展”探索出壹條新路。江蘇省昆劇院采取多種措施實現昆曲的戰略傳承。其中最有力最有效的就是為在職資深演員舉辦壹場“個人表演”,通過個人表演激活全院的傳承中樞。

最初的獨唱表演僅限於國家壹級演員,每人每年兩次。因為個人專場公開演出,票房收入納入獎勵機制,給了演員更大的動力。而且由於個人演出前後不允許重復的規定,特型演員通常要尋找和盤活自己曾經演出過但現在很少演出的劇目,為出道做準備。但這類劇的上座率普遍較差。如何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這對於特型演員來說,無疑是壹個極大的考驗。由於有資格參加個人演出的演員都具有相當的藝術資歷和知名度,壹批很少出現在舞臺上的劇目通過他們的創作努力,藝術含金量大大提高,有效扭轉了上座率的窘境。但有些劇正處於消亡的臨界點,能在國內演出的藝人少之又少。於是,昆劇院指示其研究室進行徹底調查,制定時間表,下定決心,通過請老師進來,送學生出去的方式,克服困難,進行搶救。對於那些不多見的劇目,學院盡可能做了重復演出的安排,以接受觀眾的反饋,便於進壹步處理。

自個展開幕三年以來,表演者憑借其知名度和對觀眾的吸引力,創造了令人滿意的票房收入。雖然專場價格不菲,但我院蘭苑劇場座無虛席。線上粉絲洶湧,好評如潮。大部分專場預售票在演出前壹周甚至兩周就已經售罄,甚至壹票難求!目前,劇院正在嘗試將個人專場擴大到副高級(指國家二級演員),乃至著名青年演員,並逐步選拔頂尖演員加入專場。

目前,江蘇省昆劇院有7位國家壹級演員,全年將為他們舉辦14場專場演出。以每場專場平均演出4部折子戲計算,壹年內將有超過56部具有壹流演出水平的優質折子戲與觀眾見面。除去同行演員的同臺演出,他們預計在5到6年內保護和傳承近300件海外珍品。目前江蘇昆曲劇院可以舉辦在職資深演員專場演出,向中年壹代聚集。這壹代表演藝術家肩負著雙重責任。第壹,他們要把退休的老壹輩表演藝術家所有的折子戲都學會。第二,要把手中的存折劇傳給下壹代。江蘇昆曲劇院的傳承優勢在於老壹輩演員大多健在,國內有很多著名表演藝術家。已退休的表演藝術家有張、、胡金芳、、林、、張之蝶等。這是壹個現成的傳統戲劇寶庫。昆劇院鼓勵中青年演員向老壹輩表演藝術家學習戲劇(並鼓勵他們走出去找老師參觀戲劇),同時鼓勵老藝術家向中青年演員教授戲劇。難能可貴的是,他們傳播戲劇的熱情壹直都很強烈。更令人敬佩的是,昆曲劇院還有五十名剛從江蘇戲劇學院昆曲系畢業的訓練有素的演員。劇院將昆曲最近20年的傳承目標鎖定在這群平均年齡不到20歲的年輕人身上,試圖讓他們整體接受近300首昆曲,盡快提高自己的表演水平。

戰略傳承的最終目的,無非是構建老中青三代藝術人才的聯動機制,讓連接代代延續。江蘇省昆曲劇院的使命壹直是打造可持續、可延伸的昆曲傳承鏈條。通過制度創新,將發行與評獎相結合,完善激勵機制。在江蘇昆曲劇院,凡是具有高級職稱和評劇資格的表演藝術家,每年都要給青年演員講授相應數量的折子戲,以此確定其報酬為個人業績。職稱的高低只是年薪分配的參考值,授予的戲劇數量和質量才是主要的決定因素。分配杠桿的實際運用,充分調動了院內資深表演藝術家的積極性。他們通過挖掘老戲,甚至與院外表演藝術家交流“優秀劇目”來豐富教學劇目。

作為配套措施,江蘇昆曲劇院每年還舉辦兩場青年演員演出。壹是在半年考核的基礎上,對青年演員新學的折子戲進行評分評估,選出優秀劇目進行展演(售票)。年底前將結合年終考核進行二次評審,然後對今年評選出的優秀劇目進行公開定稿,決賽將產生壹個金獎、壹個銀獎和壹個“最受歡迎獎”,以鼓勵青年演員學習戲劇和評審老師的成績。同時,院領導特別註重在青年演員中培養各行各業的頂尖演員,期望幾年後湧現出壹批國家壹級演員,甚至形成中國戲劇梅花獎、文華獎的新群體。近年來,這種拳拳之心初見成效。2007年7月,全國昆曲青年在杭州演出,頒發了十個“傑出新秀獎”,其中江蘇省昆劇院占了四個,在全國六大昆劇團中首屈壹指。

通過青年演員的鑒定和演出,江蘇省昆曲劇院二代、二代藝術家掌握的折子戲開始批量向年輕壹代轉移,從而成功打造了強大的老中青三級藝術梯隊。公演是折子戲代代相傳的生命源泉。此次公演為折子戲的推廣、普及和傳播提供了最好的機會。任何文字資料、音像文件都無法替代售票演出對折子劇(尤其是稀有劇)的保護作用。為了擴大表演。除了常年舉辦“個人演出”和“評比演出”外,江蘇省昆曲劇院還開辟了多種增加演出場次的方式,其中最有成效的是設立了“蘭苑周末昆曲專場”。蘭苑周末昆曲專場是指每個周末,江蘇省昆曲劇院由老、中、青三代藝人聯合演出,主要用於加強老、中、青三代演員之間的經驗交流,同時進行更多的演出。

值得壹提的是,蘭苑昆曲專場還開創了以打昆曲牌為主體的獨唱與變奏音樂專場,將壹直在幕後工作的實力派表演者推到了臺前,走出了壹條昆曲音樂傳承創新的新路。

蘭苑周末昆曲從未間斷,每年提供200至250場優惠戲(含重復演出)的機會。壹個非常意外的收獲是,“蘭苑周末昆曲專場”受到了南京市民的熱烈關註。在今天的省會南京,市民觀看“蘭苑周末昆曲專場”已成為壹種時尚,對知識階層尤其具有吸引力,甚至許多外國留學生也喜歡觀看,從而為南京這座古城增添了壹道獨特的風景。

堅持送劇進校園,是江蘇昆曲劇院擴大演出率的又壹有效舉措。南京、北京甚至香港的很多高校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他們還連續幾年舉辦“昆曲故裏行”,把河馬小廚師戲曲送到昆曲發源地昆山、太倉的中小學,最近又送到香港的中小學,培養低齡觀眾。演員(包括國家壹、二級演員)經常早出晚歸,平均壹天兩三場。每年都有近百所中小學的師生免費觀看他們的表演。幾年來,他們每年演出300多場,完成了原定目標的200%以上。

江蘇省昆劇院通過打造堅實的戰略傳承支點,盡可能提高昆曲折子戲遺產在舞臺上的滾動頻率,以鞏固和發展昆曲遺產的傳承成果。由於“個人專場”的開展,以及“青年鑒定展”、“蘭苑周末昆劇專場”等配套活動,激活了江蘇省昆劇劇院的傳承中心,保證了整體藝術的健康聯動,使得院內劇目數量快速增長。同時,江蘇昆劇院將名著改編作為“戰略傳承”不可或缺的壹翼。三年來,他們先後推出了《牡丹亭(精華版)》、《小孫兔》、《桃花扇(1699)》、《綠牡丹與湯顯祖》、《四個夢》五部大劇,在名著改編和演出方式上進行了多元化探索。

《牡丹亭》(精華版)盡可能地吸收了通俗折子戲的精華,但其精挑細選又融入了編曲的原創精神,獨具匠心,博大精深,精粹薈萃,該劇獲得了“江蘇省舞臺精品工程”第壹名的榮譽。

《桃花扇》(1699)是他們嘗試的壹部大制作,耗資六百萬,展現了原著桃花扇的全貌。在古代,由於各種歷史原因,戲班很少演出《桃花扇》。桃花扇1699的改編,在國內掀起了壹股看桃花扇的熱潮。桃花扇(1699)在演出中形成了很多版本,如原版、簡裝版、青春版、存折版、音樂版等。,適應了不同的性能需求,在國內外都有影響。在壹年多的時間裏獲得了四大國際藝術節——中日韓BeSeTo藝術節、首爾國際行為藝術節、第九屆國際音樂節、第三十五屆香港國際藝術節的美譽,同時獲得國家獎。

《孫瀟圖》是中國現存的三部早期南戲之壹,在明朝永樂大典中沈睡了600年。江蘇昆曲劇院通過重新演繹使其復活。評論者認為,重新解讀《孫瀟·塗》“對於研究中國戲劇發展史具有極其重要的史料價值”。因為原著是殘本,編曲者通過合理的想象彌補了劇情的不足,讓故事在舞臺上得以完整呈現。

《青牡丹》是中國古代十大喜劇之壹,其舞臺表演早已失傳。著名劇作家郭啟紅的劇本被江蘇省昆曲劇院采用。郭本在忠於原著的前提下進行壓縮刪減,成功體現了原著的喜劇精神和藝術風格。不久前在南京紫金大劇院首演,觀眾反響強烈。

湯顯祖與四夢》以湯顯祖尋找墓地為藍本,匯集了傳說中的紫釵頭鳳、邯鄲、柯南、沈歡等四夢的精髓,構思獨特新穎,曾入選2007年香港藝術節的參賽劇目。

三年推出五大劇,這個速度透露出江蘇昆曲劇院對名著改編和演出的熱情和追求。經典名著的改編不僅挖掘了埋藏在古籍中的戲劇文學遺產,也是溝通近現代與古代昆曲舞臺的最佳渠道。

對於名著的改編,改編者和執行者必須有尊重原著主題的誠意,但同時也避免不了時代精神的介入。名著改編可以憑借原著的深遠影響和內在的藝術潛力,從更深的層面展現昆曲藝術的魅力。大劇院的演出使觀眾人數增加了壹倍,尤其是知識分子。更重要的是,在名著的改編和演出過程中,人們達成了壹定的共識:觀眾不僅僅是昆曲傳承發展的附庸,相反,是傳承的主要動力。觀眾對新劇宗旨的褒貶,是昆曲進步的杠桿。

名著的改編,恰恰是獲得觀眾好評或批評的最好方式。藝術家通過對當代觀眾的批判不斷修正自己,在尋求古人與今人審美趣味的交集中使改編作品得到當代觀眾的認可。在名著改編過程中,江蘇昆劇院還誕生了壹批折子戲新作,如:《牡丹亭留魂》、《桃花扇題記》、《桃花扇申江》等。這些劇種的表演藝術已經失傳,但現在已經從名著改編中分離出來,流傳到全國各地,成為昆曲演員愛演、觀眾愛看的新的經典劇種。

在江蘇省昆曲劇院,名著改編與折子戲傳承相得益彰。折子戲的傳承講究表演節目的原生態;名著改編開辟了傳統編劇方法與音樂、舞美、表演節目創造性運用的新領域。江蘇昆曲劇院也已經跨越表演藝術,將目光投向學術領域。昆曲劇院通過廣納賢才,吸引了對昆曲學術理論有廣泛研究和深刻影響的學者和理論家,從而滋養了昆曲的舞臺實踐。

昆明劇院成立了以學術雜誌《昆曲藝術談》為中心的南昆實驗室,策劃實施了壹批重要項目:壹是南昆系列項目。專家對南昆遺產進行盤點、清理和論證,然後選出最有價值的經典名作逐壹改編演出;二是理論研究成果的應用基礎。昆曲劇院與中國藝術研究院戲曲研究所合作,開發研究昆曲人物譜,由專家逐壹論證,仿古復制,使之在昆曲舞臺上得以重現。三是傳承檔案建設工程。昆劇院把傳承下來的劇目全部制作成音像光盤,還有包括演出表、樂譜、鑼鼓譜、人物譜等壹整套文本文件。

此外,他們還聘請了壹位外國學者,比如喬希·斯滕伯格(Josh Stenherg)作為翻譯,將書中上演的、由名著改編的所有新劇逐句翻譯出來,放在字幕屏幕上。通過翻譯工作,劇院積累了大量的英文版舞臺書籍。石俊山也因為出色的工作獲得了江蘇省“外國人中國人才之星”的榮譽。此外,學術期刊《昆曲藝術談》還負責總結我院昆曲傳承的經驗和成果,面向全國與各昆曲劇團交流傳承經驗,為昆曲學者和理論家進行昆曲學術研究提供園地。截至目前,已有40多位專家在《昆曲藝術談》發表了對昆曲的學術見解,為昆曲遺產的保護和傳承提供了有力的學術支持。

自建院以來,江蘇省昆曲劇院雖經歷了壹段上升發展期,但1990年後壹度徘徊在低谷。三年前的改革浪潮,把以柯俊為首的壹批表演藝術家推上了領導崗位。柯俊11歲進入江蘇戲劇學院。他的副手李洪亮、王斌、孔愛萍以及昆劇院的藝術骨幹,大多是他在省戲劇學校的同學,而很多老壹輩的藝術家當年在省戲劇學校任教,卻是他們的徒弟。天時、地利、人和,為江蘇省昆曲劇院藝術團提供了壹個齊心協力展示宏圖和才華的平臺。

江蘇省昆曲劇院舉辦的昆曲業務,如表演藝術家個人演出、青年演員評比演出、蘭苑劇院周末演出、名著改編演出等,促成了江蘇省昆曲劇院三級人才梯隊的聯動局面。人各有其位,各得其所,昆曲傳承實踐全方位推進。中國昆劇戰略傳承的策略體現了江蘇昆劇院的智慧和創造精神。這壹戰略不僅有效地保護和弘揚了非物質遺產代表作昆曲,也引領江蘇省昆曲劇院進入了建院以來的鼎盛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