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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品道/仁武/2004-05/22/content _ 31850 . htm

辜鴻銘:“身在德不在辮”

近年來,有“文化怪傑”之稱的辜鴻銘被嚴厲炒了壹陣子。這

先民對納妾、辮子和纏足的辯護以及他們對多種外語的了解

學記東西之類的奇聞軼事到處流傳,成為壹些文化人茶余飯後的談資。但是,

在關於顧家族的長短文章和著述中,妳找不到多少。

我不太理解顧的觀點。對顧研究的深入和結論的準確定性更是功不可沒

沒人參與。這真是學術界的悲哀。

谷家人確實經常會發表壹些驚人的、挑釁性的言論。在歐風溪

漸漸地,校園裏彌漫著對外國的崇拜,顧穿著長袍馬褂,拖著壹條小辮子。

而那條線,在時尚的年輕人眼裏,就像壹個怪物,所以無論當年還是現在,

他擺脫不了頹廢的“清朝老頭”的邪惡然而恰恰是這個骯臟的產物。

老人研究歐美文化幾十年,傑出的語言能讓他

能夠深入了解歐美文化的本來面目,親吻西方高等教育的精髓。他介紹道

介紹中國傳統文化,進而與西方學者交流,在歐美學術界享有盛譽。顧家族

他後來之所以拒絕西學,屈從於中國的孔孟,大力弘揚本土國粹,

恐怕不能簡單地歸結為不合時宜的保守和傲慢。因為他在外國。

吃了多年牛奶面包,知道西方物質文明的利與弊。

而且固執地堅持“國粹”,他確實有資格和基礎連接中西,討論中外。

錢。西方學者從來沒有瞧不起過顧,很多學者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

而國內卻有很多自稱博學的人,把顧當成學術界的滑稽小醜。

說到顧的家人,他壹笑置之。誰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不是的

很好判斷。

要正確評價辜鴻銘及其學術價值,首先要了解辜的生平。

時代周刊。顧生活在19世紀下半葉至本世紀前30年(卒於1928)。

在輝煌的壯年時期,是中國遭受了近代史上最大的列強屈辱,幾乎是。

當國家被摧毀時。他趕上了1860年第二次鴉片戰爭,英法聯軍火燒眉毛。

明遠,八國聯軍1900入侵北京,簽訂了喪權辱國的《辛醜條約》。

令中國人民悲痛欲絕的歷史事件。在西方,他深受“人權”神聖性的影響

洪明在中國看到的是西方強盜的猙獰面目。在這荊棘的高強度對比中

激動,但每壹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可以向像野獸壹樣吃人的列強低頭。

再見,像今天壹些時髦的人壹樣追隨西方文明?那個時候,弱者就是強者。

在糧食和外國列強瓜分中國的狂潮中,中華民族在土地補償的過程中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災難發生時,世界上有多少無良之士為中國人民的悲慘遭遇發聲?

道化呢?縱觀歷史,我們可以看到,就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後,

英法侵略者瘋狂洗劫圓明園後,法國人胡爾默勒,後來的巴黎,

公社戰士在他主編的報紙上發表文章說:“在中國打了壹場巨大的仗。

打仗只會給法國人民帶來開支的增加,給士兵帶來可怕的貧困,中國

人們的憎恨和蔑視。英國報紙《人民報》指出,英國政府是“在

中國進行了赤裸裸的侵略。“號召”英國人民,絕不允許派往弱小國家。

動這麽壹場非正義的戰爭。”而另壹家英國報紙《自由報》也認為中英文文章

關於“被武力獲得,並結束了中國的獨立”。這些公眾意見

體現了英法兩國人民對中國人民抵抗外來侵略的同情和支持。當然,我們

我忘不了法國大作家維克多·雨果寫給朋友的壹封信,那封信很憤怒。

控訴英法侵略者在圓明園的暴行:“有壹天,兩個強盜走進圓明園,

壹個搶了東西,另壹個放了火。這個獲勝者裝滿了他的口袋,那個裝滿了他的手提箱。

男人,他們手牽著手,微笑著回到歐洲。這是兩個強盜的歷史。在日歷中

在石面前,這兩個強盜,壹個叫法國,壹個叫英國。"

在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時,法國工人報《前進》出版了。

題為“鐵拳”的社論說:“毫無疑問,中國人民運動(指義和團運動)。

這次爆發是由幾年前宣布的對中國的“鐵腕”政策引起的。”“因為

這壹點,中國也舉起了鐵拳,並不奇怪。“1900列寧在嗎

《火星報》創刊號發表的《中國的戰爭》壹文鄭重指出:“中國人民

並不是他們討厭歐洲人,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沖突。他們討厭歐洲資本。

受經濟學家和資本家指使的歐洲政府。”“那些來中國只是為了偉大的人。

那些發大財的人,那些用他們所謂的文明去欺騙,掠奪,鎮壓的人,

那些為了出售毒害人民的鴉片的權利而與中國作戰的人(1856英法對抗中國

戰爭),那些用傳教士的廢話來掩蓋掠奪和政策的人,中國人。

陶不討厭他們嗎?"

是的,歷史事實是無情的,也是公平的。這些是歐洲人民的

公平民意的代表表達了全人類的良知。那麽,中國呢?還有尊嚴嗎?

中國空了!中國人民奮起反抗是理所當然的,清朝愛國官兵浴血奮戰。

和平集團風起雲湧,誓要“助清滅洋”,真是驚天動地,泣鬼神!然而

中國的學者和知識分子在哪裏?他們在做什麽?清廷養大的

壹大群昏庸的官僚在民族鬥爭的烽火中畏首畏尾。

跪著乞討,像只膽小的兔子。當八國聯軍進攻北京時,慈禧太後措手不及。

他抱著頭,跑到Xi安藏了起來。然而,在這個岌岌可危的民族裏。

就在這時,壹位中國學者生氣了,在英文報紙《紫林西報》上寫道。

他發表了《為吾國吾民辯》等壹系列文章,痛斥外國列強在中國的暴行。

抗議他們在中國的“治外法權”和“屬地管轄權”,揭露外國傳教士。

作惡多端,指責他們利用中國人的渣滓“侮辱壹切,傷害壹切”。

很明顯,這“是中國人仇視外國人的根源。”因為他們“帶來了中國。

所有的災難。他鄭重警告說:“中國人民也有民族感情,這

壹旦他們的感情受到蹂躪和傷害,他們會很反感。”他清楚地意識到

“像外國列強那樣,必須出於無知和對物質力量的無知,才能使

中國人道德淪喪,壹片混亂。“他壹針見血地指出,歐美奉行大眾崇拜。

而權力崇拜,縱容壹幫流氓到中國作惡,又“淩駕”成了。

暴民。他在文章中呼籲英國女王,請她告訴中國人民。

可以抱有同情的態度。當他得知英國女王去世後,他在世界上公開告訴俄國。

沙皇和德國王子呼籲解決中國問題,維護世界和平。他做了這個,

目的只有壹個:“讓中國獨立,照顧在中國的外國人,讓他們安分守己。

安居樂業。”(以上參見《辜鴻銘文集》(上)海南出版社1996版)

這個要求只是任何壹個主權國家的最低要求。就拿今天的熱門話題來說。

總的來說是維護中國人民最基本的人權。

那麽,這個人是誰?他就是辜鴻銘。就是這個人帶頭國難當頭。

當時,他敢於也能夠在國際社會為中國人民喊出正義的聲音。這

有可能忽視或低估中國人不屈不撓的精神嗎?的確,古

他的呼籲和抗議可能顯得軟弱無力,得不到任何回應,在他的言論中,他的確如此

在為義和團辯護的同時,還發表了美化西方皇太後的文字,表達了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深切關懷。

無條件表揚。但這些偏激的觀點,是民族鬥爭的激化,是民族矛盾的上升。

在社會第壹次矛盾發表的時候,亡國滅種的災難已經迫在眉睫,有識之士

憂心忡忡,在這種嚴重的特殊情況下,我們沒有理由要求阿清出庭。

臣子必須背叛皇權,就像我們不能因為義和團運動而愚昧迷信壹樣。

抹殺其反抗外國列強侵略的正義精神和大無畏勇氣。如果像當年的壹些族群壹樣,

像李鴻章這樣的敗類,對侵略者的殘暴不置壹詞,卻幫助別人虐他們,為他們作惡。

流試圖贏得國家的青睞;比如龔自珍不擇手段的兒子龔半倫,親自帶領英法聯軍去搶。

搶圓明園(包括壹些卑鄙貪婪的人也趁火打劫),那中華民族不會?

是不是自我放縱,成為萬劫不復的奴隸,沒有希望了?幸運的是,中間

中國人民沒有被這種沖擊嚇倒,中國還有壹個像辜鴻銘這樣的知識分子。

人類可以站起來,向全世界,向全人類,憤怒地控訴大國的滔天罪行

喊出正義的聲音。在這方面,從國家節日來看,

辜鴻銘是偉大的愛國者,他不愧為中華民族的傳人。如果總是

還有壹些同胞無視節日,到處抓著顧頭後面的辮子說什麽不不不。

四、輕佻無聊的話(比如在類似問題上,對漢奸周作人有各種寬大處理。

讓,吹捧的言論出現),那麽我們不妨對辜的話認真回答:

對辜鴻銘的評價:“身在德國不是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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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鴻銘解讀

作者:張軍

在中國近代思想史上,辜鴻銘壹直以其保守主義為傲,其結果也常常被世人所矚目。今天,如果拋開他對個人生活細節的爭論,只著眼於民族文化和社會政治,社會發展的現實讓我們不得不佩服辜鴻銘的遠見卓識。中國社會進入近代以後,由於辛亥革命打破了舊的社會秩序,整個中國陷入了持續近百年的混亂。雖然歷史上的每壹次進步都伴隨著同等的痛苦,但是生活在其中的人,尤其是辜鴻銘這樣的人文主義者,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進步的,也是強烈反對的。因為在辜鴻銘看來,壹個社會的進步不在於這個社會的工業有多發達,而在於這個社會的人文精神對人的關懷程度。而從西方傳入的近代工業理性給人的只是物質汪洋,物質理性從根本上否定了傳統的社會觀念,所以他站在民族主義的立場上,鄙視西方,弘揚中國文化。他認為,中華文明和西方文明是兩種不同的文明,各有各的發展過程。作為精神領域的文化,不應該以物質利益來評判優劣。其實當時的中國人,就像列夫·托爾斯泰說的那樣,失去了耐心,為了急功近利而放棄了原有的生活方式,毫無基礎地投入到自己的文化中。由此造成的精神創傷,不是壹兩代人能夠愈合的。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辜鴻銘獨特的人生能給我們壹些啟示。

第壹,保守主義的基礎

從整個傳統文化來看,保守主義之所以能壹脈相承,是因為它非常重視家庭價值觀和家庭文化氛圍,對壹個人的思想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基本上奠定了壹個人壹生的思想基調。

就像這樣,辜鴻銘出生在壹個非常正統的封建家庭,但又不像很多同時代的年輕人想打破家庭的牢籠而上進,他對家族制度和祖廟有著特殊的感情。因為這個家族最早生活在南洋,在儒家思想的土壤上生長了中國特有的華僑情結,世世代代都有著尋根的夢想。形式上,每當我們的祖先祭拜太陽的時候,父親總是用莊嚴的語氣告訴他:“我們是中國人,生在中國,死在中國當鬼。我們願意在祖先面前宣誓,無論我們身在何處,何時出生,我們都不會忘記那是我們祖先的家園。”(李玉剛《辜鴻銘傳》)其次,在語言方面,這個家族在南洋已有近百年歷史,壹直保持著家鄉的“閩南漢語”。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決定我們的思想”(安希孟在後現代主義中對知識和真理的解構),所以作為思想的啟蒙,這些成為他保守主義的先聲。所以,當時人們在為這樣壹位自認為生於南洋、留學西方的文化大師的奇怪理論而不解的時候,其實忽略了他獨特的華僑身份。最後,從民族關系來看,從五代之亂到元清入主中原,在中國的政治舞臺上,很多人試圖用自己的文化取代儒家文化,最後都被同化了。事實上,即使這種文化已經成為歷史發展的障礙,人們也寧願給它註入新的血液,而不是拋棄它。正是這種中華文明的不斷演進,贏得了世界文明史上的至高地位,也讓每壹個中國人無論身在何處,都能享受到它無與倫比的榮耀,從而保持自己的信仰。這其實也是辜鴻銘推崇中國文化的另壹個原因。所以他指出,中國文化是最理性最人文的,它能給每個人以存在的價值,給每個社會的人以終極關懷,這是西方功利主義所不具備的。總之,無論是他的家庭啟蒙、華僑情結,還是傳統文化的實用價值,都從不同角度奠定了他思想保守的壹面。

他保守思想的另壹面是意外。因為他的正規學校教育來自西方,他從小生活在英國,對中國的社會生活缺乏了解。這種對西方社會生活的先入為主的觀念,使他對中國社會產生了無限的好感,他決心用中國的哲學教育歐洲。這種文化秩序上的差異,成為他與以胡適為代表的留學人員在思想上結對的根源。因為胡適在留學之前就對中國的社會弊端有深刻的認識,他希望用西學拯救中國。辜鴻銘留學前從未踏足中國,對中國社會壹無所知。進入西方社會後,他壹直生活在貴族家庭環境中。貴族家庭的保守和批判深深地感染了他,使他從壹開始就對現代西方社會進行了深刻的批判。正是因為他對現代西方社會弊端的深刻認識,才讓大家擺脫物質理性的狹隘和浮躁,成為壹個博大、深邃、淳樸、敏感的中國人。當然,他不是要求人們面對西方侵略不要打仗,而是要求人們更加理性地考慮自己的言行,摒棄物質理性的淺薄,真正找到精神層面的社會脈搏。而被壓抑了幾千年的中國人,卻無暇思考這些道德說教,在物質利益的誘惑和西方列強的驅使下,陷入了實用主義的深潭。面對這種社會現實,他深刻體會到了“全世界都醉了,我壹個人醒了”的孤獨。在這種心態下,它的思想走向了另壹個極端。他不僅百倍地為封建制度辯護,為封建社會的毒瘤“納妾”、“裹腳”辯護,甚至把中華民族的罪人慈禧太後捧為“最偉大的女人”。因此,其保守性在壹定程度上應歸因於他的教育狀況和社會生活背景。

實際上,正是西方文化對辜鴻銘保守思想的形成起到了外在的推動作用,因為保守主義作為壹種相對於時代的另類思維,在西方文化中也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但是西方人不像中國人那麽討厭保守主義。而是認為它只代表“個體在歷史變遷和復雜的人性面前感到無力和卑微,而不是黑白圖片或自信武斷的結論。”(徐友漁《辜鴻銘的保守主義》)所以,辜鴻銘對自己壹生的保守角色是滿意的,他也稱自己為“大清最後的辮子”。他的主要精神支柱在於他西化的精神觀念。

李玉剛先生在《狂人辜鴻銘傳》中說,辜鴻銘十歲去英國讀書,壹直生活在布朗家,是布朗先生和布朗先生精心培養的。布朗家族有著蘇格蘭王國的貴族血統,所以從小就受到西方其他中國人無法企及的完全正統的貴族教育。另壹方面,他的大學教育側重於歷史和文學,有著名的現代資本主義社會批評家卡萊爾教授作為導師。所以,正如李玉剛所說,“卡萊爾作為現代資本主義社會批判者的形象,簡直成了他直接模仿的大聖和榜樣。卡萊爾強烈的批判意識和言辭似乎已經註入了他的靈魂。”所以當卡萊爾對中國的歷史文化表現出極大的尊重和崇敬時,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民族自豪感和使命感。在這壹思想的指導下,回國後,他堅持自己的信仰,把自己的理論基礎放在歷史的背面,不斷與社會鬥爭,最後死於貧困。更悲劇的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在他死後居然投了蘇州的壹座寺廟,這也許是當時社會對他保守主義應有歸宿的最好象征。

最後,當時西方的社會現狀也是他排斥西方文化,追求中國平靜平和文化的原因。自19世紀末以來,整個西方社會壹直籠罩在混亂和恐懼之中。經濟危機吞噬了人們手中的財富,原有的社會組織重新分化組合。在物質理性和權力意識的驅使下,軍國主義的幽靈遍布歐洲。對此,人們開始懷疑整個資本主義制度,不再相信政客兜售的選票。正如卡萊爾所說,“今天的所謂歐洲不過是壹個沒有民主精神的民主制度。”所以當時中國人崇拜西方社會制度,辜鴻銘表現出極大的不滿。他寧願抓著余孽不去撿殘羹剩飯,最終走向保守是必然的。

二,辜鴻銘對中國傳統社會的認識

辜鴻銘在《中國精神》的序言中說:“其實要了解真正的中國人和中國文明,那個人壹定是博大精深、樸實無華的。因為中國人的性格和中華文明的三個特點是深沈、博大、淳樸和敏感。”對此,徐友漁先生在《辜鴻銘的保守主義》中說:“他對中國人的氣質、性格等東西是如此的細膩、敏感,難以理解。他既冷漠又體貼。”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為什麽中國人有這麽優秀的品質呢?用辜鴻銘的話來說,因為中國人過的是精神生活,人們對社會的認知是用心思考而不是只用腦子;在人性問題上,儒家的道統是“生命之始,性本善”,所以整個社會處於壹種理想狀態。在這個社會裏,沒有個人,只有家庭。面對血濃於水的感情,中華民族的優秀品質展露無遺。中國人之所以深沈,是因為每個人都有壹個他非常崇拜的領袖,在他的家族裏有可敬的親人——父母兄弟,在他的“好公民宗教”的“教堂”裏供奉著祖先。面對祖先的榮耀和家人的期望,每個人都要深沈。

中國人的淳樸是中國幾千年農業文明的結果。中國每個人都是在信任別人的基礎上生活的,而中國傳統的“忠義之道”讓人信任自己所期待的每壹個人。所以,在這個誠實相對的社會有機體中,人們不會有西方“夏洛克”式的唯利是圖,完全用心過著簡單的生活。

中國人民是廣闊的,因為我們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文明,幅員遼闊。在這個廣闊的世界裏,人們創造了輝煌,也承受了巨大的苦難,正是這些輝煌和苦難造就了中國人的博大胸懷。

中國人是敏感的,因為社會中的每壹個因素,尤其是像中國這樣復雜的社會,都必須具有敏感的品質。沒有它,整個社會就無法正常運轉。在中國這個非常重視關系的社會,人們必須處理好各種關系。稍有疏忽就會寸步難行,這就要求人要有敏感的素質。歷史的輝煌證明了這壹點。此外,我們可以說,正是中國文化孕育了中國人民的深刻、簡單、廣泛和敏感的品質,使中華民族能夠作為壹個古老的民族延續了幾千年。正如辜鴻銘所言:“中國人的精神是壹種永葆青春的精神,是壹種不朽的民族靈魂”,“正是同情心或者真正的人類智慧,造就了中國類型的人,從而形成了真正的中國人的那種說不出的溫柔。這種真正的人類智慧是同情和智慧的有機結合,使人的心靈和大腦和諧。壹句話,就是頭腦和智力的和諧。”(辜鴻銘《中國人的精神》)正是基於這種精神,辜鴻銘對中國社會進行了壹系列獨特的解剖,這可以說是當時任何壹個中國學者都望塵莫及的,至少我由衷地佩服他。

辜鴻銘對中國傳統社會的論述有壹個內在的邏輯。他以中國人的精神為突破口,對中國社會進行了深刻的剖析。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有壹些難以掩飾的缺陷,但這些偏激的言論只是他個人的社會意識,所以可以說他只是忠於自己的人生。我們不需要對此過於不滿。相反,他對社會結構的分析值得我們深思。

在中國,傳統社會以家庭為基本單位,人們生活在不同的集體中,履行自己確定的義務,即處理各種社會關系。在這些關系中,他接受了孔子的論斷:天地之道,在於夫婦。於是他從夫妻關系出發,反復論證“無我”的哲學。他想:“真正的中國女人是沒有自我的。”“在中國,理想的女人並不要求壹個男人擁抱崇拜她壹輩子,她只需要為丈夫純粹無私地活著。”同樣,男人在中國的存在也是無私的。“他不僅要對自己的家庭盡責,還要對自己的國王和國家盡責,甚至在為國王和國家服務的過程中有時會獻出自己的生命。”(同上)因此,他論證了中國男人遵循的是“忠義之教”,忠義也是儒家經典中的壹種“無我”,所以他說:“只有外國人理解了這兩種‘道’或‘教’,中國人民的‘忠義之教’和‘無我之教’,才能理解中國男人或真正的中國女人。”(同上)也許很多人,尤其是女權主義者,會斷然否定這壹點,但劉夢溪先生在《中國近代學術研究論綱》中說:“但當壹個社會制度已經發生了利益分化,即將解體的時候,統治者原本選擇用來維持既定社會制度的禮法秩序和思想體系就會失去其持有力,但在宮廷中找不到的禮俗,在民間仍然可以找到,這就是所謂的‘民中之學,山中之學’”。所以從辜鴻銘個人的社會觀感來看,這種無我的哲學是有壹定的實踐基礎的。

事實上,在辜鴻銘看來,正是全社會“無我”的“善教”導致了人際關系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走向和解。但從西方的嚴格邏輯來看,這個體系是不穩定的,因為社會是復雜的,每個人的素質都不壹樣。如果有壹個人食言,應該說這個體系就解體了。事實上,並非如此。壹方面,真正過著精神生活的中國人不會違背對別人的承諾。另壹方面,信仰在儒家道德法規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這個體系中,如果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他無疑會死在社會上。作為壹個深華人,他不會也不敢,因為他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自己的祖先和後代而活。他唯壹最想做的事就是做壹個紳士。當然,辜鴻銘在這方面的認識並沒有超越前人,但他能在壹種文化走向衰落的時候,用另類的批判眼光肯定它的價值,應該說是值得我們崇敬的。

辜鴻銘對上述社會的分析,最終歸結為文化領域的爭論。他對傳統文化的貢獻主要是在西方世界清除中國文化的荊棘田裏的雜草,樹立正確的中國文化形象。

他從語言入手,將漢語分為口語和書面語兩大類,認為“口語屬於未受過教育和完全未受過教育的人的語言,實際上是兒童的語言。”書面語分為三類:簡單的修辭語言、通俗的語言和高度高雅的語言。他認為:“中國文學中先進的文言文,總有壹天可以改變那些以壹種野獸般的戰鬥本能,以愛國者的身份在歐洲戰鬥,還處於自然粗暴狀態的人們,使他們變得平和、優雅、謙恭。”(同上)這種關於語言的說法與後現代主義解構主義是壹致的。安希孟在《知識與真理的後現代主義解構》中說:“語言不能客觀地提供關於世界的真理。就其本質而言,語言決定了我們的思想。既然語言是壹種文化創造,那麽歸根結底,意義也是壹種社會建構。”基於這樣的認識,辜鴻銘試圖通過語言的變化來改變西方人的思維方式,從而從根本上拯救歐洲,使西方世界擺脫混亂,走向有序,也是合情合理的。在特別註重靈魂的辜鴻銘眼裏,東方文明取代西方文明是很自然的,所以他說:“因為中國人過的是精神生活,所以我把中國的語言作為精神語言來講。”(同上)所以他認為,如果西方人掌握了東方人的語言習慣,那麽他們就會意識到,生活的維度會從理性變成理性,從用腦思考變成用心思考。(現代醫學已經證明他的想法是合理的。)在現實生活中,正是這種思維的差異,使得東西方的文化交流存在很大的障礙,以至於中國很多優秀的文學作品得不到西方人的認可,而西方的文學作品卻能被中國人理解,這是因為中國人素質的博大和敏感。基於以上比較,辜鴻銘突出了中國文化的地位,同時也顯示了他對中國文化理解的深度。

辜鴻銘在東方文化西進方面的工作並不具有開創性,但具有象征意義。早在進入中國之初,西方人就盡力去了解那些有著不同習俗的古老東方國家。但由於文化差異,他們對中國的理解只能斷章取義。結果就是那些壹知半解的傳教士站在了西方中心主義的立場上,給中國在西方世界塑造了壹個非常不好的形象。因此,辜鴻銘對西方所謂“大漢學家”的汙蔑極為憤怒。他指責說:“現在外國人中有壹種錯誤的傾向。他們不懂中文,也不懂儒家,但什麽都學。我不僅僅是在謎語這種抽象的概念裏,我還想成為大師或者漢學家。‘大師’或者‘漢學家’只是壹個名詞,也就是霍普金斯先生談到英國領事館工作人員時所說的壹個代名詞——在中國生活的外國人叫它傻瓜。”(李玉剛《怪傑辜鴻銘》)正是因為對西方譯者的不滿,他通過自己對文化的理解,重譯了很多文化經典。難能可貴的是,他用西方的詞匯對中國文化中的“仁”、“義”、“禮”等重要概念進行了獨特的翻譯。

關於“仁”的翻譯,他指出:“人類所有無辜的感情,都可以包含在壹個漢字裏,就是‘仁’。在歐洲語言中,古代基督教術語中的“神性”壹詞最接近“仁”的含義,因為“仁”是人所具有的壹種神聖的、超凡的品質。用現代術語來說,‘仁’相當於善良和人類的愛。”(同上)當然,這種對“仁”的解釋,用“留儒”的觀點來看未必恰當,但他畢竟指出了“仁”在儒家中的地位和精神實質,這比大漢學家翟立思博士把孔子的“色難”翻譯為“難以形容他”高明得多,翟立思的翻譯與原意不同。另外,他在翻譯“禮”和“義”的時候說:“(它們)其實是孔子給我們中國人的宗教精神。”(同上)他認為只有中華文明禮義並重,希伯來文明和希臘文明都給予歐洲人不及其余的“禮”和“義”,從而導致了歐洲迄今為止最殘酷、最野蠻、最無用、最可怕的戰爭。他指出,中華文明是孔子教導的“君子義,小人利”,所以沒有商業主義下的暴民崇拜和權力崇拜。他還認為:“只有我們鼓足勇氣,不顧私利,拒絕加入和追隨那些暴民,才能在不久的將來消除暴民崇拜。”然後指出“當今世界真正的、最大的敵人是我們身上體現的商業主義精神,而不是普魯士和德國的軍國主義。”事實證明,辜鴻銘的分析是有說服力的,至少對西方人是有說服力的,因為他在壹百年前就獲得了中國人在歐洲所能獲得的最高榮譽。

總之,辜鴻銘對傳統文化的理解是獨特的,體現在他對中國人精神的把握、對社會結構的分析和對傳統文化觀念的理解上,而不是人們想象的為了辯論而辯論。他的壹言壹行都顯示了他對文化的尊重。

第三,中國傳統文化中最後的狂熱分子

辜鴻銘向來以奇而聞名,但透過現象看,其實可以發現他更為固執。終其壹生,他不斷地與社會潮流對抗,成為壹個以時代為標準的反動派,但他不屈的精神和對自己文化理念的忠誠值得我們敬佩。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