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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唐山地震

為什麽29年後唐山大地震真相大白?

5月3日河北唐山發生3.6級地震和3.8級地震。

中新網5月4日電據中國地震信息網消息,據中國地震臺網測定,河北唐山3日晚21: 53左右、22: 02左右發出。

發生了3.6級地震和3.8級地震。

據中國網報道,5月3日22: 02: 25.0,在河北唐山。

(北緯39.8,東經118.4)發生3.8級地震。

5月3日21: 53: 39.2,河北唐山(北緯39.7,東經118.5)發生3.6級地震。

30年前,中國河北唐山發生7.8級地震,24萬人遇難,1.6萬人重傷。這場災難使4000多名兒童成為孤兒,壹座城市瞬間被毀。(來源:中國新聞網)

唐山大地震已經過去了29年,但人們對這場大災難的過程才剛剛有壹個比較完整的認識。

錢剛寫的《唐山大地震》,1986年出版,主要描述地震後發生的事情。前不久張慶洲的長篇調查《唐山預警錄》調查了地震前的預測問題。《中國新聞周刊》近日刊登了李陽的文章《唐山:地震預報被覆蓋》,披露了其中的故事,現摘錄如下。

“1976年7月28日震驚世界的唐山大地震,在震前就被準確預測到了。”

經過長時間的調查,唐山作家張慶洲近日向世人披露了這壹令人震驚的消息。報告文學雜誌推出張慶洲的長篇調查《唐山警示錄》,揭開了鮮為人知的壹幕...

"地震前,地震監測網覆蓋了整個唐山地區."張慶洲引用《地震日報》1986年統計數據稱,1976年上半年,唐山地區群測點共有85個關鍵點。

“各種異常已經很明顯了。僅僅是用來監測地震的微型安培計,我就不知道燒掉了多少塊。”張慶洲說,根據他的調查,絕大多數監測點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臨震異常,至少有十幾個點向上級單位發出了短臨地震預報。

張慶洲把幾十盤磁帶攤在桌上,對記者說,“這是幾十個當事人的采訪錄音,講的是20多年前的壹個秘密。”

在唐山地震監測臺網的工作人員中,張慶洲說,他印象最深的是開灤馬家溝礦地震臺的馬希榮。這位曾擔任河北省第六屆、第七屆、第八屆人大常委會的70歲老人,曾兩次發布臨震預報。

從5月28日,1976,馬希榮發現壹直穩定的地電阻率值迅速下降。他壹邊加緊觀察計算,壹邊註意地下水和動物的變化。為了慎重起見,馬希榮還與其他地震臺站進行了溝通,最終確認監測結果是正確的。7月6日,馬希榮向國家地震局、河北省地震局和開灤礦務局地震辦公室正式發布了短期強震緊急預報。

7月14日,國家地震局派出兩名負責地電的專家在分析預測室。他們檢查了設備和線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後來他們指出,地面電阻率的降低是幹擾造成的。

《唐山史靜記錄》記錄了馬希榮當天與國家地震局專家的談話。

專家:如果聽妳的建議,唐山不就毀在地震中了嗎?

馬希榮:我想是的。

專家:如果真的是大地震,在發生之前還會有很多小地震。

馬希榮:如果先有壹個大地震,然後是壹個小震群會怎麽樣?

專家: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地震。

馬希榮:昌黎厚土橋是專業地震臺。為什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曲線形狀和我們站這麽符合嗎?

專家:後土橋地震臺內外線很亂,現在不承認有異常。

馬希榮:我們的地震站怎麽辦?

專家:很好。以後給妳發壹些資料,妳要好好學習。

7月26日和27日,大地電阻率再次大幅下降。經過深思熟慮,27日18,馬希榮拿起電話,向開灤礦務局地震辦公室發出了強震預報:“地面電阻率的急劇變化反映了地殼介質的變化,從微破裂到大破裂,隨時會發生海城7.3級以上的地震。”此時距離唐山大地震只有9個小時。

地震前的最後壹個晚上,北京地震隊的耿慶國和馬希榮壹樣焦慮。

耿慶國當晚在三裏屯婆婆家。家人說屋外掛的衣服上爬滿了螞蟻。耿慶國低頭壹看,地上有潮水。跑了多天預測這次地震的耿慶國,馬上做出了判斷,這是壹次由於地下水位上升引起的地震!他馬上跑到三裏屯派出所,用那裏的電話和地震隊進行了最後壹次溝通。

耿慶國向記者回憶起29年前的那段經歷,心情還是很激動。

7月份以來,北京地震隊監測到的異常非常明顯。7月14日,北京地震隊緊急致電國家地震局,提出震情緊急,要求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辦公室立即安排時間聽取匯報。

國家地震局說,先去天津、唐山等地了解情況,再聽21的匯報。

“可是到了21,國家局沒來。這事不能再拖延了。北京隊業務組副組長直接打電話給主管華北震情的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副主任梅,要求立即聽取匯報,但梅將匯報時間推遲到26日。”耿慶國說。

“26日,國家局來了15人,但梅榮石沒到。聽了壹整天的匯報,國家局的同誌傳達了梅的意見。”

耿慶國回憶說,當時梅榮石的意見是“川北防震已經失控,但京津唐地區怎麽又亂了?”北京是首都,預測要慎重!

“國家地震分析預測辦公室是決策部門,大地震迫在眉睫,但我們過不去。”耿慶國說,“按照當時的地震級別,雖然不允許7月28日,但是7月底到8月初這個時間段是可以報的;7.8級雖然不允許報,但是5級以上可以報;雖然不能報唐山的確切位置,但是京津唐地區可以報。事實上,唐山地震前6小時就有地聲和地光。如果妳向人民問好,就有可能減少傷亡。”

聽取了北京地震隊匯報的國家地震局分析預測辦公室京津組組長王承旻也十分關註華北地震形勢的發展。王承旻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以他為代表的國家地震局的壹批年輕同誌堅持認為唐山、灤縣會發生大地震,但他們的意見從來沒有被重視過。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王承旻做出了“離經叛道”的行為,也正是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將距離唐山市僅115公裏的河北青龍縣從這場災難性的坍塌中拯救了出來。

7月14日,全國地震監測與防禦經驗交流會在唐山召開。王承旻要求在會上就地震形勢發表講話。當時主持會議的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誌遠不同意,讓他在晚上的討論會上發言,但強調不能代表地震局。就這樣,王承旻利用17、18晚的討論時間,報告了“7月22日至8月5日,唐山、灤縣可能發生5級以上地震”的震情。“我當時就想制造輿論,把地震砸了。”

晴隆縣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在聽取了的地震情況匯報後,立即趕回縣城。縣領導冉光啟做了決定。7月25日,晴隆縣向800多名縣處級幹部作了震情匯報,要求在26日前向大家通報震情。當晚,近百名幹部趕往各自公社。

唐山大地震20周年前夕,4月1996,11日,新華社發布消息:中國河北省青龍縣距離唐山市僅115公裏,但在1976唐山大地震中,該縣無人死亡。近日,青龍縣被聯合國有關機構列為“科研與行政管理相結合出成果”的典型。

張慶洲展開這項艱巨調查的直接動力,來自壹個神秘的電話。

65438-0996年,張慶洲描寫唐山大地震的小說《真誠》出版。此後不久,他接到了壹個電話。對方用沙啞的男低音告訴他,唐山地震事先已經預測到了。這個神秘的來電者沒有留下姓名,但卻給了張慶洲壹個進壹步調查此事的線索——妳可以去找唐山市地震辦公室的楊。

“尋求真理是人類的本能。”此後,張慶洲開始拜訪楊,壹步步逼近事件的核心。

楊告訴張慶洲,1968年,唐山抗震工作開展時,他是壹個人。上任後,他著手建立地震監測網絡。幾年之內,他在唐山市建立了40多個監測點,每個監測點每天都向他匯報數據。雖然當時沒有任命,但他是唐山市地震辦公室的實際負責人。

這些監測點絕不是壹個總和。廠礦監測站的負責人多是地質院校的本科生。學校監測站的負責人多是教物理化學的老師和大學畢業生。他們不僅知道自己的業務,而且極其負責。除了之外,還有壹批監測員,如山海關壹中的陸興亞老師、樂亭城關中學(文革中稱為樂亭宏偉中學)的侯老師,都曾發出過相當準確的臨震預報。

張慶洲告訴記者,楊從1968開始抓地震預報,在唐山布下了壹張巨大的地震監測網,從來不敢眨眼。經過壹千天的訓練和戰鬥,地震即將來臨,但由於某種原因,楊突然被組織通知去學校工作。在地震即將爆發的時刻,楊被迫離開了地震預報這個至關重要的崗位,只留下兩個不熟悉業務的人值班。

張慶洲指出,楊是這個監控網絡中的關鍵人物。他采訪的很多當事人都說,楊不僅極其負責,而且敢說敢做。如果楊當時在湯山,面對這麽多迫在眉睫的地震預報,他壹定會去找市長和書記,地震預報壹定是他喊出來的。唐山地震監測站幾乎所有人提起這件事都是壹聲嘆息。

對地震預報的忽視,讓唐山人付出了血的代價,給張慶洲壹家造成了災難和痛苦。1976年7月28日,張慶洲的姐姐在地震中遇難。當時大姐的壹只腳被地板卡住了,余震不斷。為了獲得壹線生機,大姐夫差點被大姐逼瘋,從廢墟中拔出鋸子,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鋸斷了自己的雙腳。後來大姐失血過多去世了。當年唐山人第壹句話就問對方:“妳家死了幾個人?”

正是這種永遠無法彌合的撕心裂肺的痛,讓張慶洲在調查遇到阻力的時候堅持了下來。

“如果說楊的臨時調動對唐山的群防群治和監測工作造成了致命的打擊,那麽中央地震專業部門的地震定位‘東西之爭’就成了遺漏地震的更重要因素。”張慶洲說。

據王承旻回憶,在5438+0975年6月和1976年10月國家地震局召開的壹年壹度的全國地震趨勢會議上,專家們對中國東部地震形勢的分析分歧嚴重。分析預測室權威人士認為,中國東部1969渤海地震以來,地震活動減弱,問題不嚴重。未來壹兩年,主要危險在西部,戰略上轉向四川、雲南,趕8級地震。以王承旻為代表的壹些年輕專家反對忽視東方的觀點。1976年5月,雲南發生7.4級地震,使官方更加堅信原來“主要危險區在西部”的估計是正確的。此後,工作重心轉移到了西方。

“深入唐山大地震,就像進入了壹個磁場。在復雜的脈絡中,每走壹步都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和隱痛。”張慶洲說。

“其實這個調查報告是2000年寫的。”張慶洲拿著20多萬字的《唐山警示錄》說,“壓了5年了!”

張慶洲告訴記者,2000年,北京有壹家大出版社想出版這本書。剛進入印刷環節,責任編輯打來電話說不能出版,因為有人提出要把書送到國家地震局審核,審核結果沒有通過。

“唐山大地震快30年了,是時候讓人民知道真相了。”張慶洲停頓了半分鐘,說:“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壹個,就是用現實的方式給後人留下真實的記錄,讓唐山大災難不再重演。”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慶洲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壹些領導的理解和支持。2004年,時任國家地震局局長的宋瑞祥看到《唐山陸京士》手稿,欣然作序。唐山地震漏報的真相終於公之於眾。

張慶洲的調查從1998開始,歷時兩年。調查的難度是張慶洲始料未及的。“無論是當年成功預測地震的人,還是因為某種原因錯過地震的人,都不願意說話。這也是20多年來真相未被揭露的壹個原因。”

張慶洲說,為了說服梅接受采訪,他打了無數次長途電話。每次打完電話,他都會在煙灰缸裏發現幾個煙頭。就連當年創造無人死亡奇跡的晴隆縣令冉光啟,也是三訪才被訪。

”這時候,冉光啟問,妳有介紹信嗎?有公章嗎?我還是壹個組織人。”張慶洲不解。組織裏的人怎麽了?“地委有話要說,不讓。唐山砸了個爛酸梨,青龍沒人死。國家地震局解釋不了,這件事就被壓了。”冉光啟後來多次向張慶洲解釋拒絕采訪的原因。

王承旻向記者透露,1976年8月20日,河北省科委發布了壹份《地震監測與預防簡報》,首次披露了青龍成功預防唐山地震的事實。但沒過多久,簡報就被回收了。

王承旻還說,青龍的經歷第壹次為公眾所知,要感謝聯合國的科爾博士。這位聯合國女官員是在1995年10月參加北京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時得知青龍縣奇跡的。經中國市政府批準,次年,她親自帶隊赴青龍考察。此後,青龍奇跡不脛而走,被各國媒體廣泛報道。

“揭開真相需要壹個過程。”張慶洲透露,到目前為止,很多唐山人都不知道真相。有人通過小道消息打聽他的調查結果,甚至有人托人買了出版《唐山陸京士》的那期《報告文學》。

在采訪張慶洲期間,中國《新聞周刊》記者參觀了湯山地震紀念館。將近30年過去了,是時候看看災難的全過程了。沒想到,9個展廳中有8個展示的是“新唐山建設成就”。只有1展廳與地震主題相關。至於地震預報,角落裏只有四張小圖。上面畫著小雞不去窩,黃鼠狼動等圖案。“參觀這個紀念館的人可以從這四張描繪動物異常的圖片看出,唐山曾經有壹個龐大的地震監測網絡?”張慶洲反問道。

就在張慶洲的《唐山預警錄》問世的同時,錢剛1986出版的《唐山大地震》再版。

這本著名的書的新版本包括了錢剛在2003年的壹次演講。他說很多人問他為什麽唐山大地震後10年才寫這本書。錢剛直言,在1976的歷史條件下,不可能出版這本書。唐山地震時,地震的消息和傷亡人數都是保密的。在地震現場,如果有人帶相機,會被警察立刻逮捕,相機會被沒收。

“29年過去了,唐山大地震終於在公眾面前呈現了壹個相對完整的畫面。”正在寫回憶錄的王承旻感慨地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唐山預警記錄公布後不久,2005年9月12日,國家保密局新聞發言人沈勇攝宣布,今年8月以來,自然災害死亡總人數及相關數據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