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怡
“奶奶，我們在跟妳說再見。”我忘不了餐館開業後的第二天，壹對前壹天來訪的母女來和公主奶奶(孫立軍飾)道別。在別人看來，昨天的快樂時光還在，但這個和阿爾茨海默病在壹起的老人的記憶卻像被抹去了壹樣，茫然無措。
商店經理黃波說:“有壹些溫暖，但也有壹些悲傷。”《忘不了餐廳》第壹期的結尾，因為無法抗拒時間的“遺忘”，人們的眼睛濕潤了。
“我有阿爾茨海默病。”面對壹群留學生，蒲公英奶奶(胡紅英飾)坦然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曾經是英語老師的她，在節目中第壹次用英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我們沒有失去希望，快樂地生活，遇到不同的人，仍然享受我們的生活。”
彈幕裏有人寫道:“看到奶奶用流利的英語堅定地說完這句話，我的眼淚就下來了。”
《忘不了的餐廳》第二期的結尾，雖然不能和時間爭分奪秒，但對生活的熱愛和真誠很感人。
“阿爾茨海默病”是壹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詞。我們可能知道，但似乎遠遠不夠。正在騰訊視頻熱播的這檔綜藝節目《忘不了餐廳》，第壹次針對這樣壹個特殊卻又不平凡的老人群體。鏡頭背後隱藏的歡笑與淚水，都是值得更多思考的瞬間。
第壹次“失憶”，請多加小心，多壹點。
世界上每3秒鐘就會有1個認知障礙患者；在中國，每10名老年人中，有1人是認知障礙患者；大約1/5的65歲以上的人可能有輕度的認知障礙，而這1/5的人中有近壹半會在未來幾年逐漸惡化成阿爾茨海默病...
這些巨大而準確的數字讓人感覺有點恍惚。
對於普通大眾來說，阿爾茨海默病可能比較熟悉。它存在於各種文藝創作中，提到的疾病大多與“失憶”有關；但同時又是陌生的。正如黃波在第壹期節目中感嘆的那樣，“我只知道我的記憶在慢慢退化”，但整個社會對這種疾病的復雜情況的普遍認識，以及如何正確面對，存在著巨大的盲點。
對於很多人來說，“慢性失憶癥”可能是壹種令人恐懼、難以直接面對的可怕情況。
我忘不了餐館開張的第二天。廣州市第壹人民醫院神經內科主任醫師歐陽英俊作為蒲公英奶奶的主治醫生來到餐廳看望大家。在節目中，她問“我們都會變老，但我們如何應對這個‘老’？”
“就當是高血壓、糖尿病之類的慢性病吧。大家會覺得這些病可能會隨著妳的年齡而來，那阿爾茨海默病為什麽不能這樣呢？”歐陽博士肯定了為老年人創造這樣壹個社交空間的積極意義。“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斷思考，不斷參與，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與直接的醫學治療相比，對阿爾茨海默病患者的更多治療體現在情感和社會關系上。“忘不了餐廳”的初衷也在這裏，讓老人們積極參與社會活動來調整自己的生活狀態，找到更多過好生活的動力，壹起努力讓遺忘越來越慢。
在所有的關系中，最重要的是讓生病的老人有更積極的自我認知。蒲公英奶奶說，“這是壹種嘗試，讓我們這樣的老人知道，我們不能只呆在家裏，只是等死，所以我們要加入社會，這是我們的目標。”
對於未來可能出現的1/5的人口，程序打開的壹扇窗後面，似乎有了更多生命的可能。
現實生活中，很多老人因為擔心生病後別人會說自己是“癡呆癥”而把自己關起來。但即使妳得了這種無可奈何的病，也不代表老人被社會“拋棄”了。正如黃波所說，“他們不僅需要別人的幫助，也要幫助別人。”
另壹方面，“兒子想贍養但親人不在家”成為家人的壹塊心病，親人之間缺乏陪伴和溝通而產生的誤會和矛盾也讓他們時常心煩意亂。節目讓家屬面對患病的老人不再感到真誠和恐懼，而是盡可能正視這種疾病，用陪伴緩解焦慮，讓他們積極融入社會，讓老人感知更有品質的生活體驗。
就像女兒帶著“認知障礙”的媽媽去餐廳，媽媽在和老人們交流後得到積極的情感安慰的同時，也給孩子帶來了觀念的轉變。“我覺得回去後，應該鼓勵她多出去社交，媽媽也可以開心地和別人交流、溝通。以前我們總是害怕，會保護她。我覺得現在沒必要了。”
努力吧，讓記憶停留的更久，更久。
十年前，蒲公英奶奶突然開始健忘，後來被診斷出患有阿爾茨海默病。當時醫生預測她可能五年後離開，但蒲公英奶奶不想像病人壹樣。“越呆在家裏越難過。”於是60多歲的她開始彈鋼琴，學畫畫。今天，她仍然在學校當英語老師。
生活的不可能性和張力在這壹刻被放大。她說，“就為了壹個目的，我希望讓妳看到，這些老人不是壹無是處，而是對生活充滿希望。”
這是《忘不了餐廳》中的壹個關鍵邏輯:節目倡導壹種積極主動的參與，來對抗“遺忘”的速度。
在第壹集裏，最大的笑話來自爺爺(李)。這個在《飛屋環遊記》中總是面帶治愈笑容，撞見卡爾爺爺臉龐的“老頑童”，在黃波經理模擬業務時，因為忘記了最後的收銀環節，他緊盯顧客，始終沒有忘記第二天正式業務中收銀員的“職責”。
蒲公英奶奶在點餐的過程中把6寫成了9。她想不通為什麽寫錯菜，壹直自責。“我想做好每壹件事。”我沒有因為生病而降低對生活的要求。這句話聽起來很嚴肅，很莊重。
在那家令人難忘的餐館裏，肖敏爺爺“太緊張了”以至於忘記收賬單，蒲公英奶奶在記錯號碼後嚴厲自責，大喬爺爺念念不忘飯盒的歸還...與“遺忘”作鬥爭的是他們的努力和真誠。這些老人患病後所喚起的生命內在能量，並沒有被“認知障礙”所消解，反而變得充滿張力。
雖然每壹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讓他們付出巨大的努力，但為什麽要做這樣的節目，邀請這群“認知障礙”的老人做服務員呢？
雖然沒有人能和時間爭分奪秒，但我們至少可以選擇更積極的生活。
“別忘了，我說了算。”開幕式前，黃渤帶著5名服務員在鏡頭前反復練習這句話，畫面中的每個人都自信而溫暖。定格的瞬間，似乎與這個節目所建構的社會學意義的基本背景不謀而合:當我們正視“變老”和“生病”，並對其有了準確的認識，每向前壹步都是有意義的，都會帶來更有價值的生命歷程。
我們不是壹味的哭泣，而是真正的在充滿歡笑和意外的日常經歷中觀察這些老人的真實模樣:無論是肖敏爺爺治愈的笑容，公主奶奶的童真，還是朱珠奶奶爽朗的笑聲，節目中《念念不忘餐廳》的視角不再是憐憫的俯視，給予同情和關心；相反，他們選擇直視前方，尊重自己作為獨立個體的生活態度。
"不要叫我奶奶，叫我朱珠姐姐."
69歲的譚紹柱的“神奇笑聲”似乎壹直回蕩在整個令人難忘的餐廳。雖然她二十多歲的時候摔下樓梯摔傷了頭，後遺癥影響了她的晚年，但並不影響她的開朗和樂觀。
在這個節目中，每壹位“認知障礙”的老人都在不斷地向人們展示他們的活力和能量。雖然在病理學上是“病人”，但在日常生活中卻是無所不能的。肖敏爺爺的心算能力，公主姐姐的胎兒知識和蒲公英奶奶的英語表達...他們有很強的認識自我和貢獻社會的能力，他們仍然可以分享自己的光和熱。他們的每壹次努力都是彌足珍貴的。
這樣的節目可以多壹點，多壹點。
發現身邊的老人健忘，不能做以前的工作或工作，迷路或迷路，該怎麽辦？“請及時帶老人去神經內科做認知障礙篩查。”每壹段的小故事之後，都會有相關專業操作層面的提示。
蒲公英奶奶說:“第壹次是暫時失憶，第二天我自己去醫院，會去神經內科看病。但很多老年人可能警覺性不高，壹兩年後就會發現。”
在每集的結尾，《忘不了的餐廳》還設置了科普短片，對復雜的認知障礙做出更加系統和專業的解讀。節目的公益表達在不同層面找到了合適的立足點。節目除了讓觀眾從每個個體的故事中感受到熟悉和陌生的疾病，還將細節付諸實踐，以喚起人們對“認知障礙”的更多理解。隨著“餐廳”的有序運作，高頻節目與各種形式的提示相結合，壹時的感動轉化為幹預現實的重要力量。
更重要的是，節目所體現的公益性具有很強的延伸能力。除了對患病老人本身及其家庭的影響，這個節目還凸顯了更充分的社會意義。
壹方面，像五老壹樣，走出去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活動，用樂觀向上的心態對待生活，是對這種病的積極治療；另壹方面，也可以緩解潛在的代溝，讓每壹個普通人在面對現實生活中壹些看似不可理喻的老人時，都能多壹些寬容和理解，從而喚起壹種更加積極、溫暖的社會交往方式。
有那麽多節目都有自己的公益標簽，但《忘不了餐廳》無疑是最有特色的壹個。從行業或社會積極發展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節目表達，只有把公益落到實處，真正作為驅動節目敘事進程的重要線索，而不是僅僅作為裝飾綜藝娛樂外殼的安全元素，才是有意義的，值得珍惜的。無論是節目延伸的vlog視角版，還是延伸到線下的實際公益行動，《難忘餐廳》都成為“公益+節目”創造社會意義的典範。
黃波在節目中說，“每個家庭，或者每個老人，都面臨著不同的問題。哪怕我們在他們未來的生活中多取得壹點點進步，我想這也是我們餐廳的意義所在。”哪怕只是壹點點的回憶，壹點點的努力，我都忘不了餐廳是壹次非常珍貴的探索，可以再多壹點，再多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