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38年2月6日晚,胡某傲被警方抓獲,隱藏多年的身份也得到了證明:網上通緝的人真實姓名為“胡”而令人驚訝的是,性別標簽為:女。
這個消息很快在全體員工中傳開了。我們不能相信那個平時和他們壹起去男廁所,交過幾個女朋友的公司領導會是個女的。
紅星新聞記者經過多方打聽,還原了這個“男扮女裝”躲過通緝、涉嫌詐騙的“奇人”是如何漂洋過海的。
通緝令
01
直到妳被抓。
全公司都知道“他”是女的!
65438年2月6日晚,成都某傳媒公司內,胡某傲被趕來的民警抓獲。他的(實際上是她的)“女朋友”李女士也在現場。"我知道他是逃犯,並向警方報案."
胡某傲是這家傳媒公司的總經理。總經理被抓,音頻在20多名員工中迅速傳播,但更令人震驚的是胡某傲被證明的身份:網上通緝犯。在通緝令上,胡某傲的真名是“胡”,性別標註為女!
“很難想象他是個女人!”公司員工小劉說,直到胡被抓,全公司才知道他其實是個女的。
胡是從廚師做起的。當時,李女士是該餐廳的法定代表人。她說,起初,胡應聘的是廚師。“我的身份是男的,叫胡某傲,做西餐。”
9月,胡舒立說服李彥宏為她開設了壹家新的媒體公司。“他說他想證明自己,可以做壹個傳媒公司。”多名員工告訴記者,“李女士是財務,胡某傲是運營。”
折騰了不到兩個月,公司就開始不發工資了。公司人員廖女士記得,胡給了壹個說法:胡的母親拿了50萬讓李女士保管,但卡被凍結了。“他(居然)說要回義烏老家找錢——說這話的時候李女士也在,她也沒反駁。”
第二天,胡給工作人員發了壹張照片,是壹張成都到義烏的高鐵車票,還有壹張身份證,上面只有壹個名字“胡某傲”。但胡沒有把錢帶回來,於是開始向壹些員工借錢:負責運營的何女士被借了1000元,負責人事的廖女士被借了8000元,公司租的兩臺相機也沒了——有員工泄露,相機被公司法定代表人“劉某良”和胡拿出來做抵押。
"我聽到他(實際上是她)告訴警察他做了變性手術。"胡被捕時,李女士就在現場。然而,在被捕時,胡聲稱自己做了變性手術——這壹說法後來被警方證偽:胡的生物性別仍是女性。
02
員工:難以想象!他是個女人?
他通常和我們壹起去男廁所。
被抓當天深夜,公司人員廖女士特意去了派出所,“擔心他們會編造借口逃跑,不發工資。”她被警方告知,該公司總經理胡某傲就是被通緝的逃犯胡,是壹名女子。這壹點,公司員工微信群裏的音頻廣播已經得到了證明。
事實上,在胡被抓之前,職工中心就播放過通緝令。在浙江省義烏市公安局2013發布的這張通緝令上,被通緝人涉嫌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照片中的人異常像胡某傲,但不同的是,通緝令上的人名字叫胡,性別是女的。
廖女士說,我們真的感覺很像,“只是性別不同。”為此,她還調查了胡。“頭發有點重,臉上有類似胡茬的東西,就是沒有喉結。”在公司上廁所時,胡某傲也去了男廁所。“但他(實際上)去了隔間。”多名員工回憶道。
有意思的是,何女士有壹次討回胡某傲借的1000元時,“胡某傲還跑進男廁所躲我。”當時,胡的女人身份還沒有暴露,何女士說,她還罵他“不要臉”。
幾位員工向記者提到壹個細節,那就是胡某傲被警方帶走的那壹天,胡某傲特意在員工面前解釋通緝令。“我說我是男的,我有過女朋友,李女士。我已經做了所有的功課。”
↑成都受害者報警受理
03
民警:胡還是個女的。
義烏警方告訴記者,胡的落網確實是因為2013的通緝令。至於她的性別,“現在她的戶籍信息還是女的。”義烏警方現已抵達成都,準備辦理戶口手續。
成都市派出所的警察也表示,胡在被抓獲時,確實聲稱自己做過變性手術。然而,後續警方發現這是她的謊言。“她還是個女人。”
記者找到了壹位自稱是胡妹妹的女士。她說,胡是她父親“接走”的,“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她父親去世後,“她再也沒有回來。”她說,她回去的地方是胡戶籍的地址:浙江省義烏市蘇溪鎮後店村6組。
後店村村長胡本友對胡有印象。“前幾年在外面做生意虧了錢,壹直沒回來。”壹再承認胡是的女人。“她父親早就去世了,家裏還有壹個老母親。我哥也在外面,我就不聯系她了。”
04
成都女友:我不知道她是女的。
“妳們以前是男女朋友?”對於記者的詢問,李女士回應:“嗯。”
在壹起這麽久,李女士說沒發現胡有什麽異常。“直到他被抓,我還覺得很可笑——她是女的這種說法。”據李女士稱,她從未與胡同居過,也沒有與他發生過性接觸,甚至男女朋友間的接觸描述也不恰當:“壹直找我的是他(其實是她)。我還在心裏衡量著呢。”
不過,李女士也承認,165438+6月25日,她曾經在後來的傳媒公司群裏說過這樣的話:“我現在和他沒有聯系了。”
胡沒有喉結。“他說是因為胖。”至於胡子,“如果他幾天不打理,臉上就會長出胡子壹樣的毛。”在李女士的印象中,每次胡都打理得很細心,“好像很愛幹凈壹樣”胡還當面跟李女士說:如果她能像別的男生壹樣有錢,就可以留胡子了。“這些都是他主動提的。”
李女士也承認胡當著員工的面說了“50萬元”。“我沒有當面反駁。我當時想的是,他是總經理,拆了他也不好。”李女士說,員工走後,她問了原因。"安撫員工胡說."
“我覺得自己很傻,壹步步被他騙了。”回想起來,李女士抽泣著說,“他演得太過分了,公司也是開著做作業的。”在她看來,她也是受害者。
青島受害者報警後,警方立案。
05
在全國很多地方都涉嫌詐騙。
涉案金額超過百萬。
紅星新聞記者從全國多個信息源了解到,幾年間,女扮男裝的胡走遍全國多地,與多起經濟案件有關,涉案金額超過百萬元。
早在胡開設該傳媒公司之前,在李女士擔任法人代表的餐廳內,也有與胡有關的20余萬元的轉賬。
壹位熟悉情況的人士告訴記者,剛到餐廳時,胡自稱是富二代,為了感情做廚師。“6月左右,他自稱在太古裏有店鋪資源,還說李女士也去過。”上述人員表示,出於對李女士的信任,他們相信胡的說法,“我們當然要這個店;此外,在我們看來,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但胡說對方需要25萬元的意向金,“還說要有現金。”於是,餐廳的財務拿了25萬元現金給胡,“但他壹直沒給收據。”
多次請求未果,財務甚至報了警。“他的身份證應該是別人的真實身份證,當時也查過了。”最後,有壹次,胡被壹個餐館的夥伴擋住了。“他說他下樓取錢,李女士跟著。但是下去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找了輛車跑了。”此事發生後,餐廳合夥人還發現,胡竟然盜用公司公章租豪車。
但李女士和胡的聯系壹直沒有斷過。“他跟我解釋他被別人騙了,我選擇繼續信任他。”這種情況,她沒有通知餐廳的其他合夥人。
這並不是涉及胡的唯壹案例。
65438年2月7日,胡被捕的消息也通過網絡傳到了南昌、青島、義烏等地。胡在這些城市卷入了幾起經濟糾紛或案件。
在南昌,曾支持胡開辦江西休斯傳媒科技有限公司的男子告訴紅星新聞記者,公司已經損失了大約50萬元。“當時,有人去報了警。我能說什麽呢?這是壹種出資損失。”據他介紹,“南昌傳媒科技有限公司”是胡從別人那裏找來的錢辦的公司。“我造謠說我也賠了別人20到30萬。”
青島的董女士說,她被胡叫去壹起開公司,“虧了七八十萬。”都在青島的劉女士和她的丈夫告訴記者,胡遊說他們加入他們的餐飲項目。“壹開始我說走線上渠道,但是量太少了。後來我跟我們說,他找了壹家訂盒飯的公司。”每天都有上千個盒飯被訂購,但壹位在該公司工作過的員工表明,其實這個所謂的訂購盒飯的公司是虛構的。"胡偽造了合同."由於這筆捐款,劉女士壹家損失了壹百多萬。
還有更多受騙者,他們是胡經營的許多公司的員工。拖欠他們的工資和胡向他們借的錢還沒有結清。只要承認是胡在義烏紙箱廠的廠子老板,就因為欠員工11000元而逃跑,被懸賞通緝。
"其他當地受害者可以向當地警方報案。"義烏警方表示。記者還了解到,南昌、青島、成都的大部分受害者已經報警。在成都被轉賬20多萬的餐廳,相關人員報警後接受處理。南昌受害人付先生和朋友在2017向當地警方報案,隨後警方以“合同詐騙”立案。青島的劉女士和丈夫今年也在1舉報了“詐騙”。警方認為發生了犯罪,立案偵查。胡在被捕後,他們也找到當地警方報告了這壹消息。
江西受害者報警後,警方立案。
06
從來不需要真名。
只要代號和別人的身份證
紅星新聞記者發現,胡從來沒有向透露過自己的真實姓名和身份,很多時候他就像壹個影子。在南昌,胡用的是“蘇木”的代號,用的是“石某耀”的身份。
南昌付先生,2017前加入石某耀創辦的江西休斯傳媒科技有限公司。他拋下朋友,為石某耀不存在的音樂節投資10萬。這才發現,這個自稱石某耀的人,原來是被通緝的人胡。
“報警當天,胡就失蹤了。”付先生說。付先生還提供了當年南昌警方的立案通知書。
因其在青島時吹噓自己在南昌的“工作”,留下的線索被青島受害人王先生識破,胡的身份得以承認。他說胡還欠他5萬元借款。
“在青島,胡用了‘白水’這個代號,拿了壹個‘莊某寧’的身份證。”這個身份證是青島的董女士很熟悉的。她說在2017年下半年,胡仍然是她自己餐館的雇員。“當時我帶他(其實是她)去秦皇島玩,用我的身份證給他買了火車票,來回坐火車。”
到了成都,胡的身份證是“胡某傲”,代號改成了“米琪”、“水木”、“小北”。據成都員工小劉說,他和胡還是另壹家公司的同事。"那時,他的名字叫‘黃萌’。"
07
不管多遠,都不要坐飛機或者火車。
1000 km的路也開車。
在成都,讓餐廳夥伴不能理解的是,胡無論去哪裏,無論走多遠,都不坐飛機,不坐高鐵。“他總是要求開車。”對此,胡曾經有過壹個奇怪的解釋。“他(其實)說自己恐高,有人群恐懼癥。”
張先生聲稱自己應該是除了胡女朋友之外最親近的人。他說,他甚至借給胡十多萬元,以備“公司急用”。在青島,他多次是胡的司機。在他的印象中,胡以前至少回過義烏和南昌壹次。這幾次是他開車。“開壹天車太累了。”
青島到義烏開車900多公裏,到南昌1000公裏。張先生說,他還問胡為什麽不選擇坐飛機或火車。“他解釋說火車和飛機的費用和開車差不多,自己開車方便又靈敏——我信。”
壹次經歷讓張先生起了疑心。“也是出差住酒店。胡刷了‘莊某寧’的身份證,但人臉識別壹直沒通過。”
08
被男人打胸摸大腿會難受。
即使他和胡很親近,張先生也很難相信他的女性身份。“他經常和他(其實是她)壹起旅行,包括和他住在壹起。很難想象他其實是個女人。”不過他也提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男生拍胸、摸大腿這些平常的行為,‘白水’就不行了,他會難受的。”
"他的聲音(實際上是她的聲音)有點啞,像煙的聲音."在成都工作的何女士和小楊展示了胡最顯著的特點是沒有喉結。“不過她有點胖,脖子短,看不出來也能理解。”不過,當面對青島的員工時,解釋說這是遺傳。在青島董女士的印象中,胡的聲音是:比男人細,比女孩粗。
“妳看到他不會想到女人的,是妳在街上經常能看到的又矮又胖的男人。”青島壹位員工說。
09
有人懷疑它的操作方法是否像PUA。
在熟悉李女士和胡的人看來,胡的手法甚至有點類似於“PUA”的能量操控。胡自稱是富二代,租了壹輛豪車。她“經常震驚她,說她不考慮事情”;李女士還告訴記者,胡多次聲稱轉述父母的觀點,“說他們對我的離婚經歷有意見”,但“胡也說他(她)覺得我還不錯,不介意”。前述人士告訴記者,胡經常詢問有關李女士的問題。“就連胡住處的WiFi名和他宣布要在國外開的西餐廳的名字都有李女士的名字。”
胡在南昌和青島的時候,有壹個女朋友叫徐,戶籍在南昌。在與在成都的女友李女士聊天的過程中,胡也提到了許。胡在青島設立了多家公司,徐是法人代表或大股東。
微博有記者聯系到徐後,她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現在欠債。“房子賣了,家裏的錢是借的,她每個月都要還錢。”
但奇怪的是,在與部分受害者的聊天記錄中,徐稱自己認識了壹名男子,並已“合住壹室”。甚至受害人劉女士去維權的時候,“還把他們同居的房間裏的避孕套給她看了。”