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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留學做黑人勞工的經歷

不知道有多少留學生和我壹樣,花著父母的血汗錢去加拿大留學。心理上,我很想少花父母的錢,所以決定開始找工作。加拿大學生不能校外打工(現在好像可以,我當時不能),所以我就成了法人?黑人工人?。

朋友的朋友開了壹家雜貨鋪,經人介紹我在雜貨鋪當收銀員。不了解情況就開始貿然工作,後來才知道這份工作的目的:壹周兩天,每天下午3點到10: 30,壹小時4元,前兩周不發工資,再工作兩周。也就是說,如果我再找壹份工作,兩個星期內離開,這兩個星期就浪費了,賣給這個雜貨鋪。

我開始工作。工作量是4塊錢意想不到的:我連續站了7個小時,卻不能連續閑兩分鐘。有時候屁股壹碰到凳子,加拿大的叔叔阿姨就拎著大包小包過來付錢,我也沒辦法,只能站起來笑著打招呼。五個小時後,我的腳已經很痛了。我真的很想脫掉鞋襪,用冷水泡腳,但是我做不到。我剛想走到洗手間,又有人被叫到了這裏。女老板說忙的時候沒時間吃飯,最好回家吃完再來。我心想,七個半小時,就算在家吃到胃痙攣,也堅持不了那麽久。所以當她放屁時。但是吃飯確實在5分鐘內解決了問題,經常讓我喝涼水。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討厭過錢和煙。錢需要壹個壹個數,壹分壹毫沒有區別。我,壹個自己出去買東西手裏抓壹把的人,現在要壹個壹個數5分,10分,25分,經常瘋掉。到了下班的時候,我更擔心考個好成績,怕因為缺錢被扣4塊錢壹小時。天知道,給大叔們買四瓶大啤酒都是我壹天的工資!出門關店的時候,摸了壹天錢都洗不了手。抽煙是另壹件討厭的事。不要提很多牌子,中號,特大號,普通,輕,特輕,每壹個都記得清清楚楚。到了壹天結束的時候,我們要壹箱壹箱地數,計算今天賣了多少。妳小時候學過數900多嗎?妳知道壹盒煙數900多是什麽感覺嗎?與此同時,女老板也催促道:妳怎麽沒數櫥櫃裏的紙箱?!我忍不住提高聲音:妳什麽時候讓我數櫃子裏的東西,自己嚇自己了?以好脾氣和耐心著稱的我,甚至可以提高嗓門。

聽女老板說教,女老板壹般喜歡說教客人要什麽樣的笑臉,說話聲音要多大,什麽貨物要用小塑料袋裝而不是大塑料袋。不要把雜貨店當成純粹的雜貨店,從這裏可以看到普通加拿大人的生活。這是壹種文化,然後我在心裏笑。我經常在心裏笑,也只能在心裏笑。

終於下班了,坐地鐵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11點了。我的腳很痛,我不想接觸地面。我覺得如果有壹個殘疾人下地鐵後可以坐輪椅回家就太好了。困了又不敢睡,怕錯過站。回到家,我坐在地板上,不想起來。接電話的時候我是跪著的,壹秒鐘都不想再站著了。網上和朋友聊天,問為什麽不給愛情壹個機會;所以我擡頭看著天花板,這樣即使有眼淚,也會流回肚子裏。對我來說,愛情是奢侈品。

過了幾個月,因為收銀員的工作太痛苦太無聊,我找了第二份黑工作,就是單純的賣三明治。作品本身沒什麽好說的,極其瑣碎。無數的杯盤需要記在心裏,比如吃的,扔的,清理的,洗的。我是壹個細心的人,經常會忘記這個或者錯過那個。我確實有壹些阿q精神。當我穿上小圍裙,戴上小紅帽,我就想起了《千與千尋》。或者韓劇裏的千與千尋女主角其實遠沒有那麽浪漫。這種工作,如果不給自己壹點想象力,根本堅持不下去。

老板是壹對情侶。我們暫時忽略那個人。我們就談談那個女人吧。出道至今,我見過五個女老板,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不說話的,不說話的。前者壹般和下面的人壹樣?榮辱與共?壹起工作壹般不討厭;後者有哪些?講師?沒錯,有些不會訓練的女人和有些不會訓練的女人簡直蠢到去南極,但不管聰明還是愚蠢,這樣的女上司都會讓下屬想從內心深處伸出壹根針,在想象的空間裏把嘴縫好,順便再加幾針。等我以後成為女老板,我會引以為戒的。

這個三明治的女老板是個事必躬親的女人。秀氣,隨和,偶爾也教人幾句?講師?、?Boss癮?僅此而已。大多數時候,我在廚房不知疲倦地切菜,或者站在櫃臺邊和大家壹起賣三明治。很長壹段時間,我對她的印象僅限於招呼客人的那句話?妳好嗎?她的“u”拖了很久,它站起來好像?優歐歐?,很可愛。今天不忙的時候,突然看到她從包裏拿出壹本書,看得入神。我仔細壹看,原來是那種需要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看的書。我是壹個高考徹底放棄古文的人,自然印象深刻。以為中國人在國外混日子,知識分子就開了三明治店。還有雜貨店的外賣員,以前在壹些機關做翻譯;而那個出租車司機,曾經是某大學的副教授,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記得在我猶豫要不要出國的時候,有經驗的人告訴我,想走就馬上走;如果我在國內有東西,財產或者社會地位,那時候我是不會出國的,所以我什麽都沒有就出國,呵呵。

常客中有壹對老夫婦,總是在午餐時來訪。他們很老了,也許70歲,也許80歲,也許100歲。反正他們在那個年紀已經不重要了。老人總是握著老太太的手,緊緊握住;老太太知道老人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老人端著托盤走的時候,讓老太太扶著他的胳膊。老實說,我是?結婚?這個概念和幻想發生了碰撞。70歲的時候,如果壹個老人握著我的手,為我點壹份薄荷冰淇淋,那麽我真的打算用40年的時間:十年的熟悉,十年的磨合,十年的奮鬥,十年的走遍千山。

我在做非法勞工的時候,要麽是在國內事業有成的老同學,要麽是身邊拿著全額獎學金的人。總之,許多人對我表示同情和憐憫。我想了想,其實我並不覺得這段經歷有什麽不好。我現在不做黑工了。回憶黑工作的日子,不管是苦是累,積累經驗,對我來說是壹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