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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年輪我父親是前蘇聯學生。

我父親出生於1931年11月。我爺爺奶奶窮,生了兩個兒子。我叔叔比我父親大八歲。

爺爺奶奶兄弟五個,他排行第五。在兄弟中,他是最窮的。解放後,他被認定為農場工人。父親從小過著衣不蔽體,饑寒交迫的生活。

雖然家裏很窮,但他父親從小就表現出不屈不撓的性格。他六七歲的時候就爬山越嶺了。爬樹是他的強項,但他從小就沒吃過壹頓飽飯。

壹家人靠五畝地生活,靠天吃飯的時候,要是趕上大旱、大澇或蟲災,那就是大命了。

1936年秋天,由於幹旱,很少有莊稼被蟲子吞噬,奶奶在地主家欠的兩升高粱也還不上了。明年高利貸就變成六升了。

奶奶很絕望,哄著爸爸說:“兒子,媽媽養不了妳。我該怎麽辦?”?我們全家都會餓死。媽媽會把妳送到壹個富有的家庭!每天都能吃飽。"

“媽媽,我不去。我會永遠和我媽媽在壹起。”

“傻孩子,妳不能和媽媽壹起死!妳去了大房子,好吃到可以給妳媽帶!”

就這樣,我奶奶把我爸爸送到了地主的單身漢家裏。樓主沒有兒子,就想要個兒子整天折磨玩耍。壹個月後,我父親被折磨得骨瘦如柴。

奶奶想讓她爸爸哭壹整天。這壹天實在是受不了了,她就去找父親。奶奶看到爸爸,爸爸撲進她的懷裏:“媽媽,媽媽,我不在這裏。我想和妳壹起回家,永遠跟著媽媽。”

奶奶淚流滿面,說:“兒子,媽媽帶妳回家,我們永遠在壹起。”

奶奶帶她爸爸回家了。奶奶拿出半個高粱面餅塞在爸爸手裏說:吃吧,兒子!吃完就不餓了。“不,媽媽吃。我不餓。和我媽媽呆在壹起。我可以給我媽媽找吃的。”這時,奶奶已經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想,“我懂事的孩子,妳才六歲。妳能得到什麽吃的?”!就算餓死,我們母子也不會分開。"

已經是十月的寒風,樹上的葉子開始變黃。只有幾棵老榆樹還是綠色的。父親從屋裏跑出來,迅速爬上五六米高的老榆樹,壹邊舔著樹葉,壹邊往外推著樹枝。幾分鐘後,他滿身樹葉,拿著樹枝跑回家,心想這次可以讓媽媽飽餐壹頓了。

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對面壹個胖乎乎的房東攔住了去路,喊道:“妳去哪兒?這是我的樹。妳不知道嗎?”

說完,他抓住爸爸,把他綁在壹棵樹上,找來壹根柳條,狠狠地抽打在他赤裸的身體上。很快,他的身上出現了無數血淋淋的柳痕。爸爸壹直喊:“不是妳的。”

奶奶不放心出來找爸爸。她看到三哥打孩子,氣得眉毛壹揚,拿起掃帚就要打房東。樓主壹看不好,就跑了。“壹個六歲的孩子吃了幾片葉子就會被打成這樣。我不會跟妳罷休的。”奶奶說。

原來這個房東是我三叔,也是我爸爸的三叔。

三爺連壹點好感都沒有。奶奶帶她爸爸回家了。“不要出去追孩子。妳媽要是出去要飯,肯定養妳。”

第二年春天,奶奶聽說東平港有個煤礦,礦工多,就想去那裏賣肉丸。晚上,奶奶會煎肉丸。我的家離煤礦大約有十英裏遠,我不得不在淩晨壹點鐘離開。礦工們到的時候大概是三點多,因為五十多歲的女人都是小腳老太太,走的很慢。

那時候礦工都是有錢人,升井後或者入井前才肯買兩三個肉丸墊肚子,維持體力。

奶奶很高興賣了十幾天肉丸,因為賣肉丸的收入足夠全家人吃了,說吃就是喝兩頓稀飯,這對爺爺奶奶來說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有壹天,奶奶經過青石崗的時候,踩到了壹塊小青石,小青石翻了。奶奶提著籃子掉進溝裏,腿摔斷了。是壹個好心人駕著馬車,在黎明時分送她回家。

剛剛好起來的家已經不吃不喝了,爺爺和叔叔不能放棄種地,壹家人陷入沈思。這些東西都是七歲的爸爸看到的。他總是想為家庭分擔重任。機會來了,他斬釘截鐵地說:“媽媽給我炒肉丸,我去賣。我壹定會去做。”

爺爺奶奶看到懂事的孩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孩子,妳還年輕,妳必須在天亮前離開。這是壹個七歲孩子做的事。”爺爺關切地說。

“不,我必須去。我什麽都不怕。”如果妳不讓妳父親去,他會哭壹整天。奶奶說:“那就讓他試試。別迷路就好。”

爸爸高興得手舞足蹈,大喊:“我要去賣肉丸了,我可以賺錢了。”就這樣,奶奶忍著傷腿的痛苦,每天晚上都煎肉丸。晚上,她看著星星估算時間,叫醒了父親。爸爸胳膊上挎著壹個小籃子去市場。這個煤礦雖然遠,但是只有壹條路,好找,不會迷路。

因為貪玩,父親早就熟悉了這條路。他翻過兩座小山,涉過三條河谷,進入了這裏最大的墓地。壹個成年人只需要大約20分鐘就可以走過這個墓地。壹個小時後,父親到達了目的地。

“丸子,丸子熱戀丸子。”爸爸開始大聲推銷。礦工們看到賣肉丸的孩子,都圍了過來,很快肉丸就賣光了。爸爸激動得哭了。停了壹會兒,他抓起籃子跑回家。

走進村頭,遠遠的就看見奶奶拄著拐杖在那裏看。父親忘記了疲勞,奔向她的懷抱。兩人悲喜交加,激動得熱淚盈眶。

就這樣,父親賣了五年的肉丸。65,438+02歲,父親去了壹家餃子館打工,在那裏幹了三年。65,438+05歲,去了煤礦,和爺爺叔叔壹起下井采煤。

在煤礦工作的那些年,雖然特別辛苦,但家裏還是比較寬裕的。吃飽穿暖,家裏蓋了新房子。

那時候煤礦很簡陋,全是人力。煤壹個接壹個地刨下來,壹個接壹個地放進籃子裏,然後運回井裏。這樣的工作,我15歲的父親壹句苦也沒要,壹次累也沒說,幹瘦的身體就這麽辛苦了7年。

爸爸的血汗白費了。有壹天,領導找他談話,說:“小崔,這些年妳壹直很努力,組織決定送妳去蘇聯學習采煤技術。妳願意去嗎?”

父親壹聽,以為聽錯了,反復問:“送我去蘇聯留學?是要送我嗎?”

“是啊,等妳學到真本事,我就送妳去黑龍江建新型煤礦,在煤炭行業發揮更大的作用。”

爸爸反復回答:“我願意,我願意去。”

爸爸在前蘇聯學了兩年采煤技術。他刻苦學習,用兩年時間掌握了礦山建設、采礦、煤礦安全管理、俄語應用等知識。

1953年,父親來到黑龍江省鶴崗礦務局,礦務局準備修建中國第壹個豎井,命名為新義煤礦。

其實我父親文化水平不高,就是這兩年在蘇聯學了點知識。他在家從不上學。來到這樣的單位,他深感知識的匱乏。他記不住會議記錄,能寫的字也不多。每次都要用俄語錄音,別人聽不懂,他給別人翻譯。他的工作每天就是這樣進行的。

他組織培訓,給礦工講授采煤技術和安全知識,但他準備的教案夾雜著俄語和漢語,誰也聽不懂。

當時來了幾個蘇聯專家,我父親和專家組成員合作建了壹個豎井,負責基本的介紹,還充當翻譯。

豎井建到壹半的時候,國內的蘇聯專家都撤走了,後續的工作都是我父親挑起的。他帶領工人和技術人員早出晚歸,夜以繼日地工作,終於建成了中國第壹個豎井新義煤礦。

豎井建好了,怎麽操作也是個難題。爸爸帶領礦工進入井下,和工人同吃同住,哪裏有困難就戰鬥在哪裏。

有壹次,由於車頂質量不好,操作經驗不足,車頂有脫落的危險。爸爸要求所有人撤離。他去現場觀察情況以便及時采取措施。可就在這時,房頂塌了,爸爸被埋在了煤下。經搶救,他被送往醫院。他被診斷為腰椎骨折,腦外傷縫了60多針。

其實現階段父親身體很虛弱,這是1960的天災。每天吃不飽,生活很艱難。

面對所有的困難,我父親壹點也沒有退縮。在醫院裏,爸爸媽媽說:“是黨把我從壹個窮小子培養成了煤礦技術骨幹。我要把壹生獻給煤礦事業,否則,我怎麽對得起黨?等我傷愈後,我會回到前線。記住:如果我出了什麽事,妳可以帶著孩子回老家。”

“別瞎說,妳會安全的,妳會成功的。”媽媽說。

新沂煤礦後來達到年產200多萬噸,爸爸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爸爸做了30年的區長,中間好幾次準備調到後勤蓉工程或者學校,保持身體健康,都壹壹婉拒了。

他更是建設廉潔社會的典範。他真的沒有把群眾放在眼裏。記得有個阿姨來我家給他買了四盒煙過年。她轉身跑掉了。我父親讓我跑了五英裏,然後把它們送到他家。

我和我哥去撿煤。他看到我們撿的煤很好。他說:“這麽好的煤,怎麽能在矸石山上撿呢?”就讓我和我哥把煤送到鍋爐房。

1986年,父親退伍回家。在晚年,他繼續學習。他每天都要拿出大量的俄文文獻,以及黨和中國革命的歷史,偶爾還會寫幾首詩來抒發自己的感情。

每次回家看父親,都和他聊黨務工作。他經常問我壹些黨的基本知識,比如什麽是黨的組織原則?雙八條的內容是什麽?還有八不準。

我問爸爸,現在工作挺復雜的,怎麽才能做好?他的回答簡單而到位。他說,“圍繞黨的中心工作,做人民公仆。”我當時在做黨支部書記,在思想和行動上受到父親老革命精神的熏陶,更加堅定了我的黨的信仰和* * *的理想。

2010父親永遠離開了我們和懷念他的親人,但他大無畏的革命精神的光環將永遠照耀著我走向更加光明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